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191/519703191/519703213/202008281721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手套做好了一只，白苗苗试戴一下，却发现有一个角儿有些磨手。
她就把手套翻过来，用针线把里面那一侧仔细地修理，直到一个线头也看不见。
两只手套都做好时，天已经黑了。
王姐问:“在这儿吃顿晚饭吧？”
“不了，我爹等我回家去呢。”白苗苗笑着拒绝道。
她知道，王姐年纪轻轻就守寡，还带着一个孩子，生活自然紧。自己若留下吃饭，会给人家添麻烦的。
哪天要送点儿东西谢谢人家，她心想。
天色已晚，知青们的住所又离这里太远，白苗苗决定明天再去送手套。
她回到家。
晚上的饭简单，热大米粥，榨菜。
白学仁看她回来，给她舀了一大碗大米粥，大米粥里还有二个红枣。
可别小瞧这顿饭，村里差不多只有白家能每天这样吃。
白家原先也是吃不起纯白米粥的，都是米粥里掺地瓜。现在白苗苗挣钱多，白家的生活条件才好了。
一家人坐着马扎，围着小桌子喝粥。
白苗苗晚上睡觉时，嫌冷，就把团子抓到怀里抱着，结果让她怀疑人生——
“你！你怎么这么凉！”白苗苗叫道，把团子扔出去。
团子委屈巴巴地说:“人家又不是你们这种有热量的生物……”
它小心地凑上前，说:“苗苗，你试试！我把我自己变热啦！”
白苗苗一摸，果然，团子竟然像一个暖水宝一样！
她开心地抱过团子，搂着它睡觉。
第二天，天刚亮，白苗苗穿上棉衣棉裤，去知青们的住所。
谁知到了那里，却不见人。
看这样子，是已经都去砸冰了。
白苗苗略微皱眉，自己已经起床很早了，没想到他们走得更早。
她知道他们是去小河弯处砸冰，就往那方向赶。
远远地看见一群知青背着斧头、扛着锤子在前面走。
白苗苗喊道:“宋淳！”
宋淳回过头，有点儿惊讶，然后他赶紧跑过来，低声问:“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
白苗苗拿出那副手套，递给他。
宋淳接过。
他感动地用胳膊轻轻抱一下她，然后匆匆转身去赶上其他知青。
北风夹杂着少许雪花，呼呼地吹。
白苗苗庆幸自己给他制了手套。要不然，这样冷的天气，手上的关节真能冻出毛病来。
宋淳和知青们走在一起，他的手套立刻引起了知青们的注意。
“唉，羡慕啊！”
“有个这样的女孩子，真是好。”
“你俩发展到哪一步啦？”
宋淳一概不回答，只是微笑。
他脸上略微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寒风冻的。
知青们走到河边。等了一小会儿，大队长领着那三个村里的青年也过来了。
大队长头上戴着两边护住耳朵的大棉帽，搓着两手跺着脚。
他给他们指点了一下，就赶紧回去了。
大伙儿就走上冻得结实得像铁块的河面，围成一个圆圈，拿起各种工具，开凿！
冰面很硬，每一次把斧头轮下去，砸到冰面，手都被震得生疼。
砸了几下，手腕子就像要折了似的。
一些细小的碎冰飞溅！
人们砸的那一圈冰渐渐变了颜色，原来是半透明的，现在却发白了。还有些红褐色或铁青色，是斧头或锤子上的锈留下的。
人们不断地轮圆了斧头或锤子，砸向冰面。
渐渐的，人们感觉身上热了。
有些人禁不住热，脱下棉衣，旁边的人就喊:“你疯啦，不怕冻着？”
很快，喊话的那人也忍不住脱下棉衣。
铁与冰相击！
一声声轻脆的声响！
他们的旁边，聚集了一些妇女。
当一块体积较大的冰块被敲碎飞起，落在冰面上滑动时，妇女们便去拾冰块。
平日，一些人家需要用水，也是去砸块冰，盛盆中放屋里化开，就是一盆水。现在不用自己费力，就有现成的冰块，妇女们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咔嚓！
所有人都停下，后退几步。
嘣！
一个椭圆形的大型冰块和湖面分离。这椭圆形冰块不是往下降，而是往上升，竟自己升出冰面，被涌出来的河水顶到外面来。
河水仍然不断地往外涌，涌出来的河水很快再次结冰。
河水涌出是因为此时冰面内外压强不同，河水的压强比空气高。
冰的密度比水小，所以河水才能把那块椭圆形冰块托起来。
一个小伙子想要走近冰窟窿，另一个人叫住他，道:“小心别被这冰水冻住了脚！”
小伙子说:“再晚了，鱼就少了！”
河水表层冻住后，中下层的河水不再和空气接触，因而水里的的鱼儿没有足够的氧气，都缺氧缺得头晕脑胀呢！
现在，冰面上有了一个窟窿，鱼儿都争着聚到这里来吸氧气。
大家听到“鱼”，眼睛都放光了。也不怕在滑溜溜的冰面上摔跤，都争相跑过去。
大家拿着小网，在冰窟窿里一顿捣腾。
一会儿，河面上亮晶晶的碎冰中，就有了几条不大的银灰色小鱼。
鱼鳞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很耀眼，就像是老银子磨亮后的光彩。
可这群小伙子却不满意。没有大鱼，显然不符合他们的心意。
于是，他们不情愿地拿来一个个大水桶，把水桶沉入冰窟窿里，提出水来，再提到大队长指定的棚子里。
大队长让他们砸冰的目的就是这一桶桶水。
虽然秋天时，家家户户都自己存下了一些水，但远远不够一冬天的需求量。砸了冰窟窿，大家就都可以从这里提水喝啦！
而生产队也需要大量的水。为了防止地里的农作物受冻，大队长常常组织人在傍晚用水浇地。
夜间冷，田地里的水结冰，会放出热量，这样农作物反而不容易受冻。按照老农民的话说:“这是水代替菜受冻啦！”
白苗苗知道他们这样做，很惊奇，因为这其中涉及的原理挺复杂的。
她向大队长提问:“为什么冬天要在傍晚浇地呢？”
大队长想了想，很实在地说:“我也不知道。”
白苗苗:……
大队长说:“老一辈这么做，我也就这么做了。”
白苗苗懂了。
这些祖祖辈辈都在土地上耕作的人们，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们或许不知道他们使用的这些经验技巧背后的原理，却会使用它们来为自己服务。
她对此非常佩服。
……
“苗苗，给你看个东西。”
白学仁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旧布包走来。
“这里面是什么呀？”白苗苗的好奇心被引了上来。
<hr class="authorwords" author="大叶菜菜" />
这一章有几个跟物理有关的地方，写得有点儿小复杂，希望大家不要读起来烦闷~(祈求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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