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不喜欢开空头支票。”
是,你还懂空头支票,对人间的事物还真了解。
我心里有气,别过了头要出门,打算长此以往不再和这鬼多说一句话。就在我拉开门把之时,他这才轻声道:“卿卿,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这是终于松口了,但不知为何,我竟然没有重获新生的兴奋感。
我下楼去帮我哥煮饭,不然待在房间就要见到这只鬼,见了就来气。
以往一直是我哥下厨,想来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在厨房找了半天,扔给我一条黄道:“那你帮我洗了。”
我盯着手上的黄,看见他把鱼放在砧板上准备切,扔了这玩意,走到他身边道:“我来切鱼。”
“一边去,你这杀鱼都怕的人现在还来切鱼,再磨蹭一下晚上没饭吃了。”
我哥连忙制止,我才不管他,拿过桌子上的刀就开始刮鱼肚,“不就是要洗干净里面,再刮鳞,然后放姜葱酱油清蒸吗?鱼一定要洗净内脏,不然会苦,姜不能少不然会腥,大概蒸12分钟,太久了肉会糙。其实我都知道,我就是凡事总有你护着,就懒。”
我哥愣了又愣,过了好久才颤抖着道:“妹,你是不是受刺激了?那鬼欺负你了?我拼了命也要去打他!”
他说着还真是撸了袖子要上楼,好像不要命了一样。我连忙拉住他,“没有的事,就是想学学,靠自己总是好的。”
我哥摸了摸我的脑袋,笃定了就是陆言辰的错,“你啊,真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了,这鬼就是个渣,你别因为他不开心。”
我继续专注地刮着鱼鳞,第一次诡异地,我和我哥调转了角色,我变成了煮饭那个,而我哥就在旁边看着。
我把鱼放到锅上开火,看着摇摇曳曳的煤气炉火光,还是问了出来,“哥,你听过玹鬼门吗?”
我转身看着他,我哥放下抱胸的手,皱眉,“听过,其实我们除鬼风水一族你也懂,没有绝对的好也没绝对的坏,可以帮人除鬼,也会因为缺钱去大坑客户一笔,甚至会为了自身安全去做一些埋没良心的事,过后为了阴德又偷偷去捐巨款做慈善弥补回来,但玹鬼门不一样。”
我说:“哪里不一样?”
我哥也露出了苦恼的神色,“说不上来,他们作恶好像只看心情,养鬼,养凶兽,养行尸,没人知道他们盘踞地在哪,基本上道上的人都是对他们能避则避。”
我点了点头,看来我想再了解一点,还真只能被动的再等等。
或者是一向心大的我实在太反常了,我哥似是察觉到什么,忽然一惊一乍的,“卿卿,你该不会得罪玹鬼门了?”
我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到底算不算得罪他们,我是陆言辰的人,还陪他在阳间,他和玹鬼门有仇,这一通关系,想来就算我没做过什么,他们也不想我活着。
我想通了,打定了主意,对我哥说:“帮我联系你那个什么第一红灵异中介所的老头,明天我和陆言辰去见见他。”
我哥疑惑,“你找这死老头干什么?他中介费老贵老抠,抽成50%,业界最坑,真缺钱了你哥我先养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