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林慕果就是林慕果,她永远也学不会小鸟依人那一套。
苏荣琛知道她的性子,便也不再逼她,从她手里将玉蝉的压裙拿起来放在她嘴边,轻笑道:“吹吹看。”
林慕果高兴的几乎跳起来:“你将骰子和红豆也带来了吗?”说着她捏着玉蝉轻轻吹了一口气,只听清脆的哨响从玉蝉中发出来,不多时,便有两只白鹤扇着翅膀交缠着飞下来。
林慕果高兴地冲上去,摸了摸骰子的脑袋,又轻轻抚了红豆的羽翅,两只丹顶鹤立刻便倾斜着脑袋往她怀里钻,一副亲昵的模样。
林慕果见这两只鹤似乎比之前瘦了一些,不由冲苏荣琛皱眉道:“怎么都饿瘦了?你是不是虐待他们?”
苏荣琛无奈叹口气,咬着牙沉声道:“红豆前些日子生了病,连带着骰子也无心吃饭,好在荣珮帮它们请了兽医,现在已经好多了。”
林慕果闻言便抱了抱红豆的长颈,心疼道:“生病一定很难受是不是?瞧你的身形眼见着都下去一圈。”
苏荣琛在一旁看地吃味,忍不住撇嘴道:“怎么不见你如此关心我?”
林慕果恨恨道:“你一个大活人,又是威名赫赫的渊政王爷,难不成还有人敢虐待你不成?”
林慕果陪着骰子和红豆玩了一会儿,苏荣琛怕她在雪地里冻着,就赶忙挥手将鹤赶走,握着她得手道:“好了,你们也玩了这么久了,该歇一歇。你也好好陪我说说话。”他语气低沉,声音又极富磁性,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暧昧起来了。
林慕果双手被他握着,只觉身体上的寒意尽数被驱散了,温暖的感觉从两人的交汇处传遍全身:“说什么?”
苏荣琛道:“你将计就计,让林吟乐自食恶果,这计谋相当不错,眼见林家后宅整个落在你手里,我自然是十分放心。只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林慕果就像是一个小迷妹一样乖乖仰着下巴:“提醒我什么?”
苏荣琛与她挨的极近,两人恨不能贴在一起,她身上独有的芳香伴着满园清冽的梅香丝丝入鼻,苏荣琛不禁有些意乱神迷。他偷偷咽了口唾沫,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才轻声道:“荣格公主的气焰确实被柳茹暂时压了下来,但是她们身份毕竟悬殊,燕玖嫦若是殊死一搏,柳茹肯定不是对手。你须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林慕果撇嘴道:“你该不会是想帮我斩草除根吧?”
苏荣琛淡淡一笑,就连语气也是漫不经心:“有何不可?”听他的口吻,似乎燕玖嫦并不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自己稍微动动小指,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早就知道苏荣琛的实力不可小觑,但也不至于强势至此吧?
林慕果赶忙摇头道:“这样不好。她毕竟是一国公主,若有什么差池,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荣琛勾着唇,一副邪魅的表情:“你不是怕砸了自己的脚,你是害怕我暴露了实力,会让皇上猜忌,归根结底,你还是为了我好,是不是?”说来说去,还是担心渊政王府会卷入是非漩涡之中,苏荣琛若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林慕果没想到他如此一针见血,便红着脸辩解道:“将仇人一刀杀了有什么成就感?享受报仇的过程、看着敌人一步一步陷入泥沼才最让人开心,是不是?”
苏荣琛看她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知道这只小狐狸又在打坏主意,忍不住捏了捏她得鼻头,摇头道:“你抓了胡嬷嬷,就是为了给燕玖嫦致命一击?好了好了,你说怎样就怎样,一切都随你!”
林慕果这才开心地笑起来。
“那你父亲呢?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也在你的仇人之列吧?你准备拿他怎么办?”
林慕果的脸色倏地变冷:“父亲?”她冷冷一笑,脸上的嘲讽显而易见:“他根本不配为人父。”
燕玖嫦无论多么狠毒,可她在林吟乐和林铮面前从来都是慈母形象。林慕果心里清楚,自己若不是控制住了林铮,只怕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任凭林吟乐被圈禁。
可是林长庚则不同。他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背后的那个什么“五皇子”,宁愿牺牲自己的女儿、儿子也在所不惜。林慕果永远不会忘记,前世的林长庚,为了得到《不死药案》的下半卷是如何不择手段!
苏荣琛见林慕果脸上神色反常,心里也忍不住暗暗皱眉:他曾经派人去查过林慕果的底细,却又深深觉得,林慕果对林长庚的恨意不是杀母之仇那样简单。可具体是什么,自己却无从查起。
苏荣琛脸上的疑惑自然被林慕果看在眼里,她心里咯噔一声,使劲将手抽出来,咬了咬唇,试探着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十分狠毒?”
苏荣琛闻言便笑起来,他宠溺地摸着林慕果的脸颊,帮她将鬓边的一缕碎发挂在耳后,调笑道:“你不觉得我更加狠毒吗?咱们豺狼配虎豹,天生一对!”
林慕果被他一句话逗得笑起来,轻轻在他胸前一锤,佯怒道:“你是豺狼,我可不是虎豹,谁稀罕跟你天生一对?”
苏荣琛伸手就把她拉在怀里,抚着她得背道:“好好好,我既做豺狼,又做虎豹,坏人都由我来做,你只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两人又抱在一起笑了一会儿,苏荣琛就又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要怎么办?直接用胡嬷嬷扳倒燕玖嫦?”
林慕果摇头道:“燕玖嫦现在就是瓮中之鳖,扳倒她有什么成就感?接下来,我准备在我那好父亲身上找点乐子!”
苏荣琛凝眉想了一下,眯眼看着她道:“你故意将林吟乐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让林长庚从尚书被贬为侍郎,原来是另有目的?”
林慕果慢慢道:“我父亲心比天高,怎么会甘心做个什么侍郎?你还记得从前你查出的那个黄衣教吗?”她握了握拳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父亲也是教众。他是一朝尚书,在黄衣教的地位定然不凡,他此次落难,那位教主大人怎么会放手不管?毕竟这也牵扯到黄衣教的利益。只要他们有所动作,还怕抓不住黄衣教的马脚?”
苏荣琛“呵呵”一笑,点头道:“我的阿果果然智谋无双,若有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