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犹豫的模样,带着一点警惕,扒拉开了楚诗诗的手。这般模样倒也合楚诗诗心中所想,要是楚漫儿真这么容易同意了,楚诗诗反倒是觉得真心奇怪了。
她渴求的看着楚漫儿,楚漫儿神色不定,犹豫着说,;我为何一定要帮你,再说了,我看你和三殿下那般要好,何必让我帮你呢?
她想了想,面上表情冷淡,已经没了之前那般忧愁的模样。看着楚漫儿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楚诗诗想着可能得出点血了。
;我听闻姐姐似乎想要做这粮草和衣食生意,其实我虽然不懂这些,但裴氏还是有很多这方面的能人,裴氏旗下现有数万亩良田。
楚漫儿心内惊喜,面上却不显,这明着码交易可比其他的好多了。
;其实也不是不可,毕竟我们都是将军府出去的,以后不论怎么样,都是府上的荣誉。楚漫儿这般说着,却是将话题引回到了裴氏的良田上。
她近期一直在云轻晨的府上,因着便与许多云轻哲的友人来往的密切了些,心思一活络,便觉得这要鸿蒙阁的生意做的也没太大意思。
民以食为天,若是能掌握这门生意,那何愁不财源广进。
两人就良田之事讨论了很久,楚诗诗眼见着楚漫儿心动了,心里也就放心下了。只要她能心动,她就不愁楚漫儿不帮她。
;姐姐,妹妹这般可是给足了诚意,余下的不如你我商谈好之后再说其他如何?楚诗诗止住了楚漫儿的谈话。
府里毕竟人多眼杂,就算是在冬日的院子里也是人来人往,两人约定好几日后在奇谈社的包厢里详谈,顺便楚漫儿在此期间也去探听一番消息。
两人分别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跟在身后的小芮和兰兰都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怎么突然和那二房的那位亲密起来了?
;行了,有什么事直接说,不用在哪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又不是瞎子。
;小姐,你现在和二小姐怎么走的这般近,你可要小心,之前京都流传的那些谣言,我看多半就是她搞得鬼。兰兰忍不住,直接出言劝告。
适才两人从外面有说有笑的回来的时候,两人差点直接吓得一踉跄,兰兰甚至吓得嘴巴久久都未合上。
;你们不用变,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这种情况不会很久,等小姐我和她的生意敲定了,估计也就恢复原状。
两人一听,小姐竟然还要和那可怕的女人做生意,这是为何想不开,想要劝解。楚漫儿挥了挥手,让她们安心,她自有安排,便去里间歇着了。
这些时日,她累得要死,云轻晨一直不醒,她就不能安歇,现在人醒过来,她也可安心的休息一番了。
现下的京都一片安静,皑皑白雪覆盖下的京都城透着一股子静谧祥和的感觉。即使内里风起云涌,但并不影响其外的美好表象。
;报~,将军,敌军在前方三百里处安营扎寨。探子回营来报,那内里的高大男人听得声音才从地图面前转过身来,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底下的士兵。
双手双唇被冻的皲裂,刀柄紧紧的贴着盔甲,整张脸瘦的吓人,嘴里喷着热气,;郭帅那边有消息传来吗?杜安达沉默的问。
他已经在雪地里和那番邦三部纠缠了数个星期了,如若再没下一步的突破,恐怕他这里很难拖下去了。
那士兵却是低下了头,嘴唇嗫嚅,最终道,;将军,大雪封道,已经有数日都未曾得到郭帅的消息了,我们是不是……那士兵有些问不下去了。
这波人是被暗下派出从另一边拦截番邦支援的一小分队,本来之前探听得来的消息,只有一个部落,没想到不知何处消息出了错漏,真正实际上竟有三个部落的军队。
天气恶劣,但对方显然是准备充分,若不是依着杜安达的每次游击出站,恐怕这上万人早已命丧于此。
;不会,我们不是弃子,放心,我不会让我们变成弃子的。杜安达说着这话时,转身又回去看着那张地图,大雪确实掩盖了地形,但也阻挡不了其本身的优势。
只要利用得当,他必然可以反败为胜。杜安达死命的看着那张图纸,在那士兵没进来前,他已经将近看了一天一夜了。
;传令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息,调养生息,今日便不用去小队袭击。众人将怀中的酒拿出来温热好好喝了,明日我带大家大干一场。
杜安达说得豪气冲天,营帐外战守的士兵也都听到了,顿时眼中泛酸,却不自觉的停直了腰板,等站完这班岗,他们便可上场杀敌了。
男子汉大丈夫,不惧怕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捐躯,那是光荣,若是真窝囊而死,憋屈的冻死在雪地里,那才是令人不值。
营帐内,杜安达自传达命令下去后,依旧是坐在哪里看着,一动不动。面前的地图像是一张大网,将他困得死死的,
他手上将近一万的兵力,比之对方十几万的兵力真是太少了。就算是他有地利相助,明日的惨状也是注定的。
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他不知郭帅哪里出了何问题,他信郭时先,第一封军报过去他若是看到了必然不可能不来援助。
还有那个传递了假消息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这其中捣乱。他本来以为是王副将,郭时先这次只带了他两人。
如果不是他,那最有嫌疑的便是王副将,可杜安达最后排除了这人。
原因无他,王副将当初看着他接下这个任务的羡慕目光不作假,如果不是他之前向郭时先表诚意,恐怕郭时先最应该是让王副将来来,建功立业谁不想?
所以,这件事便是有外人插手,将人安置在了营中,;呵,手倒是伸得挺长,竟连最所向披靡的边塞军都能安插进探子来,想必官位必然不得低。
所以这事儿和京都谁人有关系呢?他在京都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那群人的尔虞我诈,步步为营。只恨自己当时没能多见得一些人,不然也可猜测一二。
心内情绪波动起伏很大,他忍住心头的波澜,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现在不易情绪起伏,很容易影响后续的判断。
他在怀里不停的摸索着,不久,见着一柄雕刻精美的木梳静静地躺在手心里。之上刻着精美的水仙花,花瓣脉络分明,花蕊毕现。
他摩挲着这柄木梳,侧下有一小字雕刻其上,;仙。手指反复的在那字上摸着,感慨一声,;对不住了,恐怕这东西还真不确定能不能送到你府上,若这次我赢了,我便去找你,你可还愿意嫁给我吗?
对着一把木梳讲话,木梳自然不能回答他,可这人却像是痴了一般看着那梳子傻笑。好像看见那姿容秀美的活泼女子在不远处被他那木讷的呆样气得跳脚的模样。
心底深处涌上一层暖流,从澧县到京都他真的不后悔,即使现在可能即将身死战场,他也不后悔,毕竟他在哪里曾经得到过那么多美好。
这般想着,他突然无所畏惧,不管明日结果如何,总归有人还能为他惦念一番,也不知那个傻丫头还会不会为他哭泣。
叹息一声,还是别了吧,看见她哭,杜安达心里也难受,鼻尖像是有水仙花多香味袭来,若有若无的浓郁,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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