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焦栖照常回公司上班。
桌面上有许多小零食放着,咖啡、茶叶、饼干...都快把她办公桌上的绿植压死了。
“问一下,这是谁送来的?”焦栖对这些同事都不熟悉,只是那天在饭堂这么一闹,她怕是出名了。
一个通体圆润颇有喜感的同事说道,“各个部门的同事给你送来的,吃吧。”
“感谢你为我们出头了。”梁雨萱凭着职务之便,总是有意无意的压榨员工,早看她不顺眼了。
“谁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不然谁会为了这五斗米折腰。”女同事也不把焦栖当外人,说道。
“小零食是进口的,生怕你吃不习惯。”毕竟是霍家少奶奶,惹不起。
焦栖错愕,讪讪道:“我吃过早餐了,都给你们吧。”一股脑吧桌上的东西扔给同事。
女同事还不愿要,但架不住焦栖的热情,“那我就吃了,谢谢。”
自从结果梁雨萱给的“饮料”出事之后,焦栖没吃过别人递给她的东西。
说来也奇怪,霍临风叫人送来的东西自己怎么就吃的一干二净了呢?
“焦栖,我叫王莹。”这大概是第一个人向焦栖做自我介绍。
焦栖多少年没这么跟人客套了,有些不习惯,“很高兴认识你。”
王莹也就试着说说话,事情的反应出乎意料,焦栖没有一点霍家大少奶奶的架子,还挺平易近人的。
能说上次在饭堂,差点被焦栖吓到了么?
“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一看焦栖并没有什么架子,王莹便主动跟她交代,“你桌上那份是市区项目的成本分摊表,需要你复核签字的。”
“副总今天不在,你先看看。不熟悉的可以问问我。”刚好王莹是做成本核算这一块的。
梁雨萱平常没什么正事,尸素餐位说的就是她!
“说来也奇怪,副总平时总是要来各个部门示威一圈,今早那么安静不科学。”王莹自顾自的说着。
焦栖大概浏览了一番,深入浅出,不过这成本相较市面上的来说,压得有点低了。
梁氏能苟延残喘都现在,大概是成本这一块抓的不错吧。
一个企业最大的利润不就是用最低的成本创造最大的价值么?
财务部办公室是隔开的,所以焦栖宇王莹算是在一个办公室,这会不是月初也不是月底,自然不是很忙。
“你听说了么?据说副总要与陆家公子订婚。”
焦栖用了自己的权限,上系统审核一些财务流程,想来梁钊也不傻,如今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好另谋出路,还能结亲家,何乐而不为?
“好事啊。”焦栖对这些事不敢兴趣,孟宇凡说话算话答应给的钱老老实实的汇过来,至少要拿到妈妈的股份。
王莹靠近焦栖,“你不好奇么?也是你是她姐姐,理应知道的。”态度淡然的不像是一家人。
焦栖就快被这活宝给逗笑了,“我要是说我跟她关系不好,你信么?”
“信啊,为什么不信。副总那人嚣张跋扈,做事一塌糊涂,我们下属的也不好做!性格更是一言难尽。”王莹直言道。
焦栖笑了,“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别,大家都是为了生活,焦栖你可千万要讲道义。”王莹就差卖惨了。
“最后一句,你上次在饭堂霸气十足,我都快被你吓哭了。”王莹一打开话匣子就控制不住,“你放着好好的大少奶奶不当,来梁氏受什么罪?传说中明明可以靠家室,一定要拼实力么?”
焦栖一刻也没敢把霍家少奶奶的名头往自己身上挂,奈何谎话总是以光速流传。
“得给孩子赚奶粉钱。”
你们霍家豪门大户缺的是这点?怕不是那几个亿吧?
......
林华通知焦栖到家门,准备宣布一件喜事。
焦栖一早就想到了,原本表面上的功夫她想免了,但到底还是去了,哪里至少是跟妈妈生活过的地方。
“小栖啊,这个月十五,你妹妹就订婚了,到时候你做姐姐的千万要带临风来啊。”林华在饭桌上嘱咐道。
焦栖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我自己去就行。”
她记得小时候,不管她犯了错误还是没写作业,妈妈都不会在饭桌上聊这些事。
倒是梁钊,颇有些严肃道:“到底是一家人,你这么排斥像什么样子!自从你踏进这个家门,哪天有好脸色看。”
“爸,你这话严重了。”梁雨萱内心极其得意
焦栖垂眸,以为这么自己早已百炼成钢,可没想到看到这一幕父慈子孝的样子,胸口一阵酸胀,几乎想破门而出。
“表现得有这么明显?”既然你们都感受得到,还这么假惺惺未免太虚伪。
梁钊脾气暴躁,再加上近日的操劳,整个人就像是个火药桶,啪嗒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焦栖,别给你三分颜色就祥开染坊,我还是你老子!这么快就像爬到我头上?”
林华被吓的脸色发白,梁雨萱也是讪讪的,没人敢插嘴。
焦栖起身,居高临下道,“何必如此动怒,第二次款项明天中午到账,希望我的股权书明天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当初把梁钊叫来,就是为了签个协议,是具有法律效益并且股东一致同意这个方式的,白纸黑字放着。
“梁先生,我要的不多,一个亿该有的股份一个字儿都不能少,我算的不错,刚好是我妈妈的那一份。”焦栖早就想这么做了!
梁钊一听焦栖叫她什么?先生?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手想给焦栖一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混账东西!我好歹养了你十几年,攀上豪门就做如此忘恩负义的事?!我从小这么叫你的吗?”
焦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自然没让梁钊的巴掌落在他脸上,“你扪心自问。”
“要是妈妈,知道你打我,今晚怕是会来梦里找你。”
话落,焦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出了门,站在车旁缓一缓情绪,抬头望天想把眼里的酸意咽回去,好一会儿,那股酸意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清晰,焦栖的眼尾发红。
霍临风把她抱紧在怀里,抚上她柔顺的发丝,轻拍她的背,“只许哭一次。”
声音谈不上有温度,但却暖到了焦栖心坎里。
焦栖闻到熟悉的木香尾调,忘记了挣扎,抬起湿漉漉的瞳孔,“你怎么会来?”
一抬眼,眼泪顺着眼角落下,霍临风第一次见她哭的时候是自己强吻了她,这么哭的这么凶......
瞬间慌了,把她抱到车上,搁在腿上,轻轻的擦拭她的泪珠,“我都还没欺负你,哭什么?”
“嗯?”
焦栖眼泪来得更凶,“你凶什么凶?”
霍临风温热的唇一一扫过焦栖脸上的泪珠,“没凶你。”
一头扎进霍临风怀里,焦栖的泪珠就跟断了弦的线,不断落下,怎一个愁字了得,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怀里的小焦栖哭的累了,便沉沉的睡去。
除了睡觉,焦栖不知道如何面对霍临风。睡一觉起来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之后,大概就过去了。
霍临风瞧着焦栖给他发的消息,有些不放心她。
公寓楼下等了等,焦栖并没有下车,于是霍临风便跟了一路。
在山上碰见的男人,似乎身份不一般,但自然是不配成为霍临风的对手。
他说过不会随便去揭开焦栖的往事,便真的老老实实待着么?
但到底还是担心多些,感觉又养了个女儿般操心。
轻轻抚上焦栖的眼尾,那里格外绯红,低声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