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神怪故事就永远少不了这种批量生产的低级喽啰。虽然比不上那些大罗金仙，但比起普通人类却是强大太多。这点，从吓唬小孩子的床头怪谈里就能看出来。
而能够吓唬小孩子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其中大部分比较爱吃人肉。
人肉什么味道呢？孙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听说疯牛病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给牛吃了他们自己同类的肉。这件事一直都让他很有阴影。
自己不能吃的东西，有“人”在他面前大谈怎么好吃，而且还用看食物的眼光看着自己。孙文心里要是没点怒气反而不正常。
于是乎，当周围那些豺狼虎豹外加一只黑瞎子扑下自己的同时，孙文狠狠向地面一按。
眨眼间，地面上忽然刺出无数尖锐的突刺。正在想着孙文奔来的兽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纷纷把自己变成了一道美味的串烧。
跟在后面的一众豺狼虎豹（保留兽化部分越多修为越低）看到这一幕，顿时心里拔凉拔凉。连忙止住冲势，以比刚刚更快的速度四散而去。
“啧，一群乌合之众。”
目视精怪们逃离，孙文咋着舌从地上站起身来。虽然他不怕麻烦，但不代表就会喜欢麻烦。可以想象，接下去的一路上所有妖精鬼怪看到自己都会像是看到美餐般冲上来。
“刚刚那招……似乎不是仙术？”
“啊哈哈，我的自创技能，效果还不错吧？”
讪笑着，孙文心里倒是捏了把汗。说起来姜子牙也是阐教之人，龙吉对于阐教术法应该也有所了解。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野路子”才好呢……
“笨蛋，这种半吊子的术法消耗大不说。除了应付一下普通人外根本毫无用处。”
没想的是，龙吉公主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术法上。她所关注的重点是在更为根源的动机上。这也侧面证明了一点，她真的是在考虑怎么将孙文训练成合格的“夫婿”。
对别人而言，和npc美女来一段美妙的爱情也算是一段有趣经历。但对于目的只有完成任务的孙文，却是避之不及。
对于在任务中出现的意外，破梦师们自然也有相对的应对方法。例如眼前这种，最简单的就是让龙吉公主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这并非不可能，甚至是很简单就能做到。且不说可以利用现在龙吉对自己的好感，只要不是孔宣那种论外，即使强如哪吒破梦师也有办法将其抹杀。
但是，真正无法越过的那道坎恰好是孙文自己的内心。恩将仇报他不喜欢，对别人的好感报以恶意就更不用说。
所以，他皱了皱眉对龙吉公主低下了头。
“抱歉，我还有一个消息未和仙子言明。”
“何事？”
“仙子在凡世姻缘早已注定，是将来在大战中的一名敌将。你和他的结合不仅是天道注定，同时也能为西岐增加强大的战力。”
硬着头皮把这句话说出来，却半天没得到对方的回应。抬起头，龙吉正定定的看着他。
“所以，你也想要把我当做一件交易品么？为了天道，为了西岐……这些大义就必须我去做出牺牲么！”
“……”
孙文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虽然他很擅长东拉西扯借势而为，但骗一个对自己表示了好感的女孩子却有些强人所难了。更何况之后龙吉公主的结局实在算不上多好。
看到孙文沉默，龙吉反而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明白了，如果这就是命运。如果这就是你的希望。我会去完成它。毕竟……修行了那么多年不也就是为了完成天道回归天庭么。”
面对着反过来安慰自己的龙吉，孙文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
————————————————————————————————
即使在回去的路上，孙文依然满腹心思。总觉得遇到的女孩子一个都没法理解。无论是陆文婷还是现在这位npc少女，对自己的好感都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无论是她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他所感觉到的都是无比的真实。感情的真实，存在的真实。
但对待她们的态度，孙文还是有所不同的。毕竟陆文婷是真人，而龙吉公主却只是npc。
“主人，您觉得npc就不存在真实的感情么？”
当小雪问起这个问题时，孙文皱起了眉头。
“很难判断吧。npc的所有行动都基于固定算法，仅仅程式化的行动虽然和人类看起来相似，但在根源有很大不同。非要说的话，就是人类可能创造出的意外。”
“那你又怎么知道所谓的意外不在程式规定之内呢？”
这个问题的确无法回答。但小雪的话语也有些强词夺理。她自己也应该清楚，npc和人类，甚至是和她这样的高等人工智能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我当然也知道啊”
轻叹一口气，小雪走到窗台前将窗户打开。在清冷的月光下，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缥缈之感。
“但依旧有些不甘心。明明自己觉得自己的感情是真实的，但理智却必须告诉自己这其实是虚假的。这种矛盾感，主人这样的人类是无法理解吧。”
“你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一个哲学问题”
没有正面回答小雪，坐在桌前的孙文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将手放在上面数秒之后，原本冰冷的茶水开始冒出腾腾热气。轻抿一口，他眯起了眼睛。
“人类的灵魂到底是什么？大脑，身体，还是量子管内的量子信息？虽说现在普遍认可量子信息决定了个体区别。但脱离身体的量子信息真的还能算是人类么？”
这个问题孙文不知道，小雪也同样无法回答。过了一会，小雪还是提出一个更为实际的问题。
“那主人，您打算怎么处理龙吉公主的事情？”
“唔……”
狠狠的抓了抓头发，孙文却还是难以在其中选择任何一个。最终，他还是将这个麻烦的事情后延。
“算了，朝歌方面传来消息。晁田已经点起三万兵马正在赶往西岐的路上。进入正是剧情后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现在，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处理好吧。”
“……如果您这样决定的话。”
虽然小雪脸上有些不太乐意，但还是尊重了作为主人的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