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来人,宫璃墨从软塌之上起身,转而坐在书桌后面,这才淡淡的道。
“让你查探的消息,可查探到了?”
闻言,那人有些敬佩的回道。
“回禀王爷,已然查到,与您所预料的丝毫不差。”
即便已然多次见识过自家王爷的智谋,但是每一次,总是能够给与自己新的震撼。
宫璃墨自是不知掉这人在想什么,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吩咐道。
“派去四皇子那边的人务必将其盯紧了,还有让你们保护的人,务必保护好。”
语毕,待那人应下之后宫璃墨点了点头,而后示意其退下。
另一边的容楚红着脸从自家王爷的书房之中出来,先是去了小厨房,这会儿刚过午膳时间,晚膳又还早,故而小厨房内倒是没什么人。
容楚一进去,便见栎素一个人站在案板前,案板上全是散乱的模具。按照栎素平日里的性子,定然不会让其就这么放着。今日如此,定然是心中有事了。
想到这,容楚有些不放心的上前几步,这才发觉栎素竟是红着眼眶在发呆。等了一会儿,见人还不回神,倒是眼眶越来越红,似是要哭出来一般。
怕吓着人,容楚先是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而后这才行至其身边柔声道。
“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于你?”
栎素猛地回神,一时间还没缓过情绪,连忙低头道。
“栎素无事,王妃怎的来小厨房了,可是饿了?”
容楚伸手将栎素的脸抬起来,有些无奈的道。
“好了,别藏了,我都在这里好一会儿了。该看见的不该看见都看见了,你藏有什么用?”
语毕,容楚拉着栎素回了房间。倒了一杯水递进栎素手中,这才有些担忧的道。
“到底怎么了?怎的一个人躲在小厨房哭?”
栎素捏着手中的被子,低着头弱弱的道。
“栎素没哭,只是……只是……”
栎素只是了好几次,也没有只是出来。本只是一个人的情绪,若无人问还好,自己慢慢便消化了。但是被自家王妃这么一问,栎素心中便委屈的不行。
容楚见自己这么一问,还将人的金豆豆给问下来了,一时间也有些无措。且不说栎素对于原来的相府嫡小姐有多重要,对于她自己而言,栎素也是她非常在乎的好朋友、好姐妹。
见人都哭了,容楚也不敢再问。只得伸手将人拥进怀里,拍了拍其后背,这才开口道。
“好了,别哭,我不问你了,等你想说了我们再谈,我去为你讨回公道。”
闻言,栎素慢慢止住了哭声,而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让王妃见笑了。”
见人不哭了,容楚松开了怀中的人,倒也没有开口打趣,只是一脸无奈的道。
“有什么见笑的,我哭的时候还少了?”
语毕,容楚将人拉着坐下,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栎素,你也知晓,我一直都是将你看做亲姐姐一般的。你若是受了委屈,不管是因为谁,我都要为你讨回公道的。
就如同你关心我一般,我也是关心你的。待你想说了,便说出来,不管怎样,有我护着你。”
说到这,容楚顿了顿,突然想起今日早间栎素情绪就有些不对劲。她以为是因着锡简受伤的事情有些走神,便也没有在意。
这会想起来,容楚难得的有些懊恼,若是自己当时再细心一些便好了。栎素与锡简之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她与王爷都看在眼中的。锡简伤的那么严重,栎素着急也是情有可原。
思及此,容楚试探的道。
“若不是因着被人欺负了,可是因着锡简的伤势?”
栎素本还在犹豫,听到自家王妃的话,猛地一惊,惊讶的道。
“锡简大人受伤了?”
语毕,似是觉得有些不妥,又继续道。
“王妃可知他何时受的伤?明明昨日见着的时候,看起来还好好的……”
见栎素如此紧张,容楚一时之间也有些疑惑,又有些迟疑的道。
“栎素你不知道?”
语毕,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妥,容楚赶紧转移话题。
“是昨夜受的伤,具体是被派出去做了什么,我并没有询问王爷。只知道不仅中了药,还受伤颇重。故而昨夜王爷他亲自去了一趟,差不多黎明之时才回来的。”
栎素想着自己昨夜遇见锡简之时的情境,本以为他满身杀气,一脸不耐烦的推开自己,只是因为不喜自己,不料竟还有如此内情。
也怪自己,闻到他身上一股诡异的香味,加之他的神情动作,便以为被讨厌了,故而竟是没有深思。
见栎素一脸的懊恼,容楚有些好奇的道。
“怎么了?”
事已至此,栎素也没什么可瞒着的,皱着一张脸道。
“昨日夜间王妃想吃些东西,栎素便去了一趟小厨房,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锡简大人。他看起来阴沉沉的,浑身杀气,身上还有一股子异香。
见他神色不对,脚步匆匆。我本欲上前关心两句,但还没靠近,便被他推到在一边。待我起来,他已经不见了。”
容楚恍然,怪不得栎素昨夜拿个东西拿那么久。见自家栎素还一脸懵懂的样子,神情之中还带着一丝不安。容楚将手放在栎素的手上拍了拍,随后试探性的道。
“那你今天为何?是因为委屈吗?”
被自家王妃一问,让栎素不由得陷入沉思。对呀,她有何可不开心的?为何觉得被锡简大人讨厌了,便会如此伤心呢?
而后,栎素猛地红了脸,有些无措的看向自家王妃。
“王妃……”
容楚见栎素终于明白过来了,笑了笑安抚道。
“无碍,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可害羞的?”
被自家王妃如此理直气壮的一说,栎素倒也不纠结这个了,反倒担忧起锡简大人的伤势起来。
“王妃可知锡简大人今日如何了?昨日里还无事,怎的夜间出去了一趟便受伤如此严重呢,还惊动了王爷。”
栎素无意识的将心中所思说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抬眼看向自家王妃。
容楚倒是没说什么,但是锡简昨夜为何要推开栎素的缘故她却是明白了。如此看来,栎素似乎也不是单相思。
思及此,容楚意有所指的道。
“栎素想知晓,自己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栎素迟疑半响,终起身向自家王妃行了一礼。
“多谢王妃,栎素就去看看,一会儿便回来。”
容楚见状舒了一口气,看来平日里有意让栎素独当一面也是有效果的,胆子终于大些了。思及此,容楚语带鼓励的道。
“倒也不必着急,我这边有惊雨她们在。且也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多待一会儿。”
语毕,容楚起身从隐蔽的角落拿出了一个小箱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令牌,递给了栎素,开口解释了一句。
“锡简如今情况特殊,为避免有心之人发现,故而没有令牌,你可能进不去。”
栎素恭敬的从自家王妃手中接过令牌,道了谢,便起身去了锡简他们住的院子。到了院门口,果不其然有两个人守着,栎素出示了令牌这才被放行。
刚进了院子,栎素便遇见了正要离开连释公子。栎素低身行了一礼。
“栎素参见公子。”
连释因着自家师傅的事情,近来心情倒是一直挺不错。对于这个曾经也算是共患难过一段时间的丫头,自然也多了一丝熟稔。
见人行礼,笑了笑道。
“栎素姑娘多礼了,这是要去看锡简?”
栎素脸上强扯出来的笑顿了顿,随后又恢复了自然,笑着点头。
“是来看看锡简大人,不知大人他伤的如何?”
连释倒是对此回答一点也不意外,倒是栎素不闪不必的姿态让他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泡了大半夜的药浴,中的药倒是解了。只是外伤较为严重,所以还在昏迷中。他这种生死之中训练出来的人,灌药也灌不下去。最后还是王爷来了,这才灌进去了一碗。”
语毕,连释顿了顿,想着栎素姑娘倒也是颇为得王爷王妃信任的,便没有瞒着,只是开口道。
“若是在他有自己的意识之前,汤药能够按时灌进去。依照他的恢复能力,倒也不会有大碍。若是不能,怕是会有些麻烦。”
闻言,栎素只能沉默。之前在外面之时,她倒是给锡简大人喂过药。只是那是在人清醒的时候,如今人昏迷着她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王爷近日也比较繁忙,总不能一直劳烦王爷。
连释看着栎素纠结,倒也没有告诉他今日的药,王爷已经过来让人喂过了。有王爷开口,锡简倒是即便在昏迷中也不忘遵守王爷的命令。
思及此,连释笑了笑。揉了揉因着昨夜熬夜导致有些疲累的额角,笑着告辞了。
和连释公子告别之后,栎素倒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锡简大人的屋子。闻着屋内淡淡的血腥味,想着昨夜那人的神情。昨夜没有细想,如今细细想来,倒不像是不耐烦,更像是隐忍。只是他在隐忍什么呢?他中的药又是什么药?
眼见这到了门口,栎素便没再想这个。抬手敲了敲门,负责照看锡简的小九早就听见了脚步声。开门见是栎素,冷了一夜的脸倒是难得露出了笑意,高兴的道。
“栎素姑娘。你终于来了。大人他还昏迷着呢,不过若是他知道栎素姑娘来看他,定然会开心的。”
这要是平日,栎素定是要劝一劝小九的。毕竟这样让人误会的话,还是少说些的好。只是她今日本就刚明白自己的心意,加之担忧锡简大人,故而心中还乱着,一时间倒也不觉得小九的话有什么不妥了。
跟在小九身后进去,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栎素有些担忧的道。
“小九大人可知锡简大人到底中了什么药?刚才连释公子临别之时我想要问,但是没来得及。”
小九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淡定的道。
“听连释公子说,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春—药。因着药性霸道,所以加剧了伤势恶化。就是因着这个昨夜大人才会那么惊险,亏了有连释公子在,否则还不定会如何呢。”
语毕,似是意识到这么说有些不妥,小九又道。
“栎素姑娘放心,我们平日里受伤在所难免。且大人在我们之中是最为厉害的,这点伤,只要他醒过来,能按时喝药,不到一月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