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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欧阳斐辰

    萧无卿的目光落在白子柒的身上,因这话听出了弦外之音,仿佛要把白子柒看穿。

    白子柒这才发觉她好像在抱怨自己的身份,立刻转移话题问道:“如今已经入秋,太傅的身体如何了?”

    白子柒只是随意地在椅子上坐着,不经意的抬眼,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的关心,便如一根羽毛一样落入他冷硬的心坎,轻轻地撩动心扉。

    萧无卿上前几步,伟岸的身影扑面而来,专属于萧无卿的气势霸道且冷冽,可那美的惊心动魄的双眸此时却燃了一点炽热,他靠近白子柒,视线锁住她无处可逃,声音低沉暗哑:“你在关心我?”

    仅仅一个简单的靠近,简单到几个字的问话,便让白子柒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捕捉到她的这一变化,萧无卿嘴角轻轻勾起,完美弧度让人看得痴了。

    他笑得很浅,甚至白子柒从来没有捕捉过他的笑容,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大囧,解释道:“我只是在提醒我们之间的交易。”

    萧无卿把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脸色恢复如常道:“本尊这几日无碍,你去苗疆一事,本尊不允,不过若是想要搞垮孙家的线索,倒是有一条。”

    白子柒并未接话,等待萧无卿的下文,只听他道:“若是扳倒孙家,可能会给朝廷也带来不小的影响,你会如何选?”

    不明白萧无卿话中的意思,平心而论,她无谓朝廷的安危,况且如今局势混乱,也断然不会因为她的搅局而改变什么,她看向萧无卿道:“太傅一人之下,想必扳倒孙家,于你我是双赢的局面。”

    萧无卿的脸上染了一分冷然,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纸条,他随手放在白子柒身边的桌子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阳光洒在他的身影上,明明那么傲然而立的一个人,白子柒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几分寂寥之感。

    萧无卿走后,白子柒便捡起桌子上的纸条,两行小字提供的线索却尤其明显:孙将军的两位副将一死一归隐,归隐那位孙将军一直都在寻找,初步线索定在江南。

    又是江南。

    白子柒不禁想到司徒焕,想来他愿意离开,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再次陷入两难之地,一面是太子急需诊治,却需要前往苗疆,另外一方面又是扳倒阮敏外家的好机会,似乎都是迫在眉睫,她该如何抉择?

    白子柒思来想去一晚上,次日一早备马车前往清风观,重新进了二爷的密室。

    “真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二爷派人备茶,一如初见笑不达眼底地问:“可是遇到了麻烦?”

    白子柒实不相瞒:“确实,只不过不是玉玺之事。”

    二爷挑眉:“除却玉玺之事没有完成,我实在想不到,你拿什么筹码来见我?”

    白子柒自是知道二人没有任何交情可言,她指着二爷的腿道:“我能医好你身体,你且去江南,帮我办个事。”

    二爷笑得无奈,又笑得讽刺,对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抱有希望地道:“你如何能保证治好?”

    他曾经为自己的身体弄丢了太多的东西,若不是身体不争气,他当初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家败人亡,如今也只能没用地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做布局,只恨不能手刃仇人。

    他也曾遍访天下名医,花费重金无数,却都是回天乏术,眼前这个太子妃,又如何能治?

    “二爷难不成忘记了,我为何会在二爷的药铺拿走那么多的毒药?”白子柒一边说着,一边就近找了笔墨开始自顾地写字。

    二爷远远地看着,不以为然道:“我的病症你都不了解,便轻易开药方?”这般草率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医德的样子?

    何况上次她取走药材,他可不认为她是去救人。

    白子柒头也不抬,一边写着一边分析道:“初见二爷面容苍白乃至双唇青紫,实乃寒症所致,而二爷走起路来僵硬,让人一看便知患了腿疾,二爷的身份与属下训练有素,偶尔眼里的仇恨,不像是抱怨命运的不公,反而是对仇人的隐忍,我大胆判断,腿疾若是后天而成,便没有什么治不了的。”

    尤其在如今乱世,谋害比比皆是,她阅人无数,对他的腿疾,有六成把握。

    话音刚落,笔墨也跟着放在了砚台之上,白子柒吹干上面的墨汁,不知二爷为何不说话,疑惑地看过去,却见二爷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戳个窟窿来。

    “想杀我?”白子柒看见这个目光实在是熟悉,在白凤情眼里,似乎没少看见这样的表情。

    二爷讶异,眼里的杀机慢慢褪去,只剩下满满的好奇,他问:“你会读心术不成?”

    他自问自己伪装的还算不错,不然也不能活到今天,手里还有一部分誓死追随的人,可眼前这个女子,竟然能看破。

    他不是没有去调查过白子柒的来历,从小便被相府丢到乡下去养了十余载的嫡女,怎得会有如此心思与见识?

    可他想要调查更多却是无果,她仿佛的像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曾书写,可接触仅仅三次便又觉得她像是一本书,让人读不懂了。

    白子柒怅然道:“读心术无非是听过的、见过的多了,推理出来的而已。”

    “你的意思是,要杀你的人很多?”二爷突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命各有不同,却少有几人如此的相似,想要他命之人,又何尝是少呢?

    白子柒察觉到二爷眼里相同的含义,接话道:“二爷方才,算是一个。”

    二爷轻笑一声,道:“你要救我,而我却要杀你,岂不是太没天理了?”

    见白子柒莞尔不语,密室的烛光下,映着她粉色胎记的脸顾盼生辉,双眸一剪秋水,让他生平第二次有了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冲动。

    许是惺惺相惜之感,二爷道:“我叫欧阳斐辰,无人之时,你可叫我斐辰。”

    白子柒点头,她很乐意交二爷这个朋友,也为今后做什么事,都增加了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