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是宫璃墨身边之人。若是能轻易打听到些什么,估计也是假的。
“可有打听到他性情从小如何?”
栎素摇头,“府中的下人因着锡简大人很少与他们说话,故而并不知晓。连府中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只是说锡简大人小时候还蛮可爱的,但越大性子越冷清。”
容楚闻言有些失落,只是性子冷清,也没个熟知他的人,很难判断是否是想要找的人。
还好,现在大相国寺这一条路已经通了,倒也不着急。
想到这里,容楚又想起了春猎的事情。这一次即是大皇子主事,那私下里要找他麻烦的人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春耕一事刚过,听说四皇子将春耕一事安排的井井有条,皇帝大为赞赏,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说到上次,府中洛夫人有孕,也没见王爷请御医前来查看。只有御医查看了,这才能向宫里报备。
思及此,容楚怕自己想错了,转而向栎素确认。
“府中洛夫人怀有身孕,可需上报宫里。”
栎素一脸郑重的点头,而后严肃道。
“王爷估计已经报备过了,不然柳管家自会前来找王妃确认。故此,王妃切不可同今日般吓唬她了。若是出了差错……”
栎素说到这里便没了声音,但容楚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故而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两人说了一会话,便到了晚膳时间。宫璃墨用晚膳时也没说什么,容楚自是乐的清闲。
府中的事情,容楚相信他自然是知晓的,这会对自己今天带人去洛夫人院子的事情没有追究,想必以后也不会。
不过几日,宫里的赏赐便也下来了。说是赏赐洛夫人有孕,为皇家开枝散叶。
但听闻皇帝对于如夫人怀孕之事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赏赐了东西。倒是皇后却是颇为赞赏,故而皇后的赏赐也较为丰厚。
这些事容楚没有关注,自是不知晓的。宫璃墨倒是知晓,但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听闻自家王妃将所有的赏赐都让人搬进了洛夫人的院子,也没有说什么。
转眼间,便到了春猎的时候。
司天监算的日子,自是没错的。大皇子对于春猎的安排虽同往年一样,却在细节之处体现了不同。
几位皇子除了有差事在身的,都参与了进来。有正妃的带着正妃,没正妃的带着妾室。皇室宗亲和各位大臣自是少不了,加上皇上皇后的仪仗队,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在路上便花费了十来天时间,容楚待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感觉自己都要散架了。
因着是外出,带的人多了于理不合,故而容楚只带了栎素,加上宫璃墨带的人也只有四五个。宫璃墨一直骑马,马车内就她和栎素倒也乐得轻松,至少没有那么多人盯着她。
御林军早在山下扎好了帐篷,一行人收拾妥当后又去拜见了皇上和皇后,这才休息。幸好晚膳在马车上就用了,不然和皇上一起用膳,容楚还真有些吃不好。
皇子的帐篷自是和皇帐以及宗亲的帐篷不在一处,因着都带了家眷,帐篷与帐篷之间也隔了不少距离。
次日一早,容楚早早的被栎素叫了起来,宫璃墨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王爷说让王妃好好在这里待着,待他回来,再一起去拜见皇上皇后。”
栎素一边帮自家王妃梳妆,一边传自家王爷的话。
狩猎之时,也是多事之秋。容楚自然不会傻到自找麻烦,待两人见过了皇上皇后。从皇帐刚出来不久,容楚便停下脚步,转而看向宫璃墨。
“臣妾想去看看母亲,不知王爷认为是否妥当?”
虽是询问,但容楚也没报多大希望。
因着出嫁的女子不得随意回门,除了三日回门那一天,容楚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自家母亲了。故而才有了这一问,但这里并非寻常之地,即便宫璃墨不准许,容楚也能理解。
“可以,等会让锡简带你过去。”
容楚在府中打听锡简的事情,自是瞒不过宫璃墨。这次如她所愿,一是为了补偿不能即刻带她去大相国寺。二也是为了看看,他都将人送到她跟前了,她会如何做。
容楚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着宫璃墨一成不变的笑脸。这才反应过来,忙行了一礼。
“多谢王爷体恤。”
宫璃墨将人送回了帐子,转而向自家皇兄的帐子走去。
宫璃赋见到自家弟弟也没有惊讶,示意人坐下,将手中的茶递过去。
“如何?”
宫璃墨接过茶杯,笑着道。
“皇兄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宫璃赋闻言没有多问,换了个话题,“这次春猎,即是已经计划完全。尽力便可,万不可让自己也陷入险境。”
语毕,宫璃赋笑了笑,“即便是这份差事办砸了,父皇也不会给与太重的惩戒。故而你,尽人事,听天命便可。”
宫璃墨点头,他自是不会让人破坏春猎,让人质疑自家皇兄的办事能力。但是为免自家皇兄担心,有些事,自是不必再提。
宫璃赋知晓自家弟弟的心思,倒也没有多说。他想要护着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总归多费些心思罢了。若是出了事,还有自己替他担着。
两人也没有多聊,即便是嫡亲兄弟,若是被人在睿康帝哪里告个交往过密,也不好。
容楚在账内等了不一会儿,锡简便奉命前来。容楚并未请人入账,反而直接迎了出去。毕竟是女子的营帐,让一个男子入内终究有些不合规矩。
过去的途中倒也遇到了不少人,故而耽搁了不少时间。容楚本欲私下打探一番锡简,倒也因为这些人而放弃了想法。
贺络兰一直在自己的营帐待着,倒也没有和其他家眷一般出去闲聊。到底是年纪大了,坐了这些日子的马车,便撑不住了。
听到底下人的通报,这才匆匆出来迎接。虽说是自己的女儿,但现在到底身份不同了,该讲的礼数也不能荒废。
看着对自己行礼的母亲,容楚赶忙将人扶了起来。
“母亲何必多礼,女儿好不容易见你一次,母女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贺络兰闻言红了眼眶,但也没有松口。
“毕竟你如今身份不同了,礼不可废。”
说着将人带进了营帐,栎素和锡简并未跟进去,算是给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
容楚打量了一番营帐,虽然没有王妃用的帐子好,但也不差了。毕竟自家母亲是丞相夫人,也是一品诰命夫人。
“今日怎的想起过来了,你过来的事情王爷可知晓。”
贺络兰将桌子上的吃食递给自家女儿,一脸笑意的道。
“本只是碰碰运气,倒没想到真能见到你,都是你爱吃的。”
“多亏女儿求了王爷恩典,不然母妃准备的这些可救平白便宜了父亲和哥哥。”
容楚将东西送进嘴巴,还不忘撒娇。说到这里,倒是想起来一事。
“哥哥领了差事出去,现在也差不多该来复命了。”
贺络兰将自己早早打包好的食盒拿出来,准备让自家女儿走的时候带走。
闻言也道。“前几日你父亲收到陵儿的书信,说就在路上。”
一说到自己的儿子,贺络兰脸上的笑意更多了。“估计也就这一两天的时候了,届时若有机会,你们兄妹二人或许还能见一面。”
容楚皱皱鼻子,“哥哥出去办了一趟差事,便又成了母亲的心尖尖了。女儿已经嫁出去了,母亲就不惦记了吗?”
贺络兰刮刮自家女儿的鼻子,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
“若是不惦记你,怎会为你准备你爱吃的点心。真是越大越会撒娇了,在王爷面前,可不能这样。”
容楚点头,对着那只笑面虎,自己可做不到这样。虽然心底如此想着,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
“知道啦,母亲不必担忧。女儿在七王府过得好着呢,王爷也对女儿很好。”
好到都差点让自己丢了命,不过这些话容楚自是不会告诉自家母亲。
因着母亲与继后同属贺家一脉,还是表姐妹。沾亲带故的,本就不好撇清关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是不必让母亲忧心。
母女二人说了一会体己话,容封禹从外面回来了。听闻自家女儿在这边,特意拐到自家的帐子里来。
“一看锡简在账外,便知是你在这里。这次还算懂事,知道与王爷说一声,没有自己跑过来。”
语毕,容封禹脱了外袍递给自家夫人,趁着说话的空隙悄声道。
“回去后告诉王爷,明日狩猎千万小心。让大皇子也注意些,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容楚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脸上表情丝毫不变,笑意盈盈的道。
“父亲平日事务繁忙,今日怎的没陪着父皇,回来这么早?”
贺络兰根本没注意到两人之前发生了什么,将自家夫君的衣服挂好后笑着道。
“这次春猎来的可正是时候,不仅见了楚儿,陵儿过几日也要过来,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夫人总是念叨他们两个,其实大可不必。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啊,管好自己便好了。”
因着人多眼杂的,容楚也不好多待。一家三口说了一会话,容楚便带着自家母亲准备的食盒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因着人少,容楚旁敲侧击了几句,仍旧无法确定锡简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锡简。所幸暂且放弃了,怕追查的太紧了,让宫璃墨抓到实际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