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是破梦师联盟派来的指挥官。理论上和你同级来着……”
嘴里嘟哝着，张浩脚动的一点却也不比沉默的紫电慢。两人走到门边，俱是将目光锁定在孙文身上，等待着他的指示。但孙文只是摇了摇头。
“不行，开门后会触动传送机制。目标地点将是何种情况我也无法预料。我们必须提前做好足够的准备。”
“那我让红叶小队跟着你，军方和破梦师再分成另两支小队应付传送后的突发情况。”
“不行，破梦师们姑且不论，军方恐怕没多少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吧？还是让紫电跟着你们……”
“哼，少在哪妆模作样看不起人”
一声冷哼打断了孙文的话语。皱了皱眉，孙文将目光移向正快步走来面带怒色的朱俊。
“别以为量子化就代表着一切。对军人而言，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
明显不是一个可以交涉的对象。孙文将询问的目光移回张航身上。但这一次，张航却是微笑着拍了拍他肩头，还顺便挤了挤眼睛。
“这次就由他去吧。军方网络技术精英都在这里，你也应该多给予他们一些机会。”
“这与机会无关……算了。”
捏了捏眉心，孙文轻叹一声走到大门前。
“既然临场指挥官这么决定了，我也只能服从。希望他们真的如你所希望般优秀吧。朱俊，你去紫电的位置。其他人依次围在自己要去的门旁边。”
等朱俊走到那扇浅蓝色的门前，紫电自动向后退了一步。但他的退让却只让朱俊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等着看吧，别以为一帮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对他的挑衅，紫电只是沉默以对。在红叶倒下以后，他明显比以往成熟了许多。或许困境才更能让一个男人得到成长吧。
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覆盖在门上，孙文左右看了眼张浩与朱俊。又看了看紧跟在身后的红叶小队。
“准备好，收到我的信号后立刻进行同步操作。一分一毫都不能有差错。”
“啧，对我还不放心嘛。来来来，进入未来科技公司主机的日子我可是期待很久了。”
直接无视了嚷嚷着的张浩，孙文将手覆盖在门上。深吸一口气，他再次轻呼一声。
“小雪，开始运行量子化。”
“三，二，一。现在！”
随着孙文一声令下，张浩与紫电同时推开大门。刹那间，从门中射出的强光将所有人全部包裹在内……
伴随着传送带来的眩晕感，再次恢复视觉时，孙文不禁皱起了眉头。
“虚拟现实？”
也难怪他如此猜测。眼前所呈现的根本就是刚刚跟随特工所看到的空中花园顶层。无论是场景还是人物都和之前完全一致，所作所为似乎也延续着方才的状态。
又是那项技术么？孙文眉头刚刚皱起，一阵强烈的眩晕突然感袭来。与之伴随的还有仿佛身体被撕裂般近乎让人昏厥的痛楚。
“孙文，你怎么了？”
眼看着星露好奇用手指戳了戳自己肩头，孙文却是连眼珠也无法转动。这下，连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出现了问题。
“孙”
“先别碰他”
就在紫电想要伸手拉住孙文时，有些空灵的女声忽然响起。伴随着数据流从虚空中汇聚在一起，身着蓝色长裙的小雪仿佛精灵般从虚空走出。
“现在的主人正处于漂移状态。贸然触碰，不仅是他，连身边之人也会被吸入时空裂痕之中！”
“呃，漂移状态？等等，你是可以随意出现的么？”
歪头一笑，小雪完全没有回答星露问题的意思。走到孙文面前，她闭着眼睛将额头抵在了主人额前。
“不要惊慌。跟随我的声音，遵循我的引导，回忆起自身的一点一滴。您是孙文，我的主人。即使有着无限的时空，此刻在这里的您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要被繁杂的信息所吞噬，学会引导并控制。重新构筑自我……”
小雪的声音就仿佛一汪清泉。让孙文心头的惶恐瞬间平复下来。将自己的意识，思维与小雪合二为一……最终，破碎的身体与意识再次一统。孙文又重新成为了“自己”。
当孙文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小雪洁白无瑕的面庞。紧闭着双眼，似乎有什么正在深深地困扰着她。
片刻后，随着睫毛轻颤，小雪缓缓睁开了双眼。随着一阵数据流从眼中划过，少女的眼神再次鲜活起来。并没有把脑袋从孙文额前移开，她只是微微一笑。在孙文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把双唇印在了他的唇瓣上。
“哇……”
耳边传来了星露夸张的吸气声，还有蓝枫吹口哨的声音。但对于缠绵中的两人来说却没有丝毫影响。
事实上小雪的亲吻只是如同蜻蜓点水般一点即退。唇分之后，ai少女背着双手给了孙文一个俏皮的微笑。
“好了，惩罚给过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任意妄为。”
惩罚？刚刚那个吻？这样的惩罚倒是多多益善……如此想着，孙文忽然忆起刚刚小雪话语中某个奇妙的词语。
“等等，你说的漂移是什么意思？”
“所以才说您太任意妄为了。”
轻叹一声，小雪无奈的耸耸肩道。
“之前爷爷也说过，态叠加是一种极为复杂的量子操作。冒然与平行世界接触具有相当程度的危险性。您在还没有熟练掌握的情况下进行如此多次的操作，将无法从庞大的量子信息中隔离有害信息。每一个时空的记忆与经历叠加在您的脑内，必然会严重影响您在本世界的自身存在。”
“呃，简单点？”
“简单的说，就是您的脑袋快要过载了。”
“就像红叶那样？”
眉毛一扬，孙文心中也有些后怕。想想也知道，活死人般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不，比红叶姐更糟。您的身体和意识将会被紊乱的时空立场拉入狭缝之中，永远在生与死的边界徘徊。”
虽然小雪脸上笑容不变，但其话语却让孙文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
“你是……在吓唬我吧？”
“您觉得是么？”
微微歪起小脑袋的小雪此刻显得格外可爱，但孙文却实在没有欣赏的心情。正当他情绪有些低落时，忽然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放心吧，我的主人。有聪明可爱的小雪在，怎么可能会让您出事呢？”
从小雪怀中抬起头，他仿佛在少女的眼中看到了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