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姐说:再等一年吧,要是现在去投胎,起码还得等二十年后才能在一起,现在这样守着,也挺好。大海哥道行还不够,我怕他黄泉路上会吃不消。
那个裴姐呢,她咋也没去投胎转世?
小柔抢着说:她那个胆小鬼,这一趟下来,吓都快被吓死了,现在跟我想的一样,做个人没啥好的,还是做鬼自在些
卞扈霞说:还说呢斌子哥,这一路上的经历我都看到了,现在想起来还不敢闭眼睛。我罪孽深重,断不敢去投胎了。
我冲卞扈霞说:别再去找仇家麻烦,王婆婆让我转告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大家都不容易呢,你说对不?
卞扈霞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时,小文醒了过来,看我睁着眼睛看她,一下子就精神了。
哎呀斌子,你可算是醒了
小柔在一旁不无醋意地模仿小文:哎呀斌子,你可算是醒了
我赶紧喝止小柔:别说话!
斌子你说啥?我没听清。小文说。
咳,又把这茬给忘了。我连忙说:小文,我饿了。
小柔在一旁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小文起身去厨房做粥,正好留给我跟她们告别的时间。
你们都回去吧,7-25那地儿条件好些,就住那儿吧,有时间我就去看你们。我说。
小柔说:小哥,是不是嫌我们碍眼啦?你这个见色忘义的东西,哼!
我没有,小柔,我只是想再多睡一会儿。
小柔说:小哥,不是吹牛啊,我别的不行,睡觉很在行,改天我教你几招,赶紧把那丫头拿下
越说越不像话,我扭过脸,不要听。
桃花姐也打断小柔不让她再胡说。
临走前小柔又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笑嘻嘻跟着桃花姐走了。
她们是真走了,我心里反而觉得有些失落落的
小柔端来一碗热乎粥,我不想吃,吧嗒吧嗒嘴,全是腥味。
小文,我想睡觉,你拍着我睡好不?
说完这话我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在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郑斌啊郑斌,你这是在干嘛?可不能看着锅里的还望着盆里的,什么事儿啊!
我有些惶恐。最近一段日子,小柔拍我睡的时候太多太多,都留下后遗症了。
好在小文并没有追究,而是很乖地坐了下来,满脸羞涩地说:斌子,你几岁了?还没断奶呀,瞧你那傻样吧
读到这儿的各位男同胞,告诉你们个秘密:但凡一个女的满面桃花似的跟你说瞧你那傻样吧,那就说明她贼拉的喜欢你了。
我当时没那么聪明,还跟小文掰扯了几句。
看着小文,怎么瞅怎么漂亮,看着那叫个舒服。
我说:小文,这几天你也真是辛苦,耽误了你上课
小文打断我说:说你傻你还就擤鼻涕,现在是八月份,人家正放暑假呢好不好?
那天你不是说周六没课吗,我以为你们大学没有暑假呢。
我打了份工,给孩子们补习英语。这几天你家有事,就没去。算了,反正再过十来天就开学了,不做也罢。
困意袭来,真想睡一会儿,小文不让:赶紧把这碗粥吃下去,我给你放糖了。
小文喂我,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想搂过来亲一下,只是想想,不敢造次。
斌子你还没告诉我呢,你胳膊腿上的伤是咋整的啊?
我赶紧编瞎话:哦,那是是给我爸输血弄的。
真是怪事,还有这样输血的,喝血还差不多
喝过粥又迷迷糊糊睡了一大觉,做了好多梦,全是地府里的事儿,不是逃跑就是扭打,那叫个累!
醒来后天已大亮。屋里只有我一人,小文估计是回家去了。
活动一下,除了头还有些晕以外,身上有了些力气。赶紧起床,还有好多事儿要做。
简单洗漱后,出门去医院。
进了病房,我妈正在给我爸喂饭,看到我老爸埋怨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跑哪儿躲清静去了?让你妈一个人在医院连轴转。
我很是吃惊,还真像桃花姐所说,老爸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了去地府走一遭的印记。
老妈为我开脱道:哎呀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斌子为给你治病,都累倒了
我不计较这些,我关心的是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老爸说:刹车突然失灵,越踩刹车车速越快,跟踩油门差不多,邪了门呢!
还是这一套,大客车也是因为这个出的事,或许那母女俩也就会这点下三滥的手段了。
我真恨不得立马就去找毓秀娘俩算账!
老爸暂无大碍,我宽心不少,赶紧去看看虎子,他还在危重病房,大夫说已经做了两次手术,目前已经有了意识,再过两天就可转入普通病房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出了医院,买了一兜水果,打车去久青。
若月现在也不知咋样,一路上我都在祈祷,但愿她也能跟我爸和虎子一样,转危为安。
来到神婆院门前,跟上次一样,院子里有好多人,不同的是,都是年轻小伙。
我心里很纳闷,神婆上回说要休整一阵子,这么快就又给人看病了?看来恢复得不错嘛。
伸手前去拉门,一个小年轻拦住了我:仙姑说了,谁都不能进去,她要静养半月。
我赶紧编瞎话:那什么,我是仙姑的亲戚,不是来看病,是她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他有些迟疑地让开了。
开门进屋,见神婆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大被,脑门上敷着毛巾,脸色蜡黄。
看我进来她笑了:我就琢磨着你也该来了,快点斌子,炕上坐。
我把水果放下,坐在炕沿上,关切地问:您好些没?
神婆笑着说:你啥样我啥样,都是豁出去半条命的人。你也是,来就来呗,干嘛还要买东西呀。麻溜的,你还欠我五块钱呢,给我!
啊?这人可真逗,我买的这兜水果花了八十多呢,为啥还计较那五块钱的诊费?
神婆说:我知道你在想啥,我这可不是小气啊,必须用你的钱买香火,黄大仙才领情。
哦,原来如此。我从口袋里找出一张五块的钞票,递给她。
若月现在咋样了?我问。
神婆又笑了起来,很神秘地说:斌子你先猜猜?
她肯定没事儿了对不?又变回猫头鹰了?
神婆摇了摇头说:再猜猜,你那大半碗血不能白流呀。
我想不出来:哎呀仙姑,您就别折磨我了,快点告诉我吧。
神婆说:刚才你在院子里,是不是看到一帮后生?你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吗?
是来看您的呀,有个人还不让我进屋打扰您呐。
呵呵,我一个老太婆有啥好看的,他们呀,是来看这个的——
说着神婆猛地掀起被子,我一下子呆住了,就见在神婆身旁,还躲着一个妙龄少女!
她有些慌乱地坐起身,羞涩地略低着头。
她差不多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我都有些看呆了。
神婆说:现在整个久青都在传,说有个仙女下凡来到我家,呵呵,小伙子都跑来看,她害怕,就躲在被窝里不露面。
她,她是——?
神婆推了一下那个少女,说:丫头,还是你自己介绍吧,别害羞。
姑娘大胆地看定我:斌子哥,我是若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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