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让我猜一下。你晚餐吃的炒菠菜吧？”
“噫，你怎么知道？难道……”
张浩忽然往后跳了一步，双手抱胸作惊恐状。
“你跟踪我！”
“滚！”
一拳打在损友胸前，孙文看了看四周。
“死老头子呢？”
“呃，我觉得你应该对我们的长官保持适当的尊敬。”
挠挠头，张浩在看到孙文脸上的漠然神色后只得耸耸肩。
“算了，反正是你们的家事。你父亲现在正在给军方新组建的一个小队培训。听说这批人都是孤儿，个性还都挺古怪。”
“再古怪还能怪过你？竟然和自己的人工智能结婚。真不知道脑袋里咋想的。”
“有什么关系。娜娜爱我，我也爱娜娜。法律也没规定不能和程序结婚，不是么？”
“……你开心就好。”
白了他一眼，孙文向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我先去实验室，等老头子出来告诉他一声。”
“行嘞”
走进实验室，孙文迫不及待的将个人终端连接入实验室局域网。紧接着，一个小姑娘的全息图像就从台座上冒了出来。咬着手指，两只大眼睛里隐藏着几分害怕的色彩。
“主人，今天又要来检查身体么？”
“放心，只是例行检查。要不了多少时间。”
双手在键盘上轻敲几下，孙文抬起头露出一个暖意的笑容。
“别说的好像有人会欺负你似得，根本又不疼。”
“但是，但是，被人全部看光光。总觉得有些害羞啊……”
双手捂着脸却特意避开了那双大眼睛，小姑娘用调皮的目光看向孙文。
“昨晚您看的电影里，那个医生叔叔帮女病人检查完身体后，还会拿长长的东西捅人家吧？”
“呃……”
意料之外的发言让孙文突然卡壳。张口结舌半响，忽然猛地一拍桌子。
“小雪，不是告诉你私人时间不能偷看我的摄像头么！”
“但是，但是很无聊啊。小雪又不需要睡觉，每天晚上除了看着主人，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眼看小雪的情绪瞬间低落，孙文抬起手后又放了下去。深深地叹息一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了，不怪你了。以后注意点，我严格禁止的事情必须要做到。”
“嗯！”
吐了吐舌头，小雪脸上的表情瞬间开朗起来。很明显刚刚的低落纯属伪装。
“哈哈，看来你完全输了啊。”
伴随着开门声，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大笑着走了进来。见到他，孙文却翘起腿露出了明显的不满之色。
“没人告诉你在进门之前应该先敲门么？”
“这好像是我的工作室吧？”
男子完全无视了他的不满，走进房间里将怀抱着的文件放下道。
“也同时是我的。别忘了，咱们现在的关系是同事！”
望了眼满脸严肃的孙文，男子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些年没能照顾好你们母子俩是我的失职，但至少工作时可以表现的配合些么？”
“……我尽量，孙勇先生”
“这就足够了。嗯，待会我还有一个重要实验，想要来观摩么？”
“又是那个什么思维量子化？”
抱着胳膊，孙文对此嗤之以鼻。
“无聊，这种东西比神话故事更加毫无价值。或许你可以将记忆数据化保存，但拟态量子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伟大的构思不是么？”
谈起自己的实验，孙勇的脸上泛起一阵兴奋的潮红。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几本书递到他面前一次排开，目光扫去，尽是量子力学相关著作。
“作为观测者能够影响到量子变化，这本就是人类思维也是量子态的最好验证。既然如此，将思维数据化并形成可控的量子整体，就可以达到我们天朝传说中灵魂出窍的状态。相信我，这次实验将把现代量子力学往前推进一大步！”
“无聊。比起这种纯粹的想象，还不如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小雪身上。别忘了，她的成功诞生也有你一份。”
“现在看来你把她照顾的挺好。嗯，再要说就是注意点别让她过早接触负面信息。”
“我知道！”
有些恼羞成怒的打断父亲，孙文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数据检查上。见他这副状态，孙勇换了身一副就再次拉开大门。
“先走了。嗯，今晚的实验结束后一起去吃个夜宵吧。周末……我尽量调整时间回去一趟。”
直到大门关上，孙文才从屏幕上移开目光。眼神晃动了几下，最终又恢复平静。
仅仅半小时后，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地下实验室。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就被警卫队强制驱逐出实验室。随后送达的，便是那一纸不清不楚的死亡通知书。
嘭~
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撞在了孙文脑门上。用手接住才发现是以前为了给小雪赔罪买的公仔。当然，孙文是看不出这像龙又像牛的奇怪生物到底有哪点可爱。抬起头，他眯着眼睛看向徐玥。
“我说，事情办完你是不是也可以走人了？未来科技公司对你的搜索还没取消吧。”
“放心，你这破地方老娘才懒得多待。”
和嘴里说的相反，徐玥又从冰箱里顺了一罐啤酒，随后便理所当然的坐回沙发上。
咔擦~
咕嘟~
“哈，果然冰啤就是爽。不考虑也来一罐么？”
“……算了，之前刚刚发生过意外。最近对这玩意有阴影”
“意外？说来听听”
神色一振，徐玥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搬个小凳子坐到孙文面前，大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目光。
“想都别想。我这可没有故事给幸灾乐祸的家伙当下酒菜。”
“切，小气鬼。”
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见孙文不上当，徐玥撇撇嘴站起身来。
“对了，这次集体行动估计没法像以前那样随便返回现实。还有什么事情的话，最好尽快解决。”
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桌上的相框，将宽边帽重新戴好，徐玥拉开了大门。
“……”
伴随着木门关闭时发出的咯吱声，孙文也将目光移到了相框上。照片里是夫妻俩带着一对瓷娃娃般的男孩女孩，所有人都笑的非常开心。这张照片是某年小姨带夏青宁来玩时帮他们拍的，也是孙文所留下的最后家庭欢乐回忆。
“唔，趁这次机会回家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