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璃墨扫了一眼宁筠的身影,随后点了点头,拉着自家王妃便跟了上去。
左右周围都有自己安排的人在,即便有什么变动,也能护着自家王妃。因此,宫璃墨倒是没有放弃眼前的这个探查的好机会。
两人一路尾随宁筠到了小院内,在见到小院的主人之后,容楚颇有些惊讶。
只见那女子一身稍显魅惑的紫色衣裙,但给人却没有丝毫的妖娆之感。上好的容颜加之其周身温婉的气质,让人硬生生的感觉出一丝清纯来。
宁筠并未是第一次见这人,因此没有丝毫惊讶。倒也没有顾忌男女大防,进去之后顺手便关了门。随后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略带不满的道。
“花淆落,本公子已然按照你的吩咐去探过虚实。此次合作过后,还请谨记。你我之间井水不犯河水,莫要再打着本公子的旗号行事。”
花淆落闻言微微一笑,似是丝毫没有将宁筠的警告听进去。慢慢悠悠的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这才开口道。
“宁公子莫要着急,当初要帮那位的,不也是你么。若是没有你,他又何来的今日?”
宁筠即便对于花淆落的行事作风不太赞同,但是教养使然。对于对方递过来的酒杯还是伸手接下了。听到花淆落后面的话,宁筠嗤笑一声。
“花淆落,花小姐,还请你莫要忘了。之前的那件事情,你我虽说道不同,但至少目的相同。但是今日所行之事,不过是花小姐你使了手段,才让本公子不得不趟这一趟浑水。”
听着宁筠颇为气愤的话,花淆落倒也不生气,左右不过是一场博弈罢了。思及此,花淆落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眼看向宁筠。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便是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宁筠公子若是不能全心全意的配合,届时若是船沉了,被淹死的可不止小女子一个。”
语毕,花淆落掩面笑了起来。宁筠闻言却是冷下了脸色,正是因为知晓花淆落所言均为事实,故而宁筠才有些气愤。
他虽说没有自家父亲的谋算,但是自认也不输皇城内的世家公子。没想到一着不慎,竟是栽在了一个女子手上。思及此,便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那位怎么说也对你有救命之恩,如今你试探邢振,又想与其合作。如此忘恩负义,若是花家知晓你的所作所为了。你猜猜,花家还能不能容得下你?”
听到这,花淆落眸光微闪。她自小屈居人下,如今的花家也早已不是原来的花家,而花家也从未容得下她。
抬头逼回眼中的泪水,花淆落淡淡的道。
“容不容得下,就不劳宁筠公子费心了。只需宁筠公子将答应的事情做了,之后淆落自是不会再为难公子,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两人谈话的声音虽小,但是因着容楚和自家王爷躲在暗处,距离又近。故而两人竟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下来。
待听完两人的谈话后,为保险起见,容楚与自家王爷又跟着宁筠回了他自己的小院。候了半响,见其再没了动静,容楚这才跟着自家王爷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容楚虽说对于这几人之间的纠葛极为好奇,但是这会儿夜色已深,加之明日还有事情要办。故而容楚倒是并未多言,只等着明日有空了再问个明白。
不料,第二日一早,不待自家王爷找机会去找人,邢振竟是直接找上了门来。听着栎素的禀告,容楚下意识的抬眼看向自家王爷。
“王爷若是觉得不妥,不如让容楚出去将人打发了?”
宫璃墨听到自家王妃的 话,伸出手摸了摸其头发,随即笑得一脸高深的道。
“人既然来了,便是要见见的,左右我们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容楚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瞪了一眼自家王爷,这才气呼呼的道、
“夫君是不是早早便猜到了?之所以说今日有事,便是要等着这位主动送上门?”
宫璃墨无意隐瞒自家王妃,示意栎素将人请进来的同时握着自家王妃的手道。
“有所预料,但是没有料到他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语毕,宫璃墨沉默了一会儿 ,这才继续开口道。
“夫人只管看戏便可,待这台戏唱完。夫人若是有哪里想不通,届时为夫再给你细细解释一遍。”
容楚正欲说话,栎素便带着邢振进来了。无奈,容楚只得忍下。
邢振一进门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倒是没有直接喊破七王爷的身份,只是道。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也算是无憾了。”
宫璃墨闻言漫不经心的瞅了邢振一眼,脸上还带着一丝玩味。
“哦!不知是怎么个无憾法?”
邢振眼中划过一丝意外,似是没有预料到七王爷会这么说,但还是笑着道。
“您办过的那些事情,那一件事都是值得崇敬的。”
语毕,邢振顿了顿,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来。
“只是不知您来悠然山庄,是单纯的散心赏景,还是想要看看其他的?”
宫璃墨对于自家王妃的手,真的百看不厌,听着邢振的话,宫璃墨也只是淡淡的道。
“想必庄主也曾听说过,之前有一人告御状,那个案子皇上接了。”
话题跳转的如此之快,邢振却似是丝毫不在意一般。要说在意,也只是没想到这位七王爷,竟如此直来直去,对于在自己的目的丝毫不加修饰。见试探半响也没得到有用的消息,邢振也强打这精神,开口道。
“对于此事,自是有所耳闻。只是不知这与您来这悠然山庄,有何关系?”
虽说这里极易隔墙有耳,但是昨日住进来之前宫璃墨便让手底下的人将附近挨个都查探了一番,确保了绝对的安全。
另外,他还派人回去了一趟,让其多喊几个人带着东西过来。因此,宫璃墨说话便没了那么多的顾忌。脸上的笑意加深,加之其一张上好的容颜和一双总是显得有些妖娆的丹凤眼,一时间让在场的人晃了晃神。
“不管是因为何事,到了你这里,便是你们的主场。”
语毕,宫璃墨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故而不管我是来干什么的,只要我没坏了规矩,自是能够自由的待在这里。”
宫璃墨特意加重了自由两个字的语气,在说完后便又恢复了一脸笑意的表情,似是刚才一脸狠厉的人不是他一般。
容楚坐在一边看自家王爷与邢振言语之间交锋,虽说两人话中皆意有所指,但是一时间容楚也不敢说自己的猜想便是对的。因此,容楚便乖乖的坐在一边,陪着自家王爷。
邢振被七王爷这话堵得一时之间倒是想不起来该如何回答,只得干巴巴的道。
“既如此,那边祝您能玩的开心些。叨扰了这许久,还请莫要见怪。”
邢振说完,在征得宫璃墨的同意之后,便被一只守在外间的栎素送出了院门。临行前原本还有些羡慕栎素,但是看今日这情形,怕是什么事情都搞不了。
没了邢振打扰,容楚便化身为好奇宝宝,缠着坐在书案后的自家王爷说话。宫璃墨原本有些憋闷的心情在此时突然便释然了。
“夫人今日也算是累了,这会便好好休息。若是晚些时候有事情,我再叫醒你。”
对于自家王爷的惦念,容楚心中自是欢喜的。伸手摸了一把自家王爷的脸,容楚起身上前主动坐在自家王爷怀中,这才红着一张脸笑着道。
“不累,夫君若是事情不多,可否讲讲眼前是个什么状况,也好让我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
宫璃墨有些好笑的放下手中的书信,抬手点了点自家王妃的鼻尖。有些无奈,却语带宠溺的道。
“好,夫人听为夫喂你细细道来。不过,不知夫人需要从哪里讲起?”
容楚眨了眨眼睛,凝思了一会后抬头道。
“容楚现在只知晓,邢筝羽当初能够在贺侯爷手下逃出皇城,是因为花家和宁家相助。只是幕后帮忙查清案子的那位如今还是丝毫头绪也没有,更加让人看不懂的是,这么一帮目得丝毫不同的人,怎会突然都出现在悠然山庄?”
听到这,宫璃墨笑着道。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之前花家和宁家出手。一个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之上,一位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只是这份恩情在上一次报过之后,便算是一笔勾销。没了恩情挡在前面,便让她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去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追逐利益至上,总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
语毕,宫璃墨抬眼看向窗外。小院的院内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这会开了,熙熙攘攘的额倒是颇为好看。
闻言,容楚颇为遗憾的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问什么。左右无非就是那两种结果,要么花淆落在上一次报过救命之恩后,这一次便选择了利益。想要通过联系他人,一步步将其他逼到绝路。
还有一种便是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颇为盛大的计划,花淆落和宁筠皆初心未改,仍在周旋,想要通过邢振拿到一些足以将其送进牢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