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塔这么说,萧无卿面无表情,似乎是思索着他话的可能性,无意之中又看到白子柒就微动的小指头,皱了皱眉头。
而这一个举动像是给阿塔一个莫大的鼓励一般,他跳起来叫着:“没错,你看,太子妃只不过是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是意识还是存在的,我们只需要等待太子妃的身子消化了千蓝镜的蛊毒,那太子妃自己便会醒来。”
白子柒的体质太让人匪夷所思,这些人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又觉得除了相信之外没有别的选择,毕竟姜长老也说,这个阿塔虽说是胡搅蛮缠,有些仗势欺人,可在蛊毒之上,除了古荆之外,也就只有阿塔的能力较为出色了。
又过去了三天,皇城那边已经传来无数次的消息,据说有四股势力在找白子柒。
萧无卿知道的有皇后那边,靖王妃那边,以及欧阳家,只不过另外一股势力却隐匿在暗处,让他也查不出来。
“会不会是靖王的人?”跟在萧无卿身边同样得知这个消息的暗卫猜测着,收到萧无卿的目光之后又急忙低头,脸色涨的通红。
萧无卿虽没有理会胡乱猜测的暗卫,但是这个可能他早就猜想过,当初他把司徒焕差到江南这笔账,估计司徒焕会想方设法地给讨回来,不过现在看来,难不成是想提前了?
挥退了暗卫,萧无卿起身离开房间,他的隔壁,便是白子柒的房间。
躺在的床上的白子柒眼皮子微动,手心紧紧地抓着被子还是忍不住浸出的一点点汗水,暴露出了她的一点点紧张,若是俯身的话,也一定能听到那微微期待而引起的咚咚心跳。
萧无卿才要进白子柒的房内,却见空中传过来一声鸽叫,又是圣山那边的消息。他摊开信筏,快速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半晌过后,原本出现在房间外的高大身影并没有推开房门,预期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白子柒缓缓地睁开眼睛,疑惑与淡淡地失落爬到眼底。
不过仅仅是片刻之间,他不进来,难道她还不能出去找嘛?
想到他在千蓝镜前义无反顾地救她,她感觉整个人的身心都被填的满满的,仿佛拥有了一切,抛开所有身份的枷锁,她只想见到他。
翻身从床上起来,白子柒只觉得千蓝镜让阴蛊王此时处在最兴奋的状态,她好期待见识一下,此时被释放出来的阴蛊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她推开房门,别院的门口迎面走来了老二,他又惊又喜地看着白子柒,把手中的洗脸水凭空一抛,水都撒在自己身上也无所谓,满脸湿漉漉地尖叫着:“太子妃醒过来了,太子妃醒过来了!”
老二的行为让白子柒不禁莞尔,别院的正厅里,除了老大之外的九个人把白子柒围在中央,就连阿塔也远远地看着,不知为何因白子柒的苏醒而感到高兴。
“太子妃能醒过来真的是太好了。”
“就是,傻大个子,你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大家感慨得同时也不再与阿塔计较,阿塔瞥了瞥嘴,就差热泪盈眶了。
白子柒压抑住心里对萧无卿的想念,问道:“古荆现在人在哪?”
一提到古荆,大家原本喜悦的脸上同时换了另外一副面孔,全都带着几分愤懑之色。
老二继老大的位置回答道:“尊上把他关在了襄垣城的地牢里,这次也会带去皇城。”
口气里隐隐带着几分不甘,他并不想留着的古荆,可是他又怎敢忤逆萧太傅决定呢?
白子柒看着已经被老大之死紧紧牵连在一起的九人,忽而想到那日在茶馆见到的古荆与萧无卿之间的对话,难道说,古荆也是萧无卿的人?
不过那日在千蓝镜,萧无卿对古荆的态度她感知地无比真实,根本不像是做戏。
古荆与萧无卿之间的关系成谜,白子柒想不通,索性干脆不再去想,总而言之她是不会白吃了这个哑巴亏,她道:“太傅现在人在哪?”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站出来道:“方才太傅一个人骑马离开,剩下的人都留下了,说是护送太子妃回皇城。”
先走了……
都没看她有没有醒过来。
白子柒原本填满的心被狠狠地抽走了一大块,她压住心里这强烈的不适感,嘴角弯弯,问道:“走了更好,还省得添麻烦。”
看到太子妃这样的表情大家都狐疑了,只听白子柒道:“骑马必然不会从巫山离开,那我们就直接抄近路,肯定会早一步抵达襄垣城。”
画面定格在白子柒的脸上,那光芒是大家头一次见到,那与众不同的色彩。
阿塔在一边低着头,听到白子柒提到襄垣城,不知是愧疚还是怎的,竟偷偷地离开。
苗疆与襄垣城,仅仅隔绝了一道巫山。
白子柒只带了九个人,剩下的人打发他们去追萧无卿,他都没有留下,他的人也没必要留下。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这些人跟着她,难免会通风报信,影响或者阻碍她动手,若是跟到萧无卿的身边,就算是他知道了,等赶到襄垣城,估计也是两日之后的事了。
阿塔从别院离开,便去找了的姜长老,他道:“这次我已经救了整个苗疆,我是不是就可以竞选族长,您的女儿,是不是也可嫁与我了?”
那日与阿塔同时在襄垣城的女子,正是姜女。
姜长老素日里不苟言笑,今日更是严肃,听到阿塔这么说,不但没有回答,还冷凝着一张脸摇头:“族长之位可是你的,但是姜女,却不可嫁了。”
阿塔一听就炸了,吼道:“姜长老,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姜长老叹气道:“族规不可破,中原有句话,鱼和熊掌不得兼得。”
“族长之位与姜女,我只能选其一?”阿塔不知为何突然有此变故,表示不服不忿极了。
却听姜长老道:“老朽也没有办法,只道是姜女没那福分,生来不是圣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