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你侬我侬看着是一片情意浓浓,只是这深层的各自算计,到让这番姿态假得让人反胃,都知道彼此所要,却非得说着那口不由心的话。
河边吹来一阵暖风,吹拂起了画舫上的纱幔,两人已经端正坐好,舫内响起了一片柔美的乐声,敞亮的歌声伴随着轻柔的乐声悠扬。
两人看似欣赏着乐曲,听得如痴如醉,心里却各有一番算计,眼神里的漠然透露着完全没有听进去一点。
此时的府内气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楚漫儿看着各府纷至沓来的约函,脸色难看的仿佛满嘴塞满了苦瓜一样。
王氏在一旁也是纠结着眉眼,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怎么会突然传出将军府要做这次的百花节宴请的呢?
;母亲,别自责了,你不动他人,并不代表他人就对您是善意的,哼,这是想用您不善交际的特点来让您出丑呢?
王氏被说得一愣,心下忽然悲戚,;我也确实不擅长,原来也就不怎么喜欢外出,没想到这次真是撞大门上了。
王氏叹惋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再没用不过了。楚漫儿觉得没怎么,只是心中有怒火,那二房一天不盯死他们,便在暗处兴风作浪。
正在母女两人相对无言之时,远远的听闻一声娇笑传来,接着艳若桃李的女人穿着一袭深蓝色服饰步若莲花的走了进来。
;哎呦,姐姐这难得找我啊?怎么,有事吗?说着也不行礼,直接坐在下座上,命人上茶。边坐着边用袖子扇着风,神色自然,完全不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楚漫儿也恢复了神色,笑着道,;二夫人这般潇洒,好生令小女羡慕,母亲和我最近可是忙死了,一点都得不了空闲呢。嫡女可不用称呼妾室。
;哎呦,你们这可是体会到了我以前的辛劳了吧,不过说实话,确实这时期挺舒爽的。说着往后一躺,别提多滋润。
;是啊,就是因着我们太过于忙于本职,导致忽略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明白人都知道将军府从不铺张浪费举办宴请,可这请柬竟然自发送来,也是奇怪。
说着将视线转向裴氏,;不若二夫人猜一猜,这请柬为何会不请自来呢?
印着各处的印泥封红纸张直接丢在了裴氏一旁的桌面上,楚漫儿的面上还微微咧着嘴,只是眼中已无半分笑意。
;啊,是这个啊!裴氏说着恍然大悟,像是突然明白一般,;哎呀,我这脑袋,这是忘记了此次不是我主持家中事务,但因着往年有约定,这次的宴请也推脱不了啊!
;那这其上所说的奇花!
;哦,那是我父亲去年得来的一株琼花,因着今年才培育出来,便早前约定好了欣赏,这个不用担心,花我父亲已然送到了。
楚漫儿笑着听完了这女人的胡扯,这花倒是来的及时,裴氏也知道这人不信,她也没再扯理由,反正事情已经如此,正房能拿她如何?
不过确实不能将人如何,但是这小惩罚是注定逃脱不了的。;哎,这般便谁也埋怨不了,毕竟事发突然,但是这事情毕竟是您所为,这家规家训规定,只有家主才可决定宴请大事!
说着很是苦恼的看着裴氏,;这规矩可坏不得,不然倒时不上不下,等父亲回来岂不是会责怪于母亲。
裴氏这才将眼神放回在王氏身上,王氏一直没说话,只是不停的喝着茶水,脊背挺直,眼神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看着女儿看向自己,施施然开口,;妹妹啊,确实如此,既然这般,我也就只能抱歉了。
;哎,姐姐怎么会这般认为呢?这是公事公办,怎么会,您尽管吩咐,我自是遵守便是。说完便低头不再言语,神情完全不是不在意的模样。
只听得王氏柔和的声音传来,;那便麻烦在百花节前,妹妹你便在院内好好休息,调养好精神,说不定姐姐日后还要指望你了。
;呵呵,那是自然。四人说着话,堂上堂下几乎都是人,那老管家也在,自然也没有任何可以作伪的事情,无奈之下,裴氏只得不甘的退下。
另一边,等着裴氏和众人退下,母女俩回到了主院的房内,王氏才脱离那种沉稳的状态,惴惴不安起来,整个人都分外不稳,透着一股子慌乱。
;母亲,你别这般无措,不是还有我吗,怕什么?楚漫儿安慰道。
;可,她们就是有着这个心思,明知我被关在后宅这么多年,不善交际,还让我去主办,我敢肯定她们已经想好了如何在宴会上设置绊子让我出丑了。
王氏脸上满脸无奈和愁闷,其实理应高门大户之女应该不会怕这些。奈何王家虽是清贵之家,但从前也和将军府这般,平常压根不会理会这种宴席。
遇着都是能躲则躲,嫁进将军府的这些年更是俗事惯来不放在心上,能忍则忍,那份操持的心思淡了,猛然一来事儿,她真的几乎什么都理不过来。
看着这些天明显因着操持家务而消瘦的女儿,心中充满了愧疚,还有着因自己太无用的自责。
楚漫儿一看自家亲娘的神色就知道这人估计又钻进了死胡同,连忙抓住手解释,;母亲,您多年不主持家务,生疏是难免的,这时候就应该更加珍惜时间,努力去掌握,我累点没什么。
;最主要是您应该调整好心态,积极去寻找状态,等你适应了,女儿就放心了,也开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楚漫儿将手放在王氏的手上叠放着。
两人的手贴得很紧,因着楚漫儿的安慰,王氏的心里感觉到了蔚然,心里涌上一股又是甜又是酸的感觉。
王氏因而也在心里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和适应这样的生活,她不能再软弱下去了,既然命运垂怜她,她便要顺势而为。
;对了,母亲,我想着既然那女人想着借此次的宴会来做文章,那我们何不趁此将这次宴会弄大些,干脆将所有的夫人小姐都请来?
;正好今年听闻西部正值干旱,遍地哀嚎,我们便借此作一个捐献,当然自愿者捐助,倒是再选一个公正之人,交由户部呈上。
王氏一听,这主意不错,楚刚镇问起来也有话可说,便直接点头同意,让楚漫儿去操办这次宴会,自己则按照惯例去接着之前的工作。
之前的工作是计算这几年府中的开支往来,其实都已经算了好几次,之前都没什么错漏。但楚漫儿坚持要算,她当时说哪话的表情很是确定。
因着这般王氏便另请了账房继续算,没想到这一算还真是算出了一点不对劲的苗头。王氏惊讶的看着楚漫儿,但女儿脸上只是露出了然神色,并无惊讶。
她隐隐觉得女儿对某些事情太过于熟悉了,有说不出的奇怪,但具体说来又不清楚哪里有古怪。
总而言之,自家的女儿不会害人,她也就不做他想,也就放过了那一丝奇怪的想法,女儿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百花节愈发临近,城内的气氛也愈发热闹了,楚诗诗知道裴氏被再次禁足之后一直忙的不见人影。楚漫儿并没有多关注,却是让人私下留意了行踪。
这次的宴会她知道注定会有乱子,因而没有特别准备,只是做了额外准备,说起来,她还真怕那两母女不掀风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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