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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告御状(二十二)

    因着男女之别,连释把完脉之后并未查看栎素的伤口,直接便开了一个方子,随即又拿出了一盒药油。

    “栎素姑娘伤势不轻,近些日子还是好好养着为好。这药油每日两次外敷,一定要揉开了,让药油渗透进伤口上药效最佳。内服的药一日三次,近些日子莫要使力。”

    容楚闻言刚才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栎素的手权做安抚,这才看着连释继续道。

    “除了这些,可还有要注意的地方?”

    连释将写好的药方看了一遍,见没有任何疏漏便放了下来,闻言笑了笑道。

    “王妃不必如此小心,虽说伤势不轻,但是不会伤及根本,好好养养便好了。”

    宫璃墨拉着自家王妃的手,知晓栎素在自家王妃心中的位置,故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安慰道。

    “既然连释都如此说了,夫人便不必担忧。

    语毕,宫璃墨转而看向连释,脸上带了些笑意。

    “多谢连释公子,待夫人的身子调理好了。届时你我之间的人情一笔勾销,看公子的意愿决定去留。”

    连释公子闻言笑了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左右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看病,倒是哪里都一样,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同七王爷解释了。

    思及此,连释向两人行了一礼,随即起身离开。容楚和自家王爷将人送了出去,随即吩咐惊雨跟着连释去取药。

    待两人都走了,容楚这才转身看向院中的锡简。说起来,能在这里看到锡简,容楚倒是有些意外的。依照锡简往常的性子,按理说不会留在院子里,跟着连释进屋才是正常的。

    “锡简怎么不进去?”

    锡简下意识抬眼看向自家王爷,随后在自家王妃发现之前移开了目光。第一次将礼法抛之脑后,低着头不回反道。

    “栎素姑娘她......”

    后面的话,因着自家王妃的目光锡简硬是没有说出来。之前没有察觉倒是不知晓,近几日在连释公子哪里知道了些男女之事,锡简这才发现自己之前是有多过分。

    收了栎素姑娘的锦囊,送了人家簪子,还与人家同床共枕过。虽说同床共枕也是因为形势所迫,但是自己如此行为,与那些登徒子又有何区别。

    如今细细想来,若非自己早早便动了心思,怎会无端的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且往日遇险,也从未与他人同塌而眠......

    容楚可不知锡简心中这么多的想法,看了半响见锡简不再说话,一时也没了耐心,转而回了自己的屋子。

    栎素还在屋内待着,即便有其他人看着,容楚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宫璃墨见状抬脚跟上了几步,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锡简,皱着眉头道。

    “栎素姑娘并无大事,你先好好养伤,过些日子还有任务交给你。”

    宫璃墨本来不欲让锡简出去,但是此次任务特殊,怕是只有锡简能够胜任,便只能先提前让他做好准备。

    锡简本因着没有得知栎素的情况有些低落的情绪在听到自家王爷开口之时便被他压下,闻言丝毫不提自己的伤势,直接行礼道。

    “属下遵命。”

    伤势虽然严重,但是修养了十来天,简单的行动锡简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若要出任务,还需再多加注意。

    思及此,锡简扫了一眼自家王妃进去的屋子,随即行礼告退。

    王爷有命,加之如今栎素的伤势并不宜受刺激。有什么事情,还是待栎素恢复了再说不迟,这样想着,锡简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见锡简行了一礼便退下了,宫璃墨转而回了屋子。

    看着栎素喝了药,又亲自给上了药,容楚这才将人送回了自己的屋子。因着栎素的身份摆在那里,故而栎素是自己住一个屋子。

    待将栎素安顿好了,容楚这才开始追究栎素受伤的原委。看着立在屋内的惊雨,容楚冷着一张脸道。

    “栎素的伤是怎么回事?”

    惊雨虽然因着自家王妃冷着一张脸心中紧张不已,但还是逻辑清楚的将今日门口发生的事情极为客观的描述了一遍。

    容楚越听心中越是气恼,这个六皇子也为免太过嚣张。之前将他拒之门外是她下的令,只怕这位六皇子今日前来除了要找自家王爷,还想要出出气。

    自己是七王妃,有自家王爷护着。即便他知道上一次将他拒之门外的人是自己,怕是也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加之今日时机如此碰巧,将所有的郁气发泄在栎素身上也是情有可原。

    可即便能够想明白这些,容楚心中还是不舒服。宫璃墨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见自家王妃真的生气了,转而示意惊雨下去,这才拉着自家王妃道。

    “莫要生气了,刚才为夫已经踹过他了,也想了法子将此事告知父皇。即便现在还不能动他,但是他来七王府闹这么一场,定然要收拾他的。”

    听到自家王爷的话,容楚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咬牙道。

    “踹他还是便宜他了,只是此事即便是父皇知道了。六皇子素来与四皇子交好,父皇怕是不会严惩他。毕竟在父皇眼中,六皇子不过是打了一个七王府的下人而已。”

    说到这个容楚就生气,栎素本就因着自己的身份对自己多有疑虑。如今偏偏还因着身份,不能就今日的事情为她讨回公道。

    宫璃墨伸手将自家王妃揽进怀中,虽说他不能对自家王妃目前的感受感同身受。可今日六皇子不仅伤了栎素,还让自家王妃如此生气。即便目前因着计划不能让他吃些苦头,但来日方长,宫璃墨定然是要让他为今日的鲁莽付出代价的。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宫璃墨并未亲自前去宫中告状,只是将此事宣扬了出去。不到三日,皇城之内便传起了六皇子闯进七王府,因着七王爷和七王妃午睡,没能及时接见,便大闹七王府的事情。

    谣言本就是越传越离谱,待这件事传到睿康帝耳朵之中时已然成了六皇子心情不顺,在七王府打砸了一番。

    睿康帝听闻了此事,直接甩了奏折,命元公公将六皇子和七王爷宣进了宫中。

    宫璃墨进御书房之时,六皇子已然到了。睿康帝刚将一个茶杯砸过去,外面便通传宫璃墨到了。睿康帝只得收敛起脾气,对着进来后便向自己行礼的宫璃墨挥了挥手示意其免礼,这才冷着一张脸道。

    “墨儿你来说,这混账到底去七王府做了什么?”

    宫璃墨闻言低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随即恭恭敬敬的道。

    “启禀父皇,五日前,儿臣与容楚歇下之后忽闻门口有喧闹之声,便起身去看了看......”

    宫璃墨一字不差的将当日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看向一边的六皇子。

    “并非是儿臣不懂规矩,平日里见了六皇兄,儿臣也因着他年长对他尊敬有加。不料那一日六皇兄不仅打了儿臣府中的人,还口出狂言,污蔑容楚不懂规矩。

    儿臣气不过,情急之下做了糊涂事踹了六皇兄。六皇兄带来的人便对儿臣拔剑相向,儿臣因着之前的冲动,并未计较此事,反倒让府中的人将六皇兄送了出去。

    那日被六皇兄踹了的丫头,最后还吐了血,近些日子还在修养着。虽说只是容楚的陪嫁丫头,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六皇兄此举,是在过分了些。”

    六皇子自然是不会让宫璃墨如此污蔑自己,张嘴正欲辩解,却被自父皇瞪了一眼便不敢再言语了。

    倒是睿康帝越看六皇子越生气,如今是什么时候,他竟跑到七王府做下这等事情,这不仅仅还是在打七王府的脸,还将皇家的面子都丢尽了。

    想到宫璃墨说的话,睿康帝更加气愤,不由得厉声道。

    “你堂堂皇子,与一个丫头计较什么?既然墨儿与容楚已经歇下了,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能择日再说。值得你不顾礼法,在七王府大闹,平日里学的东西都被狗吃了吗?”

    语毕,睿康帝不再看六皇子。转而看着一边的宫璃墨神色复杂,却也缓和了语气道。

    “此事是他做的不对,墨儿想要如何处置他?父皇定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宫璃墨心中对于自家父皇所言无动于衷,面上还是难掩激动之色的道。

    “一切由父皇做主即可。”

    语毕,宫璃墨不再说话。睿康帝说了几句,见宫璃墨真的无动于衷,便开口道。

    “既如此,便罚俸三月,在府中思过一月,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了哪里。”

    语毕,睿康帝转而看向一边的宫璃墨,皱着眉头道。

    “如此,墨儿可同意。”

    虽说处罚不痛不痒的,但是宫璃墨还是恭恭敬敬的谢了恩。毕竟栎素的身份摆在哪里,若非六皇子此举是在太过胡闹,也伤了皇家的面子,睿康帝怕是都不会过问此事。

    说完了这件事,睿康帝直接让六皇子离开了御书房,而后才开口道。

    “邢筝羽的那件案子,如今查的怎么样了?”

    想着刑部如今掌握的线索,宫璃墨沉凝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启禀父皇,诉状上所言倒是都查证了出来,但是因此牵扯出了不少事情。有些事情还未查验,待确定了真假,掌握证据之后,儿臣与刑部尚书再一同向父皇汇报。”

    语毕,宫璃墨顿了顿这才继续道。

    “如今邢振虽然已经捉拿归案,正在审理,但是贺侯爷那边还缺少证据,故而还需要一些时间。邢筝羽因着近段时间的静养,伤势也好了许多。若是父皇有事询问,也可直接将其宣进宫中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