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191/519703191/519703213/202008281721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白苗苗感觉这个简朴的招待所里有点儿热，热得她脸发烫。
她“做作”地说:“你今天白天才说我是松鼠呢，怎么又变成鹦鹉啦！”
宋淳扭过脸。
白苗苗问:“咋啦？”
宋淳说:“你别这样……怪腻得慌！”
“噗！”
白苗苗笑得直不起腰来。
传来敲门声。
两人对看一眼。
宋淳低声说:“肯定是我父亲。我留这里，你出去吧。”
白苗苗点点头。
她和宋父在走廊里转了转。宋父问了问她家里的一些信息，听到她两个哥哥都考上了大学，宋父说:“我就知道是个书香人家。令尊，也是念过书的吧？”
白苗苗回答:“家父曾经当过几年私塾先生，也略微识些中药。”
宋父又问起猪圈的事。
白苗苗毫无隐瞒，全部说了。
宋父听后，笑了:“要是普通女孩子，可不好意思说自己养猪崽！你真自信！”
白苗苗笑答:“我是勤劳劳动，自然自信哩！”
宋父心想，自己儿子虽看没啥长处，可是真有眼光！
他非常满意，送白苗苗回招待所的房间。
白苗苗回到单间，看见宋淳还在这里呢。
白苗苗笑道:“我至少出去了有四十分钟，你一直呆这里不烦闷呀？”
宋淳说:“呆别处都烦闷，只有在你这里不烦闷。”
白苗苗坐下，柔柔地说:“倒底是什么事情呀？你父亲？
可我和宋叔叔接触长了，觉得他也挺好的。虽然待人有点儿冷冰冰，还有点儿傲气，但宋叔叔经验丰富，和他谈话经常受启发。”
宋淳说:“可能你能接受得了这种人。我接受不了。”
白苗苗迷惘了。
这……太不像一个儿子对父亲的评价了呀。
宋淳解释道:“比如说，今天上午我们去棉纺厂的时候，他故意装出想要放棉纺厂厂长一马的样子，让厂长给你的‘特殊贡献奖’奖金高得离普。然后，他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说要报告上级。”
白苗苗犹豫着，说:“可我觉得……宋叔叔这样做也没有什么错误。”
宋淳说:“的确没有错误！可他做得……这不正派。”
“我懂。”
白苗苗忍不住笑了:“可我是那个得到好处的人，所以我还是开心！”
宋淳也笑了，忍不住拍拍白苗苗的脑袋，说:“实际上，你今天的贡献，完全当得起这些奖金！
我观察了那块地方的设施，如果电线燃起来，能烧到旁边的一个压力气罐。如果压力气罐里的气体受热膨胀，很有可能发生爆炸！”
白苗苗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这家伙这么聪明的吗？
宋淳看她这样惊奇，做势轻摇脑袋，用手抚摸想像中自己的长胡须，道:“我乃诸葛孔明也。”
“嗐！”
白苗苗笑着推他一把:“行了，快回你的单间吧！夜已深了！”
宋淳却磨蹭着不回去，他说:“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你想得话也可以。”白苗苗故作矜持地回答，实际上她蛮开心的。
因为是夜里，怕影响到别的休息的人，宋淳的歌声非常细微，几乎是在白苗苗耳边唱。
那暖乎乎的热气直灌进她耳朵里。
他唱的歌没有什么歌词，只是婉转的歌调。
那歌声溶进黑漆漆的夜里，使夜色更加浓稠，好像融化了的黑糖。
一曲终了，白苗苗问:“这首曲子是跟阿其学的吗？”
宋淳长叹:“是啊。”
“是首情歌？”白苗苗眨眨眼，笑问。
宋淳看着白苗苗，看她眨眼时，眼睫毛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怎么不回话呀？”她问。
“因为，这个歌说不上来算不算情歌。其实，阿其唱的所有歌都可以称为情歌。”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聊关于阿他、阿其和老夫人的事，一阵唏嘘。
“好了，现在你应该回去了。”白苗苗终于说到。
宋淳商量道:“不，我再给你唱首歌，你留我在这里好不好。”
白苗苗笑问:“你这么想留这里呀？”
宋淳说:“今天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和我父亲在那轿车里，好闷好烦。我要在夜里从你这里补充点儿能量。”
白苗苗无奈一笑，说:“好吧。”
于是两人又开始漫无目的的聊天。
白苗苗说:“宋淳，既然你这么厉害，能想到压力气罐爆炸。那你还能想到什么？”
宋淳温和地问:“你说具体哪一方面呢？”
“嗯，比如，你自己？你觉得你将来会干什么职业？”
宋淳沉思。
白苗苗提示道:“比如，做一个歌手？”
宋淳问:“你觉得我合适？”
白苗苗说:“我觉得合适。你长得帅，唱歌好听。下至学龄女童，上至九十老太，都会喜欢你！”
宋淳尴尬道:“夸我也不用这么直白吧……”
白苗苗说:“如果你真成了歌星，有得是夸你夸得猛的！你要提前适应下嘛！”
宋淳捂脸:“那我还是不当了。”
一缕阳光穿过窗帘间的缝隙，打在水泥地面上。
天色开始发白了，两人竟聊了一夜。
白苗苗听见外面吵闹嘻笑的声音。
她看看窗外，是看见一群话剧团的人拥在招待所的门口。
白苗苗就走出去，向话剧团里的一个年轻小姐姐要了一点儿粉和胭脂。
这个年代，在话剧团之类上班的人，才有粉和胭脂，普通人是没有的。
白苗苗知道自己一夜没睡，肯定气色不好。所以她要搽点儿胭脂，搽点儿粉。
宋淳却说要帮她搽。
白苗苗赶紧躲开他，说:“小男孩子不准玩大人的东西！”
她怕宋淳的技术欠佳，给她整出一个京剧脸谱来！
搽完粉和胭脂，白苗苗对着镜子一望，自己都有点儿惊讶。
嗯，好看！
她看上去非常自然，完全看不出是化妆过。却神彩奕奕，顾盼生辉！
她端详一会儿镜中的自己，问宋淳:“是不是嘴唇的颜色太淡了？要不我在嘴唇上涂点儿胭脂？”
宋淳赶紧阻止她:“千万别，这东西吃进去有毒！”
白苗苗笑了。心里想，真是一个直男啊。也就顺从地没有搽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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