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锦白,皇城二皇子,现十三。
他看着她宠辱不惊的面容,心底更是一动,忽地一只手拍了上来。
小锦白满脸不解,却还是烫了耳。
姑娘又摸他了...是不是表示不讨厌?
深吸一口气,未经世事的小锦白正要为自己未来的幸福垫下基础,他心目中认定的小媳妇就开了口。
槿格钟拍着他肩膀,无奈道:殿下,您太单纯了。
小锦白眨巴眼:?
槿格钟:就让我来给您看看这世间的恶意吧!
小锦白:??
她后退几步,然后直接扑了过去!!
锦白:!!!
槿格钟抱着他脖子闭眼,但预想中的下坠并没有到来。
?
她疑惑低下头,面前的不仅有涓涓溪水,还有那双不动分毫的布靴。
耳边,传来的是属于十三岁少年清澈稚嫩却带有成熟的音线。
姑娘...是答应在下了吗?
答应...
答应个毛线!
啊这可怕的地心引力!她当年怎么不多吃点!!
殿下,这是个意外。槿格钟动了动,正要下来,臣女再给殿下做...
脚没落在地上,她身子瞬间腾空,有力的胳膊绕在腿下。
单手抱起,锦白把她整个人转了回来。
殿、殿下?
槿格钟手抵在他胸膛,对上水眸,蒙上层不详的预感。
不、不会的。
锦白唇角朝上扬起,好听的声音从他嗓子出来,这么巧,又在梦里见了,这次还跑吗?
...槿格钟:这些话,您都是从哪学的?
这些不重要。
锦白手紧了下,本宫问你,这里都是怎么回事?
槿格钟:?您不知道您现在是什么处境吗?
锦白:?
她小手指了指自己,您不觉得您现在有点耍流氓吗?
锦白:...
锦白:这不是梦吗?
?您在梦里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本以为他会脸红说她口无遮拦,但,锦白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然后说了句吐血的话。
本宫的梦自然本宫做主,正如皇子妃所说,梦醒了,自然什么都不再记得,本宫又何必庸人自扰。
槿格钟无奈,撑着手,梦是假的,可我是真的啊...
梦是本宫的。他看着她,眸子流水万千,人自然也是本宫的。
胸间一痛,她蜷起指尖磨搓,睨着他。
你不守夫道!
槿格钟捂住心口,你竟然在梦里跟别的女子搂搂抱抱,你对得起现实的我吗!
若你这样说,本宫现在也是梦里的人,跟同是梦里的女子搂抱,不与现实的本宫接触,何来对不对得起这一说?
他低头,用那张少年的面容温和笑了。
不带刻意,不带邪魅,没有岁月的痕迹,只带着从心底涌上来淡淡的开心。
少年垂眼,流光载满三千世界,他轻轻说道:你同我本是夫妻,梦境如此,何来不守夫道之言?
男主。
不愧为男主。
黑化都不带有人帮忙,他自己就能黑了自己!
槿格钟手还没来得及抖两下,就被他握住,水眸对着她闪了闪,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回话,你说去哪都会带我的那句,还算数吗?
她望进那双眼,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冷漠猥琐,也没有小说里的不可一世邪魅狂狷。
反而,少年的紧张从眸子里溢出,又悄悄流回眼里。
她深吸一口气,殿下,您就放弃演艺这条路吧。
槿格钟。他收紧了胳膊,我想听实话。
周围幻境震动的细碎声进入耳内。
她睨着水眸里的倒影。
还需要一把推力。
原文中,锦白亲人都离他而去,朝中大臣给予压力,父皇又对他百般不信任,他被孤独包围,又看到挚爱与别人幽会,心生巨大的怨气,才会变成锦黑。
宫内人人都知二殿脾性纯良,有圣上华妃呵护,有皇兄心疼,受皇弟皇妹喜爱,当是幸福极了。
但他是最怕孤独的,这个槿格钟知道。
时隔多年她都能记得,那次在黑暗里从她腰身环过的坚硬的胳膊,平常对她高傲冷漠的二殿下,在洞外的黑夜与大雨中,紧紧抱住了她。
那天他浑身发抖,把所有的潮热都落在了她身上。
也是那天,她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害怕离别与孤独。
殿下,您别怕臣女在这。
殿下,臣女不会走。
您放心,很快就有人过来了。一直等到雨停,槿格钟才把人哄得靠在肩膀睡着了觉。
现在,她看着他。
所发出的声音跟那晚一般无二:殿下,我不会一直是您的皇子妃,我会走,但不会带您走。
哗啦啦————
世界再次破碎,这次是玻璃般的声响。
她垂眸望着已经昏过去身体渐渐消散的人。
她明白,他方才欲言又止想说的是什么。
他想说,槿格钟,你个大骗子。
但他没说出口。
就像槿格钟永远都不会问,为什么在她说出那句话时,幻境悄然破碎。
锦白,锦国二殿下,她的青梅竹马。
无意间喜欢上了自己的青梅。
碎片迅速在她周身围绕起来,朦胧的火光绕在眼前,照着桌上的果子诱得可人。
槿格钟捂住突然抽了下的后脑。
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谢良那天送来的梨?
晃荡——
她往身后看去,瞬间瞳孔睁大。
两个交缠相拥的身影,直直刺入她的大脑。
槿格钟像扎根入土的树木一样,定在原地,某一个瞬间,她看到了女子的面容。
墨而长的睫毛随着眸动,在化为线的柳叶眼上一阵轻颤,唇口轻张轻合,热气清晰划过耳边,好似她若是靠近,便能闻见散在空气里的口脂。
她的动作很慢,相比之下,锦白要生疏许多,置在她后背那张手,白皙而骨节分明用着力。
在她的引导下,斟酌的给予回应。
温柔刻画到了他们每一个动作上。
无论是覆着后脑却未施力的手,还是挂在脖子上微微收力的胳膊。
都像极了恋人。
不。
槿格钟脚下沉重得厉害。
恋人这个词,不该出现在她跟锦白身上。
那边槿格钟终于松开了手,锦白睁开眼,垂下的水眸从涣散到凝聚。
她透明的身体飘上前,听到那用了十五年的声音在屋内渐渐柔开。
我爱你,阿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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