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发觉不对,拉着栎素往旁边一撤,躲过了身后的袭击,扫了一眼柳湘,“今日之耻,来日定会让夫君如数奉还,我们走。”
说着两人从门口跑了出去,随手将门甩了一把,正巧将追出来的两个壮汉拍倒。
柳湘气红了脸,盯着越跑越远的两人,大骂。“废物,还不快追?”
那两人闻言顾不得脸上的伤,向容楚两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容楚一边拉着栎素跑,一边接过栎素手上的东西,为她减轻负担,两个壮汉在身后穷追不舍。容楚拉着栎素一路跑出了巷子,转而向另一边的布庄跑去,进了布庄便从后门跑了出去。
布庄掌柜的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两个壮汉追了进来。见是仙客来酒庄的人得罪不起,便连忙赔笑着给两人指了方向。
容楚和栎素刚从后门跑出去,便遇见了前来搭救的锡简。事急从权,锡简一手抱着一人从房檐之上略过,转眼间便到了另一条街。
待发觉安全了,锡简将两人放下这才低身行礼道,“属下刚才冒犯了,还请恕罪。”
容楚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栎素正扶着墙喘气,两人刚才跑的太急,这会栎素还有些喘不上气来。
容楚也有些气喘,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缓过来,便与锡简一同回了客栈。
酒楼内的宫璃墨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赵雍,挑眉道。
“说吧,特意等夫人走才能开口的事情,让本王听听。”
赵雍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最后才道。“确实有一事相求。”
语毕,赵雍顿了顿,才继续道,“我未婚妻子前几日便来临州城来寻我,但我并未找到她。传信回去说是早早便从家里出发了,奇怪的是我打听了许久,临州城的人竟是都没见过她。”
说到这里,赵雍握了握拳头,有一些挫败,“我查了许久并未发现任何不对,倒是那个仙客来酒庄有些不同寻常。但是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酒庄,我竟然查了好几日,都没查出任何消息。”
宫璃墨闻言也严肃了神色,“除了这些,可查探到其他消息?”
“临州城也总有一些未出阁的女子失踪,衙门查了许久也没有线索,我怕她出事,若是今日没有遇到你,本也打算传信给你,寻求帮助的。”
宫璃墨一手敲着桌子一手撑着额头,思虑了半响,这才道,“我派几个人给你,不过你得先给一副你未婚妻的画像。如此,才好找人。”
之后,两人商议了一番如何找人的计划宫璃墨便回了客栈。本以为自家王妃早该回来了,不料他们竟还没回来。
等了几个时辰,宫璃墨有些等不住了刚起身准备去找人,人便回来了。
容楚顾不得行礼,转而拿起桌上的茶壶一饮而尽,随后示意锡简再弄一壶来。
锡简直接从隔壁将他房里的茶壶拿了过来,容楚递给栎素。栎素是在做不来拿着茶壶就喝,见自家王妃一直盯着自己,这才将茶倒入茶杯中喝。
见栎素不见外了,容楚便也不管她了,转而看向一旁脸色明显不太好的宫璃墨,“怎么了,你那个朋友给你什么难事了?”
宫璃墨闻言皱了皱眉随即笑着道,“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后,一脸趣味的扫了一眼三人。“我倒更想知道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弄得跟逃亡过来的似得。”
容楚闻言坐在一旁示意锡简关门,这才一脸严肃的开口道,“我今日无意间发现,临州城仙客来酒庄的酒坛子上,竟然有人皮的味道。不是一坛,而是所有的酒坛子上都有。”
一句话,让屋内的几人都有些惊讶,倒是锡简看似是丝毫不意外。
容楚没有管几人的想法,回想了一下那女儿红的酒香,皱着眉道,“而且,他们的女儿红的酒香之中,有一种特别怪异的味道。我当时没时间仔细查探,所以并不知晓是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宫璃墨想着赵雍提到的事情,脸上的笑意微顿。“你们还有何发现?”
一旁的栎素听着自家王妃的话,喝茶的手微顿,她随行了一路,竟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幸好她没发现,不然她可没办法做到和王妃一样镇定。
锡简闻言上前行了一礼,“属下奉少夫人的命令去查探过,那里有一处地下室,所有的酒坛子上都包裹着人皮被埋在地下。而且,他们会在酒中加入一种味道比较奇特的香料。”
语毕,锡简低头道,“属下行事不够隐秘,被酒庄主人发现,险些连累少夫人,请少爷责罚。”
宫璃墨闻言挑眉,心里有些不虞,随即看向一旁的容楚,“可有受伤?”
容楚摇头,“我和栎素不过是跑了几步路,最后还是锡简带我们离开的。”
话语中得求情之意非常明显,宫璃墨倒也没有怪罪锡简的意思。毕竟自家王妃平日里以一涉及到案子,便有些不管不顾,锡简一人怎可能拦得住她,故而便顺了自家王妃的意,做了个顺水人情,看向锡简道。
“此事暂且不谈,你派人盯着仙客来酒庄以免他们将东西转移,再看看他们身后是否有人。”
说着,宫璃墨转而看向一旁的自家王妃,“至于你,先用晚膳,然后去休息。”
容楚正欲说话,宫璃墨似是知晓她要说什么,直接道,“若是听话,便带你去验尸。”
说着起身去了书案旁,锡简领命下去了,容楚也不好打扰宫璃墨处理正事,便与栎素喊了小二来,点了一些菜。
宫璃墨在书信上将这里的事情简略介绍了一番,招来暗卫,让其连夜送到自家皇兄哪里。仙客来酒庄既然如此大张旗鼓的卖酒,背后定人有人在撑腰。可思来想去,宫璃墨竟有些想不起着临州城是哪位知府的地盘。
正好小二来上菜,宫璃墨便没有再细想,左右以后都要见的。
用过晚膳,宫璃墨坐在书案后拿着一本书打发时间,等了半响也不见自家王妃过来,不由的转而搜寻自家王妃的身影,却见自家王妃正躺在床上看话本子。
宫璃墨见状放下手中的书,一手撑着额头,盯着自家王妃,直到容楚发觉不对看过来时展颜一笑。
“夫人今日莫不是忘了什么?”
容楚思前想后没发现,随即有些疑惑的看向宫璃墨,“我忘了什么?”
宫璃墨另一手拍了拍书案上空白的纸以作提示,容楚灵光一闪,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容楚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家王爷,“夫君……”
可怜兮兮的表情加之弱弱的声音,让宫璃墨心中一荡,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底激荡。宫璃墨盯着自家王妃可怜兮兮的样子看了半响,随后闭了闭眼睛,“看来,夫人这是不想写了。”
语毕,宫璃墨哀叹一声,“也罢,那就让为夫我做一回恶人,将那信……”
宫璃墨话音未落,容楚从床上鞋子也顾不得穿直接光脚跑了过来,打断了自家王爷接下来的话,“别,我写,我现在就写。”
说着,容楚捏住自家王爷的一抹衣袖,心底暗自肺腑,撒娇竟然无用,这混蛋还不讲理,那信明明不是写给我的,我命怎么这么苦。
压下心底的气恼,容楚硬是憋出了一个笑容来,眼巴巴的看着自家王爷。“夫君可否给容楚让一让?”
宫璃墨看着自家王妃的表情,即便猜到这会自家王妃心中说不定怎么得编排自己呢,但心情还是比较愉悦的。闻言不过是向后退了退,示意容楚自己坐过来。
这样一来,不就坐在他怀里了么,想着要在他的注视下写那些酸唧唧的话,容楚就浑身不断的起鸡皮疙瘩。
宫璃墨见自家王妃久久不动,向后靠在椅子上,拽回了自己的衣袖,“夫人若是如此为难……”
容楚闻言直接起身,屁股一转便坐了下去。宫璃墨被这一下整的后半句话直接没说出口,看着挺瘦的一个人,怎的这么重。
容楚故意用了些力道,待将人压疼了这才挪到了椅子上,拿起笔看着眼前的纸想着自己该写些什么。
宫璃墨疼痛过后看着自家王妃认真的侧脸有些入神,一时间,屋子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却一点也不显冷清。两人坐在同一把椅子上,一个凝神思考,一个看着凝神思考的人。说不出的温情围绕在两人身边,让人不忍破坏。
容楚想了半响,终于想到一句话,随即认认真真的沾了墨,正欲写,宫璃墨竟是从身后伸手握住了她握笔的手,另一只手还揽住了自己的腰。
容楚瞬间就红了脸,有些不自在的道,“夫君这是做什么?不想让我写了?”
宫璃墨将头搭在怀中人的头顶,握紧了对方的手,在其耳边轻声道,“想写什么?我与你一起?”
容楚闻言炸毛,猛然转头,“谁要和你一起?”
话音未落,容楚察觉到嘴上的柔软,睁大了眼睛,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虽说不是第一次亲吻了,而且这一次还是意外,但毕竟是自己主动的……
想到这里,容楚脸更红了,伸手就想要推开自己身上的人,不料宫璃墨直接将人压在书桌上,“原来夫人如此迫不及待!倒是为夫疏忽了。”
两人的唇还紧贴着,宫璃墨每说一个字容楚都能感受到,一瞬间恨不得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