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507/508694507/508694542/2020102016221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他有时会想,自己如果去参加考试,现在可能就已经坐在校园里,不必风吹日晒了。
但如果那样,他就见不到白苗苗了。
他选择了白苗苗,他不悔。
他有时演着演着戏,会愣神。因为他的心思全被白苗苗占据了。
她表现女主角的聪明伶俐时,他觉得她本身更伶俐;她表现女主角的无尽哀思时,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她、安慰她……
“一起回去吧?”白苗苗问。
宋淳这才意识到排练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在收拾道具、戏服,离开民艺团。
“嗯嗯,等一下。”
宋淳急忙换掉戏服,洗了脸,就跟白苗苗一起离开。
路上,宋淳问白苗苗,牧场现在情况怎样,白苗苗回答:“挺好的。现在每天早上,都有很多乡亲们围在牧场门口。”
自从在李屯的那次宣传后,很多人对牛奶感兴趣了,有人专门到牧场去,要买新鲜的牛奶。
于是,农院为牧场专门配备了一个煮沸杀菌机。现在,牧场生产出的牛奶不需要再送到镇上杀菌,而是直接在牧场的机器里杀菌,然后就可以售买给村民了。
现在,白苗苗他们不再需要用小车拉着牛奶一村村跑了。
清晨,打开牧场的大门,就看见人们已经站在那儿等待买牛奶了。有些人不喜欢用牧场提供的塑料袋盛牛奶,而是喜欢用自己家的器具。
于是,白苗苗和顺子拿着长柄大铁勺,把牛奶舀进碗里、缸里、瓶里、盆里。但牛奶的量仍然按照袋装计算。
现在,买五袋牛奶,才送一束水葫芦。买九袋牛奶,再送一只金鱼。
水葫芦在牧场旁的水沟里长势很旺,倒不怕没有了。但小金鱼却快被捞没了。
白苗苗只好又去鱼市,买了六百只金鱼苗,放进水沟里继续养。
宋淳和白苗苗现在走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从这条小路走到严家村,要比走大路近得多。
小路很窄,两人只能一前一后走。
白苗苗举目四望,发现周围都是齐膝盖高的荒草,看不见别的人和物。
她突然停下,转身。
宋淳本来走在她身后,现在差点儿撞上她。
白苗苗伸出双臂,挡住路。
她笑容灿烂:“拦路,打劫!”
宋淳笑道:“我一没财二没色,你要打劫什么?”
白苗苗眼珠一转,道:“听闻公子识音律,不如请公子歌一曲儿,免强充作过路费。”
宋淳就唱起了《智取威虎山》中的一段:
“……千难万险只等闲。为剿匪先把土匪扮, 似尖刀插进威虎山。”
他唱到“尖刀插进威虎山”这一句,突然一猫腰,就从白苗苗臂下窜过去,往前跑啦!
白苗苗正听得入神,这时愣了一下,就嘻笑着去追赶他。
两人在小路上狂奔。
终于,白苗苗把宋淳抓住,反剪他的两臂。她面带胜利的表情,点了两首歌,逼迫他规规矩矩地唱完了,这才罢休。
宋淳唱歌可真是好听呀。音质纯粹,音调优美。
白苗苗心想,自己是担误了他的事业。她略有愧意,可又忍不住得意,自己把一个“歌星”抢到手啦!
白苗苗和宋淳在严家村村口分开后,白苗苗往自家的方向走,遇到狗剩正迎面走来。
白苗苗笑道:“狗剩,我都差点儿没认出你!怎么这么个打扮?”
狗剩穿着蓝色的确良衬衫,浅白色亚麻细布裤子。一身上下板板正正的,不像他平日里的样子。
狗剩轻笑回答:“好久没回家了。回家时自然地穿好点儿,要不我娘会觉得我在外面受罪。”
白苗苗这时才意识到,她的确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狗剩了。
问了问。原来是狗剩升了职,镇上给他在工作的地方安排了住所,因些他现在不常回家。
“很好呀,祝贺祝贺。”白苗苗道,“那你应该挺忙吧?”
“忙倒不算忙,就是心累!”这个问题触动了狗剩,他向白苗苗倾诉苦水,什么上司霸道,什么同事算计,说了一大堆。
白苗苗都听得厌烦了,她本来只是想礼貌性地问一句而已……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白苗苗家门口。
白学仁出门迎接,他看到狗剩,热情地问:“来吃顿饭再走吧?”
狗剩看了白苗苗一眼,犹豫道:“不了吧。谢谢大伯,我要回家去。”
白学仁再三劝说,仍没劝住狗剩。他只好包了些点心,给狗剩捎上。
狗剩走后,白学仁对白苗苗抱怨道:“你这孩子,也不留留人家!人家就等着你表态呢。你不邀请他,他就不敢留下吃饭。”
白苗苗无奈道:“爹爹,你咋非要把我和他凑一对儿!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对狗剩真的没意思。爹爹你怎么又忘了。”
白学仁摇头,说:“算了算了。”
他指指桌上用牛皮纸包着的桃酥点心,对白苗苗说:“午饭还没做好,先吃点儿吧。”
“爹爹怎么今天想起要买点心了?”白苗苗问。
白学仁说:“你大哥二哥快要回家了,我就提前买上点吃的。”
那点心很好吃,甜而不腻,酥酥的。点心上的油沾在牛皮纸上,把牛皮纸洇成半透明的。
白学仁把炒菜端出来,说:“馒头没蒸,咱中午就吃点心就菜吧!”
白苗苗笑了:“爹,咋这么奢侈!这些点心,本来是过年才吃得到的!”
白学仁乐呵呵地说:“这不是生活好了嘛!”
白苗苗撅嘴道:“是谁挣的钱?”
白学仁大笑:“当然是我的好闺女。”
下午,白苗苗又去了民艺团,宋淳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白苗苗问:“你怎么了?看上去好累的样子。”
宋淳坐在椅子上,懒懒地说:“中午没睡觉而已。”
他看上去困倦极了,即使坐在椅子上,还要用胳膊撑着头,才不会往下倒。
白苗苗怜惜道:“我看你是在田里干了一中午。”
夏季中午的太阳这么毒,他怎么不懂,竟在这时候干农活?
排练的时候,宋淳虽然强撑着精神,仍然显出倦意来。
白苗苗担心他。就偷偷和民艺团的其他人说了,让早一点儿排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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