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不过是报了一下仇,你们就要来追究我的责任么?”她看着天上的鹅毛大雪,“这老天爷到底在想什么?”
龙觅表示他也没办法呀,他们龙岭山只有在小世界的怨气浓到被他们发现时才能下来管管这闲事的。
这个凄凄哀哀的小女子,他也没有办法哟,这么难的题就交给小弟子吧,这次不是为了让他们练习出任务吗?
这么想的他,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在他退一步时,唐小小一行人也跟着他退了一步。
没办法了,他一甩袖遁身不见了,从半空中传来他的声音,“这是你们的历练,自己解决吧。”
怎么解决?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唐小小凑到安辰边上小声说,“要不我们变成霸王龙吓吓她?”
倪然一把推开想说什么的安辰对唐小,“别胡闹,你还嫌事不够大么?”
“这是我唯一能想出的办法了。”唐小小扁着嘴看着倪然。
被推开的安辰很不爽,这种时候还不是得靠他?能指望唐小小吗?能指望倪然吗?能指望施卫吗?
得意的这么想的他走到了宁月婵的身前,笑问,“小姐姐,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宁月婵看着眼前这个个子不高满脸稚嫩的少年,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就算报了仇,我心中的怨气也没有全部去除,发生的事例例在目,像是昨天才发生过。”
“那你有什么打算么?”安辰继续问。
“每天守在父亲的灵堂前,直至终老。”她看向远方。
“小姐姐,你知道么,因为你的一时之怒之怨之恨,才导致,我的眼前到处都是枉死鬼。啊,你想不想看看?”安辰从口袋掏出一张符未待她答就贴在她的身上。
那是他的新发明,专门为看不见枉死鬼的唐小小发明的,就是为了吓唬她,不过呐,现在好像用得上了呢。
还未来得及动作的宁月婵就发现,原本空空的院子里站了许多人,从他们的衣裳可以看出,多是无家可归饿死的流民,也不知白骨现在是不是还躺在哪个路边。
太多了,她身周围都是,她想动都没处可动。
是她害死了他们,为了报仇,她没有把他们的死活放在心上,他们一定是去地府告状了吧,才会有神仙来寻她。
她紧抿着唇,想要退一步,却无处可退,只得顿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宁小将军,你真的看得见我们了?”其中一只枉死鬼欣喜的问,“宁小将军,你能看得见我真是太好了,我是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我们一家都只能去地府团聚了。现在的他们都在宁家的军营里。”
“我也是来谢谢宁小将军的,如果不是你,我们国家的老百姓呀,全都为成为敌国的奴。”
“是啊是啊,若不是宁小将军,国破了,死的人会更多。”
“神仙说那是你的错,可若不是你,百姓们会更惨才是,我们都不怪你。”
“你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没有在一开始就一人挑起这一国的担子罢了,这怎么能是你的错?”
“是啊,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一个女流的肩上,想来那些男儿都要羞愧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宁月婵泪流满面,她一直觉得很委屈的,为什么她会是宁家的子女,小时候的她多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和别人一样每天做做女红,想想心上人,成家之后相夫教子,过着平凡而又平淡的一生。
夜深时,她也是怨的,怨她的父亲为什么要把那么重的担子放在她的身上,她可是个女儿家。
在她守着灵堂不愿挑那担子时,她多希望有无数人的人站出来,替她挑起来。
她怨的是,别人用完她之后,却又害她一家惨死,怪谁呢?怪她太能干了。
她身周的怨气猛然窜高,浓的枉死鬼们都纷纷逃走,不然吸进了肚子里可是会变成怨灵的。
“婵儿。”此时有一道光透过浓浓的黑雾来到了她的面前,“婵儿。”是宁将军,他一直留在她身边看着她,从前世到今生。
宁月婵顿住,她身周的怨气散尽,她楞楞的看着她的父亲。
“爹……”
“婵儿,”他虚虚的摸了摸她的头,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摸过她的头呢,“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将相之才,可惜却生为女儿身。”
他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可是生为女儿身又怎么样?你两次护住了轩国,比你老父亲我还要厉害,我为你感到骄傲。”
宁月婵看着确实在为她骄傲的父亲,以前的他从来只会训她,这还是第一次夸她,也是第一次对她笑,生为一个将军,他总爱板着脸。
“爹,我错了,错在不该为了报仇害死那么多的人。”她哭着认罪,一如小时每次她做错事一样,那么耿直的。
“哎,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知道你该怎么做么?”宁将军长叹。
“我不知道!”她哭着回。
“你知道的。”他说完转身离去。
她大哭着追赶,“爹,你不要走,不要走。”
可是无论她如何跑,都追不上他,不一会他就不见了。
她哭着跌坐在地上,空中传来一个婴儿的笑声。
“娘亲,娘亲,来世我还做你的孩儿好不好?”
她看向空中,那里什么也没有,在她四处寻找时却突然晕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时,正值夏天,外面的蝉叫得很是扰人,连个午觉都睡不好了。
她揉了揉睡得僵硬的脖子,怪了,好像做了一个什么恶梦,她怎么哭了呢?
从小到大,哪怕是被她爹家法都不哭的她,惊疑的擦去了眼角的泪,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小姐,你醒啦?”珍儿从外面推门而入笑问,“你要的男袍我给你找来了。”她嘻嘻一笑,把衣服放在床前。
“我要长袍做什么?”她问完却想起了,那是她想扮作男子去那个让她从小就一直惦记着的心上人。
那人是她的未婚夫呀。
想起那人,她的心口疼了疼,她捂着心口又躺到了床上。
“还是算了吧,我有点不舒服。”
珍儿上前急问,“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寻个大夫来?”j3k5bl1gfwhvzeeinmgs4tsm5od+dff3u/tofvcxk59m4qvzjmdnats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
“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