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856/519700856/519700890/202008281749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白学仁看着她,眼睛带笑,像星星发光。
他说:“闺女,你觉得狗剩怎么样呀?”
白苗苗说:“嗯……熟悉,但也不是特别了解。”
白学仁说:“你还不了解狗剩呀,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你和他打小就认识的呢!”
白苗苗说:“不是这么个意思啊。我是指,我觉得现在谈这个有点儿早呢。依我现在的经验,看不懂人心哩。爹爹,你不觉得太早了吗?”
她心想,白学仁算得上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了,可在儿女婚姻的问题上,仍然这么古板。
白学仁叹口气说:“闺女啊,你知道咱村比你小的可都嫁啦。”
白苗苗说:“我可不跟他们比!爹,你看看城里,那些女孩子才是应该学习的呢!”
白学仁说:“那倒是。”
白苗苗撒娇道:“爹爹,你看我还是个宝宝呢,你舍得把我赶出去嘛?”
白学仁一瞪眼:“谁说要把你赶出去?!”
白苗苗说:“你现在跟我讲这些,就是在赶我哩!”
白学仁刚听到这话,几乎气得想打她,可又想起了什么,无奈摇摇头。
白苗苗问:“爹,我刚才看见大队长和狗剩了,他们不会是来咱家了吧?”
白学仁说;“是的呢。你要不乐意,我叫他们先缓缓。”
白苗苗细细品味“缓缓”两字,吓了一跳。难不成,这事到了这程度了?
她赶紧说:“爹爹呀,不是叫他们缓缓,你直接叫他们另找别的人家吧!”
白学仁说:“闺女,你不知道,这样条件的人家挺难找呀,爹爹是为你好,想让你少受罪。”
白苗苗大声说:“爹,你可知道现在倡导‘自由恋爱’吗?你这样可就不对了。你明天就跟大队长说说吧,你如果不说,我说!”
白学仁急道:“别,闺女!你可千万别上人家门去说,那会让人笑下大牙的!我去说,我去说!”
这时白枝走过来,他听到白苗苗的话,就说:“爹,你就按苗苗说的办吧。苗苗有自己的想法,你得尊重她。”
白苗苗感激地看了一眼白枝。一会儿,白学仁到后院拔葱,白枝对白苗苗说:“你心里有啥想法,你就跟咱爹爹说。”
白苗苗一愣,问:“我心里有啥想法?”
白枝说:“那个知青,叫宋淳的那个,他可是为了你放弃去考试。”
“我知道。”白枝说:“我觉得他人还是不错的,挺好的孩儿。”
白苗苗被他一个“孩儿”弄笑了,那特意加重的儿话音,搞笑极了。
她问:“你不也是一个‘孩儿’,怎么能说人家是‘孩儿’呢?”
白枝说:“我可比你俩都大好多咧,我不是孩儿!”
白苗苗说:“那咋天是哪个人扳手腕扳得脸红脖子粗?”
白枝大笑。他笑着想说话,被呛着了:“那,那可是……荣誉!”
白苗苗下午去找宋淳。下了雪,路比较难走,她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了知青们住的地方。
到那之前,白苗苗想了些话跟他说,但等她真的见到了宋淳,她到不好意思和他说话了。
他们一起走出屋子,来到白茫茫的雪地里。现在天空中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让人觉得很温柔。万物都变成了白色,天空倒是显得和它们不同,天空是蓝色的。
他们走在雪地里,能够听到脚踩在雪上的“吱呀吱呀”的声音。不时,有只野猫从白色的矮树丛里穿出来飞快的跑走,野猫也是白色的。
宋淳吟道:“白雪纷纷何所似?”
白苗苗笑着回答:“未若柳絮因风起。”
她心想,原来宋淳也喜欢这句呀。
宋淳说:“我在老家的时候,没见过雪。读了这句诗,真以为雪和柳絮一样。”
白苗苗说:“它俩的确像呀,都是白绒绒的。”
宋淳说:“一点也不像。柳絮是暖和的,它飞到地上,又能重新飞起来。雪却不一样,雪花呀,又冷又重,只要落了地就再很难飞起来了。”
白苗苗品味他的话,觉得他话中有些伤感的情绪。
也许,他因为没有参加考试,现在感到迷惘了。
她轻声说:“你不会后悔了吧?”
宋淳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白苗苗也盯着他看,许久,宋淳移开目光,去看雪地里野猫的脚印。
他轻声说:“我一点儿也不后悔。但我的确担心以后,我有些迷茫,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儿?不知道我以后的该去干什么好?”
白描苗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宋淳笑了:“我以前也这样安慰别人,可到了我自己迷惘了,倒不知道怎么办可好。”
白苗苗说:“总有路可走的。比如,咱俩一起搞事业,怎么样?”
宋淳说:“咱俩一起干啥都好呐。我要和你一起走,一直一直走。乘车,坐船,爬山,都要一起。”
白苗苗笑着把头倚到宋淳肩上。
她知道宋淳是在跟她表白呢。
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宋淳说:“我要去镇上一趟。”白苗苗说:“这么远,现在又很少有车经过,你怎么去镇上呀?走得话,得走一个半小时呢!”
宋淳说:“我父亲到镇上了,我要去接接他。
白苗苗说:“那很好呀。”
她由衷地为他高兴。见到亲人多好呀。宋淳是孤独的,他需要亲人。
可宋淳看上去却有些愁。
他说:“我父亲知道我没有考试,他大概是过来把我骂一顿吧。”
白苗苗笑着说:“没办法呀,干都已经干了。”
她又问:“需要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呀?雪天太滑了,你一个人走有点儿危险。”
宋淳说:“没事的。”
但白苗苗坚持要和他一起去。
于是,两人一起上路。
路是什么路呢?已经看不见路了,外物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们走了十多分钟,就感觉到手脚都被冻僵了。
宋淳说:“我真不应该让你和我一起去。这是受罪呢。”
白苗苗笑问:“你不是才说了我们要一起走,一直一直走。乘车,坐船,爬山,都要一起走吗?你怎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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