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家王妃的不对劲,宫璃墨伸手牵住自家王妃的手,低声询问道。
“怎么了?”
容楚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刚才那人站的地方,却见哪里空无一人。扫了一眼周围,容楚将此事压在心底,笑着道。
“无事,刚才只是看错眼了。”
语毕,容楚扫了一眼自家王爷牵着自己的手,心底暖暖的,也没有放开的意思。笑了笑,抬头看着自家王爷,随即开口道。
“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先进去?”
宫璃墨闻言并未反对,两人携手到了宫殿内。
容楚和宫璃墨到大殿门外之时,殿内文武百官已然来的差不多了,倒是几位皇子还有没来齐的。故而两人到达的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倒是刚刚好。
宫璃赋因着刚升了亲王的位分,故而较为忙碌一些。洛瑶一到时,宫璃赋并不在殿内,也不再其身边陪着。容楚见状上前几步,先是行了一礼,随后才询问的道。
“怎的不见皇兄?”
洛瑶一向七王爷行了一礼,闻言笑着道。
“父皇将今夜给宗亲和大臣们赐菜的事情交给了王爷,故而王爷这会应当在御膳房查看今夜的膳食。”
因着今日是除夕,除旧迎新的大日子,故而宫中除了要邀请百官摆宫宴以示与民同乐,还会在宫宴过后赐菜给诸位宗亲和文武百官。以往虽说此事多由大皇子接手,但是按照往年的惯例,今年应当是四皇子办此差事。
如今睿康帝将此事交给了大皇子,加之大皇子今年位分已然不同于往年,故而有些人已在猜测着,睿康帝怕是属意大皇子继承大统……
容楚一时间倒是没有想那么多,闻言只是笑了笑。
“如今皇兄倒是越加忙碌了,皇嫂约莫着比起往日也忙碌了许多,不过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洛瑶一听着容楚的话,知道容楚是为自己好,故而笑着点了点头。
因着自家皇嫂暂且是独自一人,加之皇兄和皇嫂所在的位置距离她和自家王爷并不远,所以容楚便直接暂时坐在了自家皇嫂旁边。
两人志趣相投,倒是也不会冷场。
见两人聊得不错,加之有了自家皇嫂再旁边看着宫璃墨也放心了。因此,宫璃墨嘱咐了自家王妃几句,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在场的文武百官即便是携带了家眷,此刻也只是或与自己相熟的人闲聊,或嘱咐家眷几句。
在场的人里面,好多未出阁的女子,便是为了今夜这一遭,早早的便细细打扮了一番。即便不能得几位皇子亲眼,寻一个俊朗的世家公子哥,倒也是好的。
宫宴之上的争奇斗艳已然是成了往年的定论,连睿康帝都默认了,故而也没有人说什么。
不一会儿,宫璃赋便到了。容楚行了礼,听着自家王爷与皇兄说话,不一会儿睿康帝也带着继后到了,几人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恭恭敬敬的行礼。
今年即便是因着有洪涝,南方一时间乱了套。但是朝廷非但没有因为赈灾而国库空虚,反倒因着赈灾使得国库充盈了不少。
除了关于二皇子和仁亲王的事情较为令人唏嘘,今年一年都算是较为顺利。如今局势未明,但是那里有人有胆子在睿康帝面前乱说话。
故而睿康帝说了些话,宫宴便开始了。
容楚想到前不久在宫内看到的那人,加之皇嫂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安的在自家王爷耳边轻声道。
“刚才在路上,我无意间发现一人在盯着我们。但是当我在看过去之时,哪里没了人影。自宫宴开始,我便有些不安,王爷可有发觉不对的地方?”
宫璃墨耐心的听完,这才想起刚才自家王妃那突然退后的一步。因着是在宫宴,故而宫璃墨也没在意自家王妃又喊自己王爷。
思虑片刻,宫璃墨招了招手示意锡简过来,随后简单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锡简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殿。
容楚见状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左右只要自家王爷有所安排便好。
宫宴进行到一半,睿康帝与文武百官欣赏歌舞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急匆匆的从殿外跑了进来直直的穿过正在表演的舞女,一时间将舞女的队形都打乱了。
舞女回过神来后齐齐跪倒在地请罪,倒是那个撞乱了舞女队形的士兵似是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气喘吁吁的大声道。
“报,北戎来犯。我军损失惨重,已然失了一城。”
那士兵话音未落,原本因着他闯进来而安静下来的众人惊呼一声,随即都禁了声。
睿康帝刚才嘴角的笑容还未落下,突然听闻此消息,硬生生的僵在了原地。直到元公公将那人带过来的急报呈了上来,睿康帝接过急报一看,随即沉了脸色。
“北边不是一直有驻军守着?怎会如此轻易便让北戎占去了一城?”
来送急报的士兵闻言缩了缩身子,所幸睿康帝也没有询问他的意思。毕竟他也不过是一个送信的使者,对于北边具体发生了何事,怕是不够清楚。
文武百官闻言哪里敢答,北边守着的一直都是四皇子那一派的人。谁知道往日平平静静的北戎,怎的突然变开始侵占南岳的边境了。
睿康帝见无人说话,原本皱着的眉头越发紧了。挥退了舞女,睿康帝丢下一句移驾偏殿议事,便甩了甩袖子走了。
在场的人除了宗亲、文武百官还有他们带来的家眷,并不是议事的地方。故而一些大臣匆匆嘱咐了自家人几句,便动身去了偏殿。
另一边的宫璃墨抱了抱自家王妃,随即捧着自家王妃的脸道。
“你在此好好呆着,若是父皇稍候传口谕让你们回去,你便带着栎素先回去。回去后不用等为夫,早早休息便是。”
容楚闻言应了,宫璃墨这才起身离开。
旁边的宫璃赋见自家王妃被北戎来犯的消息吓得不轻,脸色都白了。伸手摸了摸其头发,这才开口道。
“莫怕,先在这里待着,等着父皇的旨意。”
语毕,宫璃赋似是发现自己说的太少,紧接着道。
“若是觉得不安,可与弟妹坐在一块,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说到这,见自家王妃点头答应了。宫璃赋扫了一眼说完话的自家七弟,随即抬脚与自家七弟离开。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殿内便只剩下了一些女子和还未进士的男子。即便桌上摆的饭菜看起来极为诱人,但是此刻待在殿内的人都没了用膳的心思。
所有人都有些不解,这北戎已然多年未进犯过南岳,这次又是为何会主动挑起两边的战乱?
容楚扫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原地的自家母亲,与自家母亲相视一眼之后收回了视线,转而坐在了自家皇嫂身边。
虽说睿康帝并未说什么,但是此刻殿内竟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许是气氛太过严肃,有个官员的家眷因着身子骨娇弱。加之又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故而虽说硬生生的咬牙没哭出来,但没一会儿,却直接晕了过去。
或许是此事提醒了睿康帝,故而睿康帝直接下令让这些人回去了。
旁边偏殿内,睿康帝坐下后便开口道。
“北戎来犯,众位爱卿便说说,该如何应对?”
即是北戎主动来犯,若是主和便是自打脸面。但是若主战,那该派何人前去,派多少人前去,何时启程,粮草如何……
等等的事情太多,加之国库虽说充裕了一些,但是若与北戎打成持久战,怕是也供应不足。已故而一时间众人安安静静的站在殿内,倒是没有一人说话。
过了半响,容封禹上前一步,开口道。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北戎既然胆敢侵我疆土,杀我百姓,占我城池。我南岳兵强马壮,便应即刻出兵前往北边,速战速决,将其赶回北戎。用北戎人的血,划出一道明确的界限来。”
容封禹话音未落,便有人出言反对道。
“南岳虽然兵强马壮,但是国库并不充裕,贸然开战,耗费的是南岳的国力。且北边如今寒冷至极,我国将士前去若是不习惯坏境,战力便会大打折扣。如此一来若要取胜,还不知要耗费多少粮草和士兵,故而微臣并不赞同丞相大人的说法。”
睿康帝闻言双眼微眯,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人随即开口道。
“那爱卿的意思是主和?”
那人闻言身子猛地一僵,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急于反驳,一时间倒是将自己置于两难之地。感觉到睿康帝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那人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随即硬着头皮道。
“是,微臣认为,应先派使臣前去和谈。一是要回已经失去的土地。二是谈谈北戎应该赔偿南岳的东西。若是北戎不答应,届时再出兵不迟。”
此人话虽说的漂亮,但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北戎之人嗜血好战,且因着生活在极寒之地,故而若是遇见大雪天气,很难吃饱肚子。故而一旦开战,哪里还会如此好说话,不仅归还已经侵占的城池,还要赔偿。若是不将其打怕了,这些和谈条件,北戎如何能答应?
更何况往年北戎虽说也会在冬季时不时的在南岳边境抢劫百姓,或是攻打一些小城镇,但是像今年一般大的战役倒还是第一次。
待那人说完,礼部尚书冷笑一声,上前开口道。
“往年北戎骚扰我南岳百姓,因着是小打小闹,稍微惩戒便也罢了。如今他们都欺到了头上,不狠狠教训他们一番,让他们知晓我南岳的强大,怎能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