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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要拯救苍生,她也要找一个看得顺眼的人救。

    看不顺眼的人,她为什么要救?

    喜伯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云汐一愣,问:

    “那是什么样的?”

    喜伯:“很快你就会知道。”

    云汐:“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说清楚点。”

    喜伯:“那你先答应我,别让容渊死。”

    云汐:“你这么紧张他干嘛?他是你亲戚啊?”

    喜伯:“十多年前,他曾救过我的命。”

    云汐一愣:“十多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吧?竟能救你的命?”

    喜伯:“那时候,我被仇家追杀,差点被抓住,是他给我易了容,将我藏起来的。”

    改装成一个老太太,天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原来如此。

    横竖只是救个人罢了,这对云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她点点头:“好,我救。作为交换,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喜伯道:“韩大小姐不是走丢的。”

    什么?

    云汐一脸震惊:

    “不是走丢的,难道是被人绑架?”

    她就说嘛,真要离开夫家,怎么可能不带三个儿子?

    她举目无亲,又能走到哪里去?

    最稳妥的做法,不是应该回娘家吗?

    那么大的一座靠山不去靠,跑喜村来干嘛?

    大老远的赶到喜村找死,还不如在家里拿根绳子吊死划算。

    “你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喜伯压低声音,一脸神秘。

    云汐满脸黑线:

    “我现在就要知道!”

    喜伯道:“对,就是现在,你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了。”

    又是这句话!

    她要听的不是这句话,而是答案本身啊!

    见云汐一脸抓狂,似乎随时都要发飙,喜伯急忙将食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然后神秘兮兮地道:

    “听,来了。”

    云汐身子一抖,忍不住朝御临宸靠去。

    妖魔鬼怪什么的,见到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她不怕。

    可是,那些玩意儿出现之前,总是阴森森的让人很不适应。

    眼下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被这老太太神神叨叨一说,再加上夜风阵阵,树枝摇曳,一眼望去,似乎四面八方全是恶鬼。

    这就是气氛啊。

    气氛什么的,比恶鬼本身更吓人。

    御临宸失笑:

    “汐儿也有怕的时候?”

    “怎么可能?我什么恶鬼没见过?”

    云汐轻咳一声,挽着御临宸健硕的胳膊继续道:

    “这不,有你在吗?有男人可以依靠的时候,我为什么不靠?”

    自己的男人,自己不用,自然会有别的女人来用。

    能用的时候,千万不能跟男人客气。

    否则,有朝一日发现自家男人被别的女人榨干了,哭都来不及。

    “汐儿说得对。”

    御临宸轻笑着抱紧汐儿。

    喜伯在心中再次默默奉上两个字:妻奴。

    就在这时,前方村道上突然烟花绽放,喜炮齐鸣。

    紧接着吹吹打打,锣鼓喧天。

    沉寂的喜村,突然间亮如白昼。

    可是再亮也无法改变此时此刻是大晚上的事实。

    大晚上出现一支迎亲队伍,怎么看怎么诡异。

    只见新郎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俊马上。

    马脖子四周用红色丝绸绑着一朵大红花。

    新郎一身红衣,极其艳丽。

    骏马后面,是一顶雪白喜轿。

    之所以说它是喜轿,是因为轿子上挂着两盏红艳艳的灯笼,四周还贴满了囍字。

    迎亲队伍目测有几十人。

    一半穿红,一半着白。

    云汐瞪大了眼望着前方。

    什么情况?

    成亲吗?

    可成亲为何有一半的人穿白衣?

    就连喜轿都是白色的。

    大晚上望去,阴森森的很是可怖。

    云汐忍不住又往御临宸身边靠了靠。

    鬼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诡异阴森的氛围。

    御临宸揽过她的娇躯,在她耳畔吐气如兰:

    “别怕,有为夫在,任何妖魔鬼怪都是纸老虎。”

    云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有心情在她耳畔吹气?

    前方可是喜村!

    东璃国四大险地之一的喜村!

    在心中默默吐槽了几句,云汐压低声音问:

    “你有没有听到声音?”

    御临宸点头:“一半哭,一半笑。”

    喜伯补充解释:“穿红衣的在笑,穿白衣的在哭。骑在马上的新郎在笑,坐在喜轿中的新娘在哭。”

    啊——

    云汐在心中尖叫一声,急忙捂住嘴巴,差点因为用力过猛而挤破黑瘤。

    幸好黑瘤还算坚挺,没被她的小手捂裂。

    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见不知何时,明明还很遥远的迎亲队伍,居然转瞬之间全都齐刷刷地来到了云汐等人面前。

    双方只隔着一块碑文。

    阴风凄凄,光影惨淡。

    入目所见的,是一个个用竹架子搭建而成的纸糊人。

    在诡异的光影下,纸糊人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当然,纸糊的人,本就不会有什么血色。

    可它们会笑,会哭,会放鞭炮,会敲锣打鼓。

    云汐是不怕鬼的。

    可喜村的传说太过可怕,云汐有些紧张。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打的过的妖魔鬼怪,当然不足为惧。

    可鬼知道喜村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么多和尚道士精兵修士都出不来,可见喜村的水有多深。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种地方,一不小心,可就不是死亡那么简单了。

    可能连魂魄都会保不住。

    就在云汐抱着御临宸的胳膊紧张兮兮地望着那些纸糊人时,一身白衣的新娘突然从喜轿中暴冲而出。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朝云汐这边奋力跑来。

    变故来得太快。

    怕被新娘撞到,云汐急忙拖着御临宸往村道边上闪避。

    然而,虽然只不过是一步之遥,新娘却没能跨出那个石碑。

    她被新郎一手提住领子,拖向喜轿。

    云汐看清楚了,那个新娘,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急忙取出鞭子,将新娘从新郎手中卷离。

    新娘终于飞过石碑,被云汐的鞭子卷出喜村。

    将新娘推给喜伯,云汐大喊一声:

    “逃!”

    喜伯一愣,随即他很快反应过来,提着新娘的衣领快步离去。

    云汐唇角抽搐。

    就不能好好抱吗?

    思虑间,纸人已经朝她和御临宸发起了进攻。

    “咯咯咯咯咯!”

    纸人笑声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云汐双手狂舞,熊熊烈火自她掌心喷射而出,将纸人烧了个干干净净。

    一般的火焰,自然是烧不毁这些纸人的。

    可云汐体内的,并非一般火焰,而是元火。

    元火一出,谁与争锋?

    纸人化成灰烬,在夜风中飞散。

    村道,再次恢复死寂。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云汐的一场错觉。

    不,不是错觉。

    云汐明显感到,脸上的黑瘤缩小了许多。

    看来,那些纸人作恶多端啊。

    否则她脸上的黑瘤也不会一下子缩小这么多。

    趁喜村的妖魔鬼怪还没反应过来,云汐和御临宸急忙御剑离开。

    当他们追上喜伯时,发现喜伯正一手提着新娘,一手御剑飞行。

    那姿势,别提有多拉风了。

    只是他手中提着的新娘,早已吓晕过去。

    云汐等人没有回客栈,而是去了喜伯的住所。

    那是一个小宅子。

    虽说小了点,但房间还算多。

    喜伯随便整理了一下,便给新娘腾出了一间卧房。

    云汐用灵力将新娘弄醒。

    新娘缓缓睁开双眼。

    入目所见的,是云汐那张黑漆漆的脸。

    “鬼啊——”

    她尖叫一声,再次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云汐:“……”

    她突然发现,刚才根本就不需要浪费火焰。

    直接用脸吓死那些纸人就行了。

    云汐再次用灵力将新娘唤醒。

    新娘再次睁开眼。

    入目所见的,依旧是一张黑漆漆的脸。

    眼看着她又要华丽丽地晕过去了,云汐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