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子柒没有算错角度的话,那虱子蛊该是混了米粥一齐钻进了阿塔的嘴里。
既然敢对她下手,那便尝试下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阿塔恼羞成怒地叫唤一声,伸手把粥碗接住,之后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指着白子柒便吼道:“你他娘地活腻歪了,竟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着直接把白子柒眼前桌子给掀了,同时一直在阿塔身后的两名随从也上前,当即就要对白子柒动手。
白子柒看着满地的残羹剩饭,道:“苗疆自古好客,若是先祖知道还有族人如此粗蛮无理,不管你是谁,都要被苗疆讨伐的。”
白子柒的话说得阿塔一愣,脸上略微有些忌惮之色,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凶相,对着白子柒道:“少拿这套来威胁我,苗疆素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果有报,说出去,任谁也不会说我的不是。”
说罢,便对身后人向前一挥手,那两个人就要去捉白子柒。
白子柒早就做了这方面的准备,转身就跑,不过她倒是没有跑向门口守住马车的人身边,反而装作不认识,直接往城外跑。
阿塔手下的两个人越过那掀翻的桌椅,才要追上去,便听到身后主子的惨叫声。
“阿塔?”那女子原本为白子柒而担心,见阿塔突然向前一倾,整个人都栽倒在地,不由得惊呆想要上前把他扶起来。
可阿塔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抬头,从他的耳朵、嘴巴、眼睛、鼻孔分别爬出来细小的虱子,开始是一只两只,而后越来越多,最后混着血全都流淌出来,伴随阿塔痛苦的嚎叫声,场面可怖极了。
那女子吓得后退跌坐在地上,因为虱子到处乱爬吓得她尽快与她保持距离,她呆滞地喊着:“救命……救命。”
而此时一旁的两个随从虽然没有吓到瘫软,却也不敢轻易上前,只听邻桌的一人喊道:“他这是中了虱子蛊,既然他是族长,便能解开蛊毒才行。”
阿塔哪有把解蛊的药随身携带在神身上,更何况虱子蛊距中蛊到发作,时间根本不会这么短。
阿塔在巨疼无比的时候胡乱地解开自己上衣,从里面摸出一只瓶子,把里面的黑色药丸全都倒出来,胡乱地吞下,那虱子与血才算是止住,他却也松了一口气之后也脖子一歪,不知是昏迷了,还是已经死了。
突发这一变故让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只有那掌柜的对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那小二便机灵地上前,帮那两名随从将阿塔一起抬上了二楼。
就在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阿塔身上的时候,那女子却在这个时候起来,她没了阿塔的人监视,便走出客栈,往白子柒离开的方向走去,沿着一条大道走到城门口,却都没有看到白子柒的人影。
而此时的白子柒却根本就没有去城门口,反而是混在巷子口绕了两圈之后又重新回了客栈,只不过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马厩,企图骑马离开,再给剩下十个人留下记号跟在后面。
白子柒一脚才踩在马镫上,身后便传来动静,不由得身体一怔。
回过头去,不是别人,正是在堂前与阿塔一伙的那个女子。
白子柒并不想理会她,直接转身上马,可那女子却上前拦在马前,若不是白子柒及时拉住了缰绳,只怕马儿就要伤到她了。
白子柒不禁蹙眉。
那女子见白子柒不悦,着急地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伤了阿塔,会收到彝族部落的追杀,你还是赶紧逃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里流出真切之意,还隐隐有些愧疚。
白子柒挑眉问:“你怎的能说是我伤了他?”
这一句反问让女子一愣,竟然回答不上来,她确实没见白子柒伤到阿塔,毕竟白子柒是中原人,而那虱子蛊本也是阿塔的,可是阿塔总不能自己给自己下蛊吧?
白子柒把马儿缰绳往旁边一勒,就要走,只听女子道:“你让我跟着你吧,如果有什么危险,我还可以当你人质,至少能保证你能安全离开这里。”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白子柒直截了当地拒绝,虽然这人于她没有恶意,可是刚才的阿塔便是前车之鉴,有时候会间接性地带来麻烦,这样的好意,白子柒没法领。
与女子分开之后,白子柒便策马离开了城外,沿途留下了记号等待十人追上她,她就近在城外的一座山脚生起了火。
在太子府的养尊处优惯了,这一路上也是靠着侍卫来点火的,白子柒弄了自己一身汗,火还是没有生起来。
她懊恼地叹口气,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赶紧找了一个草丛隐匿自己的身形。
过来的是一群男子,他们身着色彩斑斓的花上衣,头上蓄长发,包着花帕,从头到脚佩戴着不同的银饰,俨然一副苗族人的打扮。
只听其中一个领头的人环视周围,道:“是一个面容清秀的中原男子,把襄垣城给包围.伤了未来族长者,绝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其他人纷纷喊是,之后做了一系列的部署,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要追踪的人,就隐蔽在他们不远处的草丛内。
等到这些人全都四散离开,白子柒这才出来,看着地上还迟迟没生起火的干柴,不禁有些庆幸。
不然她就暴露目标了,她自己可没有把握对付这么多的苗族人。
白子柒从山脚走出来,如今苗族的地势与她那个世界大不相同,方才那座城叫做襄垣城,是她根本就没有听过的名字。
正思索间,又传来一阵马蹄声,虽然与方才的不同,白子柒也不敢大意隐藏身形,直到看到对方的老五之后,白子柒这才从草丛里面走出来。
“公子。”几人对白子柒行礼。
一起接触的时日也不算短,白子柒很快发现了不对劲,问道:“老三老四呢?”
这次前来的人一共有八个人,却不见当初在她房门外守着的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