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了?
我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扯着他的领子大吼,“值什么啊?你结过婚吗?生过儿子吗?做过人老爸吗?为你的白氏家族找到
继承人了吗?这就值了,你对得起你爸妈?”
白司明已经睁不开眼,脸都开始浮肿,我一巴掌拍了过去,想让他保持清醒。
“卿卿,你冷静,他不过是谦修请来的……”
“你闭嘴!”也不知道是不是阴石的戾气在作祟,我满心都是怒火,吼了季栩一句,脸色都变得狰狞起来。
季栩被噎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我胡乱地用小刀继续给白司明放血,眼泪却止都止不住,到最后只能看到眼前模糊一片,白司明的身上都是漆黑的液体。
白司明好像拼尽了最后一口气,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道:“卿卿,见到顾如俊了,帮我打他一顿,他,他还欠我一顿饭,到现
在都没还……”
他说一句话都好像要喘很久的气,我擦了把眼泪,让他自己好了滚去找我哥。
但是可能一切都太迟了,我看到白司明的眼珠开始变色,瞳孔越来越小,渐渐都变成眼白。
我心里一紧,也不知道哪个地方一痛,汹涌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脑里忽然出现了一句法诀。
我不知道这句法诀有什么用处,但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念了出来。
指尖泛起深蓝色的光,一道道嵌入到白司明的体内,我身体有撕裂般的痛意,甚至痛得想扑到原地打滚。
但是我看到白司明的眼开始恢复正常,而且脸色竟然也渐渐好转了!
怎么回事?
我管不了那么多,不停地念着那一长串法诀,白司明的指甲开始渐渐缩进去,而且流出来的血慢慢变成了鲜红色!
难道阴石还可以祛毒和陆言辰的血一样?
我强忍着疼痛,越念越快,完全顾不上我腹部开始撕裂的痛意。
痛就痛吧,能救得了白司明,死也值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我的指尖再也溢不出蓝光了,就在我疑惑之时,心里狠狠一痛,白司明体内的蓝光竟然往着我打了过来!
我身体一动不能动,眼看着所有的蓝光迎面回到我身上。
我的心脏好像被一万只蚂蚁在啃噬,痛得不停地在原地翻滚,我的手在身上每一处都狠狠抓着,但是好像抓哪里都不对,哪里
都难受。
好痛好痒,好像即使将自己扒了皮都不能缓解。
汗流到了眼里,生疼,我闭着眼睛,眼泪花花的,却怎么都解决不了身体的难受。
好像有一股气流在流窜,去到哪难受到哪里……
“啊!”
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手上青筋突起,整个人都像虾一样蜷缩起来。
“卿卿,你这是怎么了?”季栩跑过来扶我,却被我一股大力推开。
好痛……
眼前一黑,我痛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我睁开眼,依然在石洞中,额头上湿湿的,用手一拨,一条毛巾掉到了地上。
什么鬼?
我猛地坐起来,发觉衣服完好无缺,白司明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而这个洞里也还是之前的石洞。
季栩呢?谁给我敷的毛巾?
“卿卿,你醒了?”
我才想着,季栩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他拿了几个野果走到我跟前,道:“我一直往那边走,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边
开了一条路,还有这种野果,就摘回来了。”
他拿着我的手,轻轻放到我的手心上,眼神都带了几分期待。
那野果是明黄色的,好像就是我做兔子时吃的那种。
我有点不太习惯别人这么抓着我,很快就把手抽了出来,顾左右而言其他,道:“你怎么没走?”
季栩解释道:“你说的,抛下朋友走的就是辣鸡,你和那个人都晕了,我怎么可能自己走啊,就在这里等你。”
“……”
他看见我盯着他没说话,又伸手来探我额头,道:“刚刚你发热了,我才四处走的,还想着背你们出去,谁知道乱走着就看到了
一片湖,还有这些野果树。”
“你试试,我之前试过了,这种果子没毒,很甜的。”他又期待地看着我。
我有点儿转不过来。
这呆头鹅一开始还想着逃跑,之前都不想救无关人士,现在怎么忽然对我态度转变那么大?
难不成……有阴谋?
我整个人都紧张起来,道:“你见到谦修了?”
难道是他见到谦修知道我们是冒牌货,现在打算毒死我?
季栩抓了抓头发,道:“这里走了一圈都没遇到人,哪会见到谦修啊,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不是谦修请来的那种,我是自己
屁颠屁颠跟着来的。”
说完,他还神秘兮兮低声道,好像怕别人听见似的。
“跟着来的?”我又转不过弯了。
季栩又凑过来道:“对啊,谦修是我叔叔的朋友,我家里和他有点来往,刚好我又认识姚瑶,听到他们要干一票大的,就来长长
见识了。”
原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瓜娃子。
也是,要是知道多了也不会对个暗号就相信我,甚至就连用符的方法都不太正确,纯属乱贴,感觉就是临时学习的。
年轻人爱冒险没什么,不过这谦修看起来也不是好货色。
但是我没敢细问,毕竟现在暴露身份,我和白司明两个伤残指不定会出意外,人心都还隔着肚皮。
我点头,道:“原来如此啊,那你胆子挺大的,还有,谢谢你的照顾。”我说完,像兄弟般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猛地发现他耳根
红了。
这真是不得了了,难道季栩也得了什么病?
我指了指他耳根,他连忙擦了擦,“怎么了?”那样子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好像是热红的,这里空气闷热。
我摇了摇头,拿起野果吃了一口。但是我才放进嘴,季栩就道:“甜吗?那边还有很多,这野果也解渴,我可以帮你再摘一点过
来。”
我想到可能白司明需要这野果解渴,拿着手上的几颗果子就走到白司明跟前。
我撑开他的嘴扔下去一颗,又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好,只是有点发热,白司明身体好,应该可以挺过来的。
“卿卿,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季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看着我的眼神还很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