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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可能脑子出现什么问题了

    “替我保住梨幽,我嫁你。”我抬头望着他笑,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听我说这句话?”

    他像一座凝结的雕像,此刻周围仿佛如一片人间死境,每一寸青草都散发着嚣张的死气。

    可是,谈溯曦永远不会低头,想杀梨幽,她就会抗争到底!在这点上我和谈溯曦的想法不谋而合,因为很多时候,主角的想法往往就是作者本身的意志。我说:“可是,九司君还是不够了解陛下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把这个角色写得过于复杂了,容缺的心思的确很深沉,即便是我自己,我都看不透他。

    我说:“我与陛下相识的时候,你不过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你没见过他杀伐果断的时候。今次他能容你肆意妄为,不过就是仗着你风家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你我一旦成婚,你以为他会削我国相府?九司君,陛下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对他有威胁的势力,所以和我成婚,只是你们风家削弱的开始,你们风家一旦瓦解,你还有立足之地吗?”

    九司本就是个清醒人,只是很多时候不是清醒就可以了,还如博弈,敢走险招才有惊喜。

    我说:“我倒下了,还会有更多的人会占据国相这个位子,只要他给,下一个坐在那个位子的也许是你风家,也许会是别人。可是,即便最后坐上这个位子的人是你,你又会给他多少忠心呢?你又知道我给了他多少忠心?他凭什么舍弃我而选择你?”

    所以,在两个实力相当的人面前,容缺一定会选谈溯曦,因为她的忠心让他没有选择。

    “原来陛下要的是忠心,九司懂了,若是有一天,大人不再忠心了,就会成为一枚弃棋,是吗?”他今日这番话,说得让我心惊胆战的,因为他知道重点,而瓦解两个人的信任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就譬如今日我与容缺就在相互猜疑的路上。

    九司说:“今日你告诉我这些,不就是想让我放了梨幽吗?”

    我知道,就算他撤去了阵法,梨幽也很难活着出去,因为那些人就守在外面,如豺狼虎豹。十年前,我没让谈溯曦守住他,让他的心跌落地狱,如今我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的。

    我说:“九司君,你还是不太了解我。”

    “嗯?”

    “凡事,我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抽刀退后,势要划破这个阵法,因为在另一边,谈造及已经赶到,我和他是一块来的,只是一直在暗中不出来而已。如今,他在梨幽附近协助梨幽开启阵法,而阵眼就在我身上,我只需要找到位子定点,他就能用另一个阵巧妙地瓦解掉九司的阵。

    而梨幽不知道的是,在九司的阵瓦解时,我并没有躲开,因为阵法若是从我这边开始坍塌,梨幽那个镜像空间受到的压力就会小一点,所以我干脆先破坏掉这里,让阵法快速塌陷,那些成千上万的阵法碎片如玻璃碎片一般往下掉,将我原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扎得不堪一击,我觉得我再喝点水,就能成为一只漏斗了。

    这种自杀式的瓦解办法可能让我没有办法活着出去,其实我都想好了,我可以趁此让问莲带我离开,到时候谈溯曦再回来就好了。

    朦朦胧胧间,我仿佛听到梨幽在喊我,他拼了命想抓住我,可是我的眼前全是碎片,一刀一刀划破,我的血流到了我的眼睛里,起初还能看见一些,后来就被一片血红色覆盖住了。

    “师尊!”

    问莲骂我真傻,真的,要不是他来迟一步,我真的要被那些碎片扎成一个漏斗,现在也差不多,我差不多可以拿去给村头的地仙当筛子用了。

    问莲这次救我救得很隐晦,几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因为按照偶像剧里狗血的桥段,他直接把我站着的那块地弄崩塌了,我从那里摔下了日不落城的护城河,然后随着很多尸骨一起被冲到了下游,被一户渔民给捞了起来。

    我直夸他:“有够狗血!”

    问莲说,这里是玄家,在现实里我已经躺了两日,暂时还很安全。因为在日不落城,玄家是最有权威的医者,大病小病都会去找玄家医治,而就是带大夫来给我医治的时候,玄家的人认识我,就将我带了回去给玄榭。

    手上忽然被扎了一根针,我被疼得离开了虚幻之境,醒了过来,但是眼前仍旧是黑乎乎的。我想下床去点灯的,玄榭道:“别动。”

    原是他在给我扎针!好痛!我怀疑他在公报私仇!

    我还没问是怎么回事呢,玄榭说:“你眼睛里有血,会暂时失明一段时间。”

    “什么!”我急得跳脚,可是想睁眼睛却睁不开。这种失去光明的感觉让我的心忽然悬挂到了头顶,我问:“老玄,救救我!我还年轻啊!不能成为瞎子!”

    “哼!你还知道自己年轻……”玄榭冷嘲热讽了一番,说:“知道自己会死,就不要总是做这些危险的事。你直接死在皇陵别让人发现,更别让人带来给我。麻烦我这种事你倒是做得挺开心!”

    他这一说,我很委屈了,我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的,但是电视剧里总是这么演的,主角失忆了,总要经过点同样的撞击,清除脑内的血块就能会恢复如初,我觉得我可以试试,直接就下了床往外冲,就算撞不到柱子也会摔一个大跤,对清除血块有好处。

    但是我没能如愿,我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将我好生护住,抱了回来。

    听着声音,好像是方朱,他将我放回了床上,问:“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玄榭可能还在凌乱,重新组织语言,道:“我光想着处理他身上的伤口了,现在想来,可能脑子出现什么问题了。”

    我:“……”

    然后一根针扎在我头上,我疼了一会儿,本来就黑的眼前,无法形容,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我依稀能看到光明了,虽然很朦胧,伸手在眼前晃了晃,果真能看见了!

    我兴奋地爬起来,看到门外有人。

    进来的人是方朱,他手里端着药,小心翼翼地用背关上了门免得风吹了进来,道:“您醒了?”

    “嗯。”我看着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跟一具木乃伊没什么区别了。我以为我活得这么狼狈,他会对我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