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辰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手握成拳,狠狠捶了他一下。
这鬼真是太渣了,自己说的要离婚,现在满足了,又想复婚?
我就那么像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充气娃娃吗?
“卿卿?”渣鬼还满脸迷惘,估摸很不解我怎么那么紧张他,现在还想揍他。
唔,这鬼蛮没有自知之明了。
其实我想过了,东岳的事儿可以先瞒着,以防打草惊蛇,复婚的理由就是要帮陆言辰抓鬼王,而且估摸东岳也没发现我们离婚
了。
即使到最后真没法儿了,再分开也不迟,或者去问问这九十九道天火下去,我还能不能剩一点残魂。
人生那么短,前路那么难,但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就是试过了失去的滋味,才会更放不下。即使飞蛾扑火,起码我也曾经拥抱过炽热的火。
不过,当下可不能就这么便宜渣鬼……
我怒视着陆言辰,声音提高八度,“老娘就像那么好糊弄的人吗?”
“我什么时候糊弄你了?”陆言辰很不解,搂在我腰上的手还紧了紧,低头直视着我的眼睛。
他的眼里有深情有迷惘,甚至还有一抹温泉般的暖意,随时都能将我整个人融化。
我心里一动,连忙别过头去,坚决提醒他,“陆大人,你想想我们是怎么冥婚的?”
陆言辰斜瞄我一眼,那眼神大概是觉得我明知故问,拒绝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真想再揍他,但是才握起拳头,就被他宽阔的大掌包着,“别闹,皮痒了?”
我气都气死了,直接吼他,“你见过哪个男人求婚像你一样的?花呢?诚意呢?戒指呢?甜言蜜语呢?承诺呢?心意呢?”
老娘现在可是用命来冥婚,他就一句话把我带走了,和奸商有什么分别?
女孩子都是喜欢浪漫的啊。
我说着还忍不住轻轻踹了他一脚,“还有,你现在是二婚,应该比第一次还要隆重,不然别想着我会嫁给你。”
我想着还不够强硬,又加一句,“嫁给二狗子都比嫁给你浪漫!”
说完,神清气爽,终于呛了陆言辰一把。
但是陆言辰完全没有我的激动,先是一愣,再沉思片刻,正儿八经对我道:“那你想怎么样?我们在冥界拜堂?”
说完,还低头亲了下我的额头,唇角微勾,就好像吃定我一样,等着我点头。
古时候的拜堂我真的想试试,话到嘴边,我却又想起东岳。
这么大动静,只怕还没等我找出那个人,东岳就已经将我干掉了。
我心里闷闷的,拒绝道:“拜堂没意思,再想。”
“……”
话音刚落,陆言辰低头狠狠咬了我的嘴唇一口。
他好像拿我没办法了,叹了口气,身子向后一仰,直接让我趴在他身上。
这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我低头就能看见他的样子,全身上下都紧紧贴着他的,轻轻的摩擦都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肌理,很有一
种夫妻间的亲密感。
他定定看着我,看得我羞着脸别过头去,又把我的脑袋扳正,低声问:“卿卿,你喜欢什么?”
这大概是想知道了,就直接给我拿来。
这鬼还真懂省事儿。
我就是一喜欢顺杆子爬的性子,现在他软下来了,我就恨不得立马坐他身上,还得狠狠压着让他翻不了身。
我在他心口处画了会儿圈圈,嘿嘿笑了一声,道:“这不都该由你去想吗?陆大人。”
为了显得我的坚决,我还坐了起来,作势要出去,“好了,我们还没结婚,休息修炼什么的都先分开,你想通了再说。”
说完,怕了拍屁股走出门外。
我甚至都忘了问夏之地有什么的事儿。
陆言辰没追上来,我瞧他低头沉思的样子,应该是还在想着我这又闹的哪一出。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夏之地。
再上一次来这里,我掉到了黑无常的坑里,但我记得夏之地的风光是不错的。
春夏秋冬四块地都是紧挨着的,也就是相当于我们的公园,中间只有一条直路连通着,几乎只要按着大路走就能去到。
我看到夏之地的牌子就拐了进去,现在这地儿的景色都一如夏天,绿树常荫,百花齐放。
苏北炎的花不难找,红红的,中间的花芯像一个笑脸,看起来就觉得很开心,他这喜欢的花,完全不像他的性子。
而这花我也打探过了,叫笑眯眯,很形象的词儿。
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些花所在的地儿,红红一大片,我的任务只是挖这里的三分一而已。
用鬼力将它们移出去,再运送到总殿就妥了。
正在我觉得苏北炎竟然这么好说话的时候,踩在泥地上的脚踝忽然被什么东西拱了拱。
那玩意湿湿软软的,有点儿像蛆的触感,也有点像蛇。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发麻。
天知道我最怕就是这些玩意,我宁愿遇见猛兽,都不想被这种滑腻腻的东西碰着。
但我还木着身子,这玩意又拱了一下我的脚。
这真是不得了了,那感觉怎么那么奇怪?
我浑身紧绷,脚上一湿,感觉有什么软软绵绵的东西触到我的肌肤了。
这这这,似乎是舌头?
“啊!”
我吓得缩脚退后。
“嗷!”
地上的东西也好像被我吓到了,连忙退后一步。
我终于看清它的模样,狠狠抽了抽嘴角。
这玩意浑身棕色,短毛,两耳朵长长,鼻子凸出呈椭圆形,浑身胖乎乎的……
怎么那么像猪?
“嗷!”它又叫了我一声,唤得我一愣愣的。
这玩意怎么好像认识我?
我这还没想通,它又跑过来,用满是唾沫的嘴蹭了蹭我的牛仔裤。
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过……
它不知为何那么多唾沫,轻轻一蹭,我都感觉到小腿上湿了一片。
“兄弟,你谁啊?”
我忍不住问了它一句,但却觉得这种灵智没开的生物估摸听不懂。
它也确实没回答我,反而忽然警惕地竖起耳朵,好像发现了什么,又过来猛地推我去草丛,还好像很急的样子。
那真是不得了了,它这意思是让我躲起来?
我忽然想起苏北炎那别有深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