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在意的将窗子又给阖上,楚漫儿只当没有看见。兰兰看见却有些气,嘟着嘴巴,心里微微不乐意。
;明明是她来求小姐,雪中拦着不让走,这态度倒是像我们求着让她来似的,什么人嘛!
;行了,人家心里有股贵气,再说了出了那么一笔财富,其他的那些无所谓,能让点让些点呗,你这想法别太多了。楚漫儿随意的说着,一脸的不在意。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之后的事情楚漫儿并没有刻意去安排。楚诗诗似乎挺急切的,动作频频,短短的时间和那林侍郎的女儿都已经过招无数了。
楚漫儿心中却总带着一股子忧虑,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在逐渐转暖,冷得白的色调却依旧是占据了主导。
坐在窗下,手中捧着温热的茶杯,心里想着却是千里之外的塞外,她竟到如今才得知金玉仙竟然去了那地方。
热气腾腾,茶香绕鼻,楚漫儿怔愣之际,手中的那杯热茶猛然转移了位置,她没动,也不伸手去抓,只是依偎着趴在了窗上。
;今年有些奇怪,父亲一走大半年本是常事,可入冬之后,这书信竟断了不假,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军报归来?
一旁的云轻晨给人换了茶水,楚漫儿一直握着不喝,再好的茶随着时间流逝变冷,那也是不好喝的。
不过也着实奇怪,从边关归来述职确实得提前几乎半个月将文书送达京都,今年是真有些晚了。他皱着眉头安慰,;你别着急,边疆情况多变,或许路上有什么耽搁了。
;就怕不是耽搁,而是别有动作,这掩饰的太平终究还算是太平,若一旦动荡不安,只怕有些人更会兴风作浪。
前世约莫是在这时候,楚漫儿察觉出来云轻哲有问题。与朝臣勾结便罢了,关键是这人手伸得长,竟然和番邦十二部落勾结。
与虎谋皮无异于是羊入虎口,更何况到后期,云轻哲上位后便遭到反噬,被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抓住了把柄,动辄要挟,哪里还有半分尊严。
也因着这般,云轻哲曾让她去刺杀当时番邦十二部落共同选出的一个首领查干巴尔斯。可惜没有成功,因着她便成了一颗弃子,剜心而死。
前世种种,过眼云烟,不知是不是因着一切太过于顺遂,还有身旁这人总是不要脸的凑近,她心态比之刚醒来要平和不少。
手中再一次被塞入一只滚烫的茶水,她盯着对面的那人看,云轻晨莫名其妙,不自觉的摸摸脸,;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何东西吗?
楚漫儿随意的瞟了这人一眼移开去,云轻晨无声的笑了。他走近女人身边,拍了拍肩,;你在这担心也没用,我已经让人去边塞打听消息了,若真是有事,父皇那边不会没有消息的。
即使这般说了,楚漫儿的心头依旧并没有减缓多少担心。像是应和着楚漫儿心思,晚间便从宫内传来消息,让云轻晨进宫。
;你这身体刚好,能行吗?楚漫儿一边看着云轻晨整理官服,一边担忧。一段时间的休养,云轻晨好了个差不多七七八八。
可这毕竟是中毒,到现在云轻晨的身体也没有恢复个彻底,脸色苍白,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进宫述职了。
男人摆摆手,;无碍,父皇那边应该是真出了问题,不然不会这么急,说不定与你的预想真有关,我去看看,也好让你安心。
这番说完便直接去了宫中,这一去便是一晚上。楚漫儿一整夜几乎未曾安眠,当窗棂上洒下第一缕曙光的时候,她已经衣冠整齐的坐在了大堂内等人。
;楚小姐,不若你先去吃早点,这边小人给你侯着,等殿下回来小的便去通知您。
;喜公公,没事儿,我不饿,这心里有事儿我就算坐在桌前那也是毫无胃口。随着时间的推移,楚漫儿心头的不安愈发浓烈。
直到临近午时,那出去一夜的人这才归来。
那人一脸肃然,因着病消瘦身子套着宽大的官袍,远远看去还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一进屋内,立刻吩咐小喜子去准备出门的用具。
;这是要去边塞?楚漫儿反应过来,心道果然如此,该来的还是得来。
云轻晨看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有话想说又难以说出口般,楚漫儿看着他那神色,心一惊,;我父亲不会?
;楚将没事儿,楚将守在主城内,正是他这次派人传送的消息。不过杜安达和郭时先那边似乎情况不太明朗。云轻晨眉间沟壑丛生。
他详细道,;番邦这次竟密谋了大半年,先是引诱,幸而郭帅和楚将并没有上当,两人秘密布置一番,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楚漫儿急切道,她阻止不了杜安达的志向,可那人身边还跟着一个金玉仙!她都不敢想象,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在那里生存。
云轻晨铁青着脸,;郭帅和杜安达预料到了其中的问题,预先布防,只是这秘密计划中途却被泄密了,现在杜安达带着一万将士不知所踪!
话说完,两人都有些沉默,京都的天都这般冷,别说是边塞了。那般恶劣的环境下,不知所踪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楚漫儿不禁喃喃自语,;不是秘密计划的吗?怎么会中途被人泄密?她有些发愣,人半天都回不来神。
那边云轻晨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一声叹息。;奇怪的就在此处,起先这计划只有郭帅和杜安达还有一个王副将知道,后来便传书于楚将,这般大的事自然要上报朝廷。
;可父皇却是在今天才知道消息,且是在暗探的口中所知。很明显,有人做了贼,动了手脚。这番话说完,两人互相看一眼。
心底都有些凄凉,若是那一万将士真的无所归,背后操控那人定要负全部责任。
;所以你这次是要去前线?楚漫儿看着云轻晨准备,那人点点头。
;父皇昨夜召见了我和舅父,舅父和我临危受命。郭帅和楚将那边暂时没有问题,但是也只得守,我方失了先机,如若再不出援军,恐怕边塞有些难了。
楚漫儿不解,这次竟这般凶险,可之前并无这般严峻。
云轻晨未再解释,他怕真的说清楚,楚漫儿也会不顾自身跟他前去战场。
这次番邦十二部落联盟在一起,自是比以前要强悍不少,再加之对方似乎研究出了他们这边排兵布阵的套路,进攻楚军犹如无人之境。
一切的一切都被逆转过来,现在楚将和郭帅不是不进攻,是压根只能守。郭时先之前和杜安达秘密试探训练的那一万人恰巧被杜安达全部带走打头阵。
谁都没有想到情报会中途泄漏,番邦其他各部从后方攻击,围攻主城和驻扎营地中间。现在情况不是不明朗,是即使云轻晨和李国公去了也是前途未卜。
一切准备就绪,云轻晨穿着银色盔甲,俊朗无双的白袍小将便站在楚漫儿面前。此时正值日落西山,冬季的太阳余光也是极美的。
;不能等到白天再走吗?楚漫儿问,她心有戚戚,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可一问云轻晨,那人便会说无事,只要援军能跟上,一切都没问题。
;这次云轻哲也会去是吗?前世这人她记得是去了的。
云轻晨点点头,他也不知父皇何意,明明之前只有他,舅父,父皇三人议事,天色大晴后,父皇却将云轻哲也叫了过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