白苗苗怕宋淳受伤,也过去。她有能增强力量的金手指,自然是个优势。
“你别靠近!”宋淳喊道。
“我来帮帮你呀。没事,我会小心的。”白苗苗一边说着,一边压住阿其的一根肩膀,和宋淳一起把阿其紧紧压在墙壁上。
阿其怪叫着,身体像鲤鱼一样打挺。
他判断,白苗苗女孩子力气小,于是想要从白苗苗那方向突破。可令他吃惊的是,白苗苗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几乎不像常人。
白苗苗思索着,这么一直把阿其压在墙上也不是个办法。她对宋淳说:“”把他翻倒吧!”
宋淳看着她,点点头。
两人同时减少力量,阿其一下子往后一仰,奋力要挣脱束缚。
这时白苗苗突然从他左背后一击,宋淳握住他两肩往下一按。阿其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
众人纷纷过来,大家齐心协力终于把他按住了。
宋淳喘息着说:“你,你没伤到吧?”
“没有。”白苗苗道。
“这种事你以后不要往前冲,你是女孩子,力气小,这些事不用你来做。”宋淳扶着腰,喘着粗气。
“凭啥哩,”白苗苗笑道,“凭啥你就可以干,我就不行?”
“你别犟……”宋淳苦笑。
他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几个人抬了个条凳,把条凳压在倒地的阿其身上。
阿其的力量实在太大,四五个人,每个人都压一根胳膊或腿也压不动。条凳是榆木做的,很沉,把它压阿其身上,阿其就起不来了。
那几个人,把条凳压阿其身上,又用脚粗鲁地踩着条凳。
宋淳赶紧走上前:“不要!不要伤着他!”
有人说:“他把麦克风砸坏了,把评委席砸坏了,毁了这比赛场地!现在,难道还要让他舒服?!”
“就是,他自己这么坏,还能要求别人对他好?!”
“没劈头盖脸打他一顿就不错了!”
宋淳瞥那人一眼,不说话,只是走上前,蹲下,把压在阿其肚子上的那根条凳挪开。
可阿其这时看见他,一阵咆哮。宋淳去拿条凳,他就甩着唯一能动的那根腿,想要踢宋淳。
“看看看,你对他好,他也不会领情!”有人奚落道。
白苗苗只得过去帮宋淳,她说:“同志们,咱都是人,都有感觉,他也有感觉。他疯了,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但那不是他的原本想的。
咱现在已经控制住他了,就不需要再给他增加痛苦。”
众人觉得白苗苗说的有道理,就把条凳挪开。这是有人拿了麻绳来,大家合力把阿其绑住。
宋淳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仍道:“我去打电话,告诉老村长。”
白苗苗说:“你太累了,还是我去告诉阿他吧!告诉我,电话是多少?”
宋淳把那个村子办公室用的,同时也是村子的唯一一部电话的号码告诉了白苗苗,白苗苗立马跑外面去找电话。
城里就是方便,白苗苗很快找到一家商店,付钱借了电话。
“喂,是村长吗?”白苗苗握着老式电话听筒。
“哪位?”
传来的不是村长,是他夫人的声音。
是我,老夫人我是白苗苗。阿其他现在在我们这里。嗯,不要急,我们已经把他控制住了,现在没有什么大事。我们现在在……您和村长有空过来吗?”
电话那头的老夫人压低了声音,说:“我立刻叫人去接。真的是太对不住了……
唉,我丈夫之前把阿其关在地窖里,地窖又脏又黑,阿其身上很快就长了霉。我就把他送到我亲戚家,求亲戚帮忙照看。谁知道他又跑出来了……”
老夫人问明了地点,联系她的亲戚,很快就有人来把阿其接走了。
阿其走的时候,张牙舞爪,那个吓人哩。
来接他走的那几个人,明明懒懒的不情愿,却装出一副吓人的样子,表情严肃极了。
吓得比赛的管理人员都忘了要他们赔偿阿其砸的东西的价值损失。
阿其发疯的这件事,给人们心中都留了点儿阴影。比赛既然已经结束了,人们纷纷离开场地,赶紧回家去了。
宋淳被管理人员留下,因为他是比赛中得分最高的。管理人员询问了他一些身份问题。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就是
获得一等奖了。
白苗苗等待宋淳办完事情,之后他们两个在城里吃了一顿饭。快过年了,现在城里的其他饭馆都关门,只有一个大食堂仍然营业。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缘故,白苗苗觉得这顿饭超好吃,特别是一盘白菜豆腐,豆腐特别的香,又滑又嫩。
“要不要点黄酒?”白苗苗问,“黄酒解乏。”
“不,不喝酒。”宋淳笑道。
在暖和的屋子里,他的脸颊有点儿红润了。
白苗苗知道自己的脸颊也泛红。
两人吃完饭,还是宋淳骑车载着白苗苗回村。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太阳被云层遮住,天空昏昏沉沉的。天气倒不太冷,也没有风。
白苗苗说:“我差点都忘了,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
“是啊。”
白苗苗问:“你和谁一起过年呀,你父亲吗?”
“应该不是。”宋淳回答,我也不会和其他知青一起过年,因为他们很多已经回城里自家去了,还没有走的也准备趁过年,请假探亲,然后不回来了。”
“那今年过年你来我家吧?”白苗苗笑问。
“这样会麻烦叔叔吧……”宋淳有点犹豫。
白苗苗坐在车梁上,现在她转过身,用两根胳膊搂住宋淳的腰上。
宋淳轻轻笑:“好吧,既然你坚持。”
不知怎的,白苗苗感觉他的笑里有一点忧虑。
白苗苗撒娇:“宋淳哥哥,给我唱首歌吧!”
宋淳笑道:“刚才在台上不是才唱了嘛。”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白苗苗的眼睛忽闪忽闪,“刚才你是唱给所有人听的,我现在要你唱给我一个人听。”
宋淳于是轻声歌唱。
有时候,他呼出的暖暖的气吹到白苗苗的额头上,让白苗苗感觉痒痒的。
她也不躲,就让额头上的碎发吹起吹落。
“那个前面的等一下!”
宋淳缓缓把自行车停在路边。两人下车,看见一身绿色制服的邮递员赶上来。
“是白苗苗吧!这里有一封信给你!”邮递员说,“不好意思了,喊你们停下,我少跑趟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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