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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856/519700856/519700890/202008281749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白苗苗跟大队长说了情况,大队长非常高兴,叫儿子狗剩去看看,如果真是这样,就让狗剩和她一起把大花猪运到配种站。

    狗剩来到猪圈,大花猪冲着他叫唤。

    他笑嘻嘻地说:“猪猪是大姑娘啦!”

    他把手压在大花猪背上,大花猪立刻安静了,一动也不动。它的耳朵竖起来,像两片厚嘟嘟的粉色叶子。

    狗剩对白苗苗点点头。

    他们把大花猪引到一个四边有挡板的小车上,然后狗剩在后面推车,白苗苗在前面扶着车把手。这只猪不算太重,两人勉勉强强拉得动。

    路上,狗剩嘻嘻哈哈地说:“苗苗姐,你变漂亮了!”

    白苗苗心里高兴,又不想表现出来,只说:“就你嘴甜。”

    两人经过一块麦地,看见有些知青收割小麦。

    这里种植的是春小麦。白苗苗翻找原身的记忆,脑中浮现出,刚过完春节一群人在寒风中播种的场景。而现在,小麦地里一片金黄,麦芒像太阳的光芒,看着就让人觉得温暖。

    她看见一个身影,高高的立在田间,又不时弯下腰去收割小麦。

    是宋淳。

    她看宋淳的时候,宋淳也看到了她。宋淳视力不太好,他把手放在眉上遮光,眼睛眯起来看。

    白苗苗装做急着赶路,扭过头快走。

    “苗苗姐,你刚才是在看宋淳吗?”狗剩这家伙却嚷嚷道。

    见白苗苗不理他,狗剩自顾自地说:“宋淳干活很不错哩,我爹经常夸他,说他不怕吃苦!”

    “他能适应这里的生活?”白苗苗问。

    “肯定是难适应的,”狗剩说,“咱这山沟沟,要啥啥没有,哪比得上城里。但他不抱怨,这就很不错啦。”

    到了配种站,那里的工作人员把母猪领走。

    狗剩从身上的小布包里拿出两个柿子,递给白苗苗:“山上的柿子有很多熟了的,我娘去摘了几个,要我送给你吃。”

    白苗苗笑着接过柿子,说:“上次我到你家,你妈也给我柿子。”

    狗剩说:“柿子好吃哩。你知道,越成熟的早的柿子,越甜。”

    白苗苗说:“柿子全都熟,还得半个月呢。”

    狗剩说:“柿子全熟的时候,我爹会组织村民去摘。到时候,你也去吧?咱俩可以一起摘。”

    白苗苗说:“好呀。”

    她喜欢看柿子在树上红通通的样子,像小灯笼。

    狗剩听见她说好,很高兴的样子。他又唠叨起了自家的事,家里的苕帚常年不用,长出白蘑菇,家里的老母鸡孵出小鸡。

    突然,狗剩说:“苗苗姐,以前的事,对不住啊。”

    “啊?”白苗苗一时没反应过来,“啥对不住?”

    狗剩似乎不想说,他吭哧半天,终于说:“我以前老欺负你……”

    “哦。”白苗苗说。

    “我现在才发觉你挺好的……”

    “哦。”

    白苗苗知道,狗剩以前总是捉弄原身,抓原身的小辫儿,虽然也谈不上过分,但也常常把原身弄哭。

    对她自己来说,她对狗剩以前做的事倒无所谓,但她不可以替原身去原谅他人。

    “苗苗姐……”狗剩以为她生气了,急得脸都红了,“我,我……”

    这时,配种站的工作人员出来了,狗剩如释重负。他刚才想不出怎么说,就像如鲠在喉一般难受。

    道了谢,两人领回了大花猪,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配种站内有人大叫:

    “快来人!”

    “牛发疯了!”

    白苗苗下意识地想要躲避,狗剩却往里跑。

    “你别去啊,危险!”白苗苗拉住他。

    狗剩说:“我没事儿。”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来。

    他把白苗苗安置在两个废弃的铁橱之间,又搬来几个旧的拖拉机轮胎作掩饰,这才往配种站里跑。

    配种站内,人的叫喊声和牛撞击物器的声音此起彼伏。

    “哗啦”一声,一块窗玻璃被撞碎,玻璃渣子撒了一地。

    白苗苗隔着窗子,看不清里面,只看到人影晃动,时不时听到喊叫声。

    她担心起来,决定进去看看情况。

    里面比白苗苗原想的还要糟。一堆人,手里拿着各种铁锹、铁铲、棍子,围成一个大圆圈。圆圈外,一些人正在卸铁门,他们打算用卸下来的铁门攻击疯牛。

    圆圈内,是强壮的盛年疯牛和围着它转的狗剩。

    狗剩本来就矮,现在在大牛的衬托下,显得像个孩子。

    这家伙,是也疯了吗?

    白苗苗看着狗剩,觉得他自不量力。

    狗剩一只手握着根铁棒,另一只手拿着块木板。那木板只有一根手指粗细,能挡得住疯牛吗?

    看狗剩的状态,倒像古代的将士了。他满头满脸的汗,脸蛋红红的,目眦欲裂,眼光紧紧盯着疯牛。

    疯牛往哪移动,他就往哪移动。

    过去半个小时了,牛和人还在僵持。

    白苗苗看见狗剩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累了,快支撑不住了。

    “团子,我现在可以使用金手指吗?”她悄悄地对着自己的上衣口袋说。

    团子小声回答:“应该可以。”

    白苗苗于是闭上眼睛,使用金手指。

    疯牛没有反应。

    那就再试一次!

    疯牛还是没有反应。

    白苗苗急出了一身汗,可疯牛还是和原先那样,竖着牛角,精力旺盛。

    疯牛竖起尾巴,把头一低,重心移向前肢,这是进攻的前兆!

    狗剩用铁棍撑地,勉强站立。

    白苗苗再次使用金手指。

    突然,疯牛的四肢开始发软,它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几步,然后轰然倒地。

    众人看见疯牛倒了,拿着各种家什一拥而上。两人用铁门压住牛身,一人把牛眼蒙住,一些人用绳子绑牛腿。

    狗剩吐了口气,身子晃了晃,就要倒。

    白苗苗扶住他。

    那只疯牛现在开始腹泻了,整个配种站都是臭味儿。

    刚才,白苗苗利用自己的金手指,让疯牛的肠胃痉挛,疯牛才疼得跪在地上。

    回去的路上,狗剩走路都没力气了,嘴巴却说个不停。

    他抹着自己脑门上的汗珠,跟白苗苗夸口:“对付牛,我可有经验哩!要‘以静制动’,等待牛冲过来时,再侧身一躲……”

    白苗苗看他累成那样,不忍心打击他,只是说:“好,好,你说的对!”

    她心里想,要不是我,你早就被牛戳出窟窿眼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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