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王妃的话,锡简略有些惊讶的看向自家王妃。
“王妃的意思是……”
“祈福盛会刚过,王爷便被人诬陷。这背后的水太深,我即便有心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只有见了大皇兄,与其商议一二,才能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容楚说完沉凝了半响,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下定了决心般开口道。
“且我还得拦着皇兄,莫要因为王爷二坏了大局。”
锡简倒是没有怀疑自家王妃,只是,想要将不会武艺的王妃瞒过皇上的耳目带到大皇子府,怕是要冒不小的风险。
思及此,锡简沉默半响之后这才郑重的点了点头,“属下自当尽力,还请王妃静候片刻。”
说着,行礼便要退下。
刚准备了些糕点的栎素见状退后了几步行礼,待锡简出去了,这才将糕点放置自家王妃身前。
“王妃前不久不还劝解管家让他保重身体么,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若是你也倒下了,王府之内谁来主事?”
容楚闻言无奈,将人拉着坐下,递了一块糕点过去这才道。
“就你会说,你不也是一直没有用膳,一起吃些吧。”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容楚只是不会拖垮了自己的身体。用了些糕点后,这才拉着栎素的手道。
“今夜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让惊雨在外守着。你在屋内待着,切记不可让任何人发现今夜我不在……”
栎素早在两人刚开始谈话之时便下去了,所以并不知晓自家王妃要去大皇子府的事情。但是栎素也明白此刻自家王妃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救出王爷,即便自己不懂,但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待自家王妃嘱咐完了,栎素这才郑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了,随后才开口嘱咐道。
“王妃不管要去做什么,一定要注意安全。栎素相信王爷也相信你,你们一定都会没事的。”
容楚闻言笑了笑,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安稳下来。她确实应该相信自家王爷,也该相信大皇兄以及他们身后的人,他们都不会让自家王爷有事的。
两人在屋子里谈了一会儿,容楚在栎素和惊雨的伺候下梳洗完,惊雨便下去了。
熄了灯,容楚却并未去休息,而是极快的换了一身夜行衣。将兜帽拉上来将面容遮住,容楚这才拉着已经换上自己衣服的栎素道。
“今夜若是平安度过便好,若是有事,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可记住了?”
栎素点了点头,看着自家王妃与锡简一同消失在屋内了,这才将所有帷幔放了下来。躺在了自家王妃的床上,看着床顶发呆。
大皇子府内,宫璃赋原本在书房内查看下面人传来的消息,突然间屋内便出现了两人。宫璃赋察觉不对,顺手拔出了一边摆放的剑,直抵对方咽喉,厉声道。
“什么人?竟敢夜闯本王府中。”
容楚被人抵着命脉不敢轻举妄动,锡简见状忙上前一步将自己曝光在灯光之下,郑重的行了一礼。
“属下锡简,为避人耳目才出此下策,还望大皇子莫要怪罪。”
见是锡简,宫璃赋略有些疑惑的收剑,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道。
“不是刚通过消息,深夜来此,可是七弟那边又出了问题?”
语毕,宫璃赋转而看向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另一人,“他又是谁?”
见自家皇兄将剑拿开了,又问到了自己。容楚这才拉下兜帽,低身行了一礼开口道。
“深夜打扰,实在是不得已,还望皇兄莫要怪罪。”
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宫璃赋面色顿变。
“胡闹,现在是什么时候,怎能如此冒险?”
容楚低头,略有些委屈的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容楚也怕若是容楚做错了,没有帮到王爷与您,反倒帮了倒忙。让容楚什么都不做,却总觉得心里不自在。”
语毕,容楚抬起头来盯着自家皇兄,“何况,容楚前来此,也是想要提醒皇兄。王爷的安危固然重要,但若是皇兄用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王爷若是知晓了,怕是不会开心。”
宫璃赋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毕竟是弟弟捧在手心的人,刚才自己的语气难免太过于严肃。
在听到弟妹的话之后,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倒是清楚他的脾气,刚才我并没有责怪与你的意思。只是如今特殊时期,万事皆应小心为上。你贸然前来,若是安排妥当了还好,若是被发现了,少不了一个抗旨不尊的名头。”
对着容楚说完后,宫璃赋转而看向一旁的锡简。
“你也是,怎能由着她乱来。”
锡简闻言低头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解释道。
“此前王爷曾下令,王妃的命令便是他本人的命令,故而锡简不敢不从。且王妃也有提前提醒,务必要瞒过皇上的耳目下才能行动。”
听着锡简一板一眼的回答,两人都有些惊讶。
宫璃赋是惊讶于自家七弟竟会如此信任弟妹,将手底下的人都已经交给她了,这已经不仅仅是将人捧在手心里了。
容楚则惊讶于自家王爷竟是没有废除这条命令,毕竟那日自己确实惹他生气了。但即便是惊讶,容楚也没忘了为锡简说话。
“皇兄莫要怪罪锡简,是容楚执意要来。一是为了解皇兄这边要采取什么行动,二是为了劝阻皇兄。”
见容楚如此说,宫璃赋也不好再揪着此事不放。既然自家七弟信任她,那么有些事便不必瞒着她。
思及此,宫璃赋让人坐下。这才回到书案后,将一封信递给了自家弟妹。
“这是龚玥刚送来的信,你可以先看看。”
容楚倒也没有推辞,待看完信,容楚将信整整齐齐的递了回去,这才有些心事沉沉的开口道。
“既如此,若是找不到关键性证据。父皇那边,是不是便会抓着此事不放了?”
“此事难说,不过弟妹放心。七弟本就善于隐忍,他在刑部大牢内之所以这么闹。
一是用自己异于往常的表现,让父皇对于此事的真假产生疑心。
二是在影射告密之人,今日能够捏造证据诬陷他,来日便有可能为了那个位置,对父皇下手。”
说到这里,宫璃赋顿了顿,这才继续道。
“且祈福盛会刚过,父皇围困七王府和本王府邸,期间缘由怕是除了大统领、告密者和父皇,再无人知晓。”
闻言,容楚略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家皇兄。
“皇兄的意思是,为了不传出与国运相关的谣言。父皇即便是将王爷押入了刑部,但是并未向外公布为何要将王爷押入刑部。更有甚者,除了有心之人,外界、尤其是普通百姓,怕是根本就不知晓此事?”
听着容楚的分析,宫璃赋点了点头,有些意外于自家弟妹的敏锐。
“据锡简之前传来的消息,大统领传的是父皇口谕。无论是封锁七王府和本王的府邸,还是将七弟押入刑部,都没有明旨,此事便可大可小。”
容楚闻言点头,明白了这一点,心中的担忧便少了一些。至少如此情况下,父皇不会轻易动自家王爷。
“那皇兄准备怎么证明王爷的清白?”
宫璃赋正欲说话,白钰便在门口通报。
“王爷,元帅求见。”
听闻是冷元帅,容楚戴上兜帽,正欲躲避一二。
宫璃赋见状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正好外公那边应当也听闻了消息,我们可一同商讨一番。”
虽然还未得知皇兄的计划,容楚还是摇了摇头。
“外公他不一定想要见到容楚,容楚还是退下的好。”
容楚之所以选择避让,一是怕冷元帅接受不了女子干涉政务,二是怕自己留下让自家皇兄为难。
宫璃赋见状起身,将人拦下,对着门口道。“请外公进来。”
语毕,这才对着容楚道,“外公他一向清明,且他一向不在皇城,今日怕也是听闻了消息才连夜赶回的……”
两人正说话间,冷元帅便进来了。
冷南城一进门,行了一礼便直接道,“墨小子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这才发现屋内还有其他人在,锡简他倒是认识,只是这个戴着兜帽的到底是何人?
见人已经进来了,容楚只得取下兜帽,尊敬的行了一礼道。
“容楚见过冷元帅,久闻元帅大名。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莫怪。”
容楚本意是解释自己刚才遮挡面容的事情,毕竟在长辈面前如此,确实有些不妥。
冷南城倒是不介意,这个时间能在赋小子书房的,应当都是自己人。一听到名字,冷南城便知自己没有想错。
“原来你便是容楚,久闻大名。还得多谢你在临州救了墨小子一命,而且你在临州的事迹凝丫头也跟我说过。”
说到这,冷元帅赞赏的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
“面对危险临危不乱,做事不疾不徐。不愧是丞相府出来的女子,到底是不一般。”
语毕,冷元帅话锋一转,“你来此想必也是为了墨小子的事情,可否将事情原委先说说?”
即是被点名,容楚也不好推辞,见自家皇兄点头同意了,这才一五一十的将目前她知道的消息都说了。
待听完事情原委,冷南城冷笑,“皇上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尽杀绝了,竟是如此糊涂。祈福盛会刚过,便听从谗言问也不问便将墨小子押入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