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彩衣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让程银霜明白,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能过得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就该感恩。
可她非但没有感恩,还得寸进尺,觉得宁家亏欠了她。
真要说亏欠,那也是老天爷欠了她。
关宁家什么事?
管家也一样。
他们出身悲苦,的确是命运不公。
他们心有不甘,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们的父母,不是宁家杀的。
他们心中有恨,也不该恨到救命恩人头上。
就因为距离近,看得见,害得着,所以,他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害宁家了?
好在,这世间并非人人都像他们这般白眼狼,否则,谁还敢做好人?
将程银霜和管家塞进猪笼,宁彩衣开始整顿家风。
云汐斜躺在御临宸身上,看得津津有味。
就在她看得浑然忘我之际,突然感觉整个身体被御临宸横了过来。
云汐一惊,急忙道:
“你做什么?这可是在树上!”
御临宸笑道:“放心,不会摔下去的。”
云汐满脸黑线。
被人悬空抱着,让她怎么放心?
云汐低声道:“放我下来。”
回答她的,是御临宸如狂风骤雨般的狂吻。
云汐被他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她想伸手推开他,可一想到这是在树上,她非但不敢推他,还不得不伸手抱住他的脖颈,以免自己一不小心摔下去。
御临宸抱着她吻了许久,总算松开了她。
云汐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却见御临宸竟动手解起她的衣襟来。
云汐急忙抓住他那不安分的大手,通红着一张俏脸,咬牙道:“不行!这可是在树上!”
御临宸抬起一双狭长的凤眸,眸中闪烁着灼热的火焰,烫得云汐急忙瞥开眼去。
“胆小鬼。”他哑声笑道,“那我们回去?”
云汐道:“我还要看好戏呢。”
御临宸凤目灼灼地望着她,道:
“所以说还是在树上比较好是不是?你看你的,我忙我的,同个时间做两件事,多划算。”
还能这样的?
云汐一脸无语地望着御临宸。
御临宸凝望着她,道:
“是不是很有道理?”
“没有。”云汐忙不迭地摇头。
“口是心非的家伙。”御临宸失笑。
待云汐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解开衣襟,将脑袋伸了进去。
那画面,简直无法直视。
云汐想要反抗,可她发现,她的身子仿佛软成了一摊水,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很快,她便忍不住发出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来,她吓得急忙闭上嘴巴,深怕被人听见。
御临宸暗哑着声音道:“我设了结界,声音不会外泄,汐儿大可放心。”
轰——
云汐的脸,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连耳朵根都红透了。
她急忙扭头望向宁彩衣,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然而身上传来羞人的感觉,令她想忽略都难。
处理完了宁府的大小事宜,宁彩衣让奴才们抬着程银霜和管家,浩浩荡荡朝着池塘走去。
云汐想要跟去,却被御临宸死死抱住,脱不开身。
他低哑着嗓音道:“我饿。”
云汐通红着俏脸反驳:“已经很久了。”
御临宸道:“要走也行,晚上继续。”
晚上继续?
那怎么行?
她还要不要修炼了?
“不行不行!”
云汐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就现在继续。”御临宸循循善诱。
云汐无奈,只得乖乖躺平,任由御临宸为所欲为。
程银霜和管家躺在猪笼中,被奴才们一路抬着,身后还跟着一长串看热闹的人,感觉人生前所未有的绝望。
宁彩衣一路敲锣打鼓,将他们的丑事昭告大家,还将宁父录制的声音一路放送,引来无数人的围观。
望着丝毫不留情面的宁彩衣,程银霜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一阵恍惚,泪流满面地道:
“彩衣,你变了。以前,只要我稍微有点不高兴,你就紧张得问东问西,深怕我受到一点点委屈,可是如今,你竟然要将我浸猪
笼沉塘,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狠心?”
宁彩衣淡淡地道:
“你推我下悬崖时,怎么不想想我对你的好?如今,你嫁与我父,却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要杀他,侵吞他的
家产,程银霜,你会有今日,全都是自找的。”
程银霜道:“彩衣,你以为,你杀了我们,就能得到家产了吗?别天真了!就你爹那花花心肠,马上,你又会有新的后娘,还会
有新的弟弟妹妹,像韭菜一般一茬一茬冒出来,家产都不够分的。只要你杀了那个老不死的,我答应你,家产咱们对半分,如
何?”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怂恿她弑父?
真把她当傻子了!
宁彩衣冷笑连连。
她目光冰冷地望着程银霜,一字一句地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盯着别人的家产?也许就是因为你成天盯着别人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在意出身,因为父母没有给你
留下大笔遗产,所以你才会怨恨老天不公。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有手有脚,想要家产,不会自己光明正大去赚吗?我宁彩衣也
爱金银,但我会自己去赚。所以,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就他那点家产,我宁彩衣不稀罕!”
反正娘亲已经跟他分开了。
他爱娶谁就娶谁。
爱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孩子。
跟她有关系吗?
程银霜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宁父一脸谄媚地道:
“彩儿,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跟你娘和好,我也不生儿子了,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过日子,好
不好?”
“不好。”宁彩衣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如果和好,我怕我娘的家产会被你败光。”
宁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宁彩衣一个冰冷的眼刀给制止了。
不知不觉间,众人来到了池塘边。
一见池塘,管家吓得当场尿湿裤子。
尿臭味薰得大伙忍不住捏紧鼻子。
程银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眼中尽是嫌弃。
她真是瞎了眼了,竟会看上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然而,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因为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尿的,似乎并不比人家少。
她还来不及多想,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丢进池塘了。
她吓得整颗心都要碎裂开了,急忙对着宁父和宁彩衣喊道:
“求求你们,别杀我,我错了!我给你们磕头,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们不要杀我!”
她哭得涕泪交加,无比凄厉,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死到临头,程银霜终于知道害怕了。
只是,她也不想想,如果当初,宁父和宁彩衣求她手下留情,她会放过他们吗?
显然不会。
她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宁父和宁彩衣早就对她寒了心,没有人会放过她。
任凭她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一个人出手救她,连替她求情的人都没有。
池塘水没过她的脑袋,她一阵窒息,大脑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前尘往事,在她脑海中飞速闪现。
小时候,她也曾是父母手心里的宝。
童年无忧无虑,笑语欢颜,美好得仿佛一场梦。
可惜,老天爷给她的幸福太过短暂了。
父母早逝,她被姨父姨母收养。
虽说姨父姨母也不曾虐待她。
但寄人篱下的日子,总归是不舒坦的。
为了迎合姨父姨母和表姐,她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深怕被他们赶走。
表姐又丑又笨,可她却过着比她小时候还要幸福的日子,她的心,仿佛被刀绞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