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只是那一瞬间的交汇,不过云轻晨却神奇的安定下来,至少他可以暂时压制下心里对金玉仙杜安达的愧疚。
惊堂木在大堂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威严给震动的仿若灵魂出窍一般。
;威武~军队临时撤下了一旁的衙役,亲身上阵,声音比之堂上那些浸淫酒乐的人更加的洪亮,振聋发聩。
;堂下之人还不跪下,今有人向上呈告,江州知府上下官员贪赃枉法,与山匪勾结,奸商合谋,使其江州数万百姓生活无水深火热之中。
;于数月之前又将若干无辜百姓葬身入海,宽限山匪在城中肆意妄为,其后以威压迫害满城百姓三缄其口,你可认罪?
云轻晨越说越气,面色修炼变得通红,神色越说越狰狞,一说完,猛的拍下惊堂木,那姓袁的知州身后的通判竟被吓得涕泗横流。
那人忙起身,跪向另一旁,;大人,小人……认罪,只希望大人能看在下官主动承认的事实上,宽恕在下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通判哭得也是满面通红,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男人,长着一双眯眯眼,和文人骚客的气质的袁知州比起来简直是不入眼的很。
但这人云轻晨听闻过,其人还算是江州府内有良心之辈,那封呈上去的文书还是经由他手上传,只不过他也仅仅只能做到如此。
他早就被姓袁的拿捏住了把柄,若是有其他异心,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云轻晨叹息一声,;自首情节者,我必然会上报,到时自有评判。
;多谢大人!那人说完后,也不再开口,他像是想独立承担下这数多罪名。另外那些人也是脸大,到这般地步竟还躲在那姓袁的身后。
;怎么,大家似乎还想要让我为诸位解释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吗?我现在可是在给各位大人机会啊!说着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
他发现,那些人竟然只是抬头看到那姓袁的背影挺直在前,不为所动后,便一个个的又低下头跪下哪里当鹌鹑。
真是可笑,到最后都还要官官相护,真是此同门情谊太过于;深刻了。
他恨恨的咬着嘴唇,底下的袁知州拱手回答,;下官们不知所犯何罪,虽则成通判承认有罪,但那是他所犯之错,与我们何干,若是大人问责,也请给出证据,好教我们心服口服。
姓袁的似乎将不要脸厚脸皮惯穿到始终,实则他是心理有底,他上面有人,他坚信那人不可能会放弃他,再说他将所有的证据毁得一干二净。
他不信这些人能得到什么东西,不过这些他不敢全然拿捏住。就算是真进了大牢,那位也不会放任他不管。
想到这里,他背挺得更加笔直了,好像他就是这般干干净净,毫无污秽。
;证据,证据啊,行,你们要证据,那我就给你!云轻晨气得话都说不连贯了,一句话说到最后像是牙都咬碎了从喉咙中拉扯出来。
云轻晨看了一眼楚漫儿,楚漫儿清了清喉咙,她用略带着中性的音色平静的开始从怀中拿出一封封信件还有刚才从驿站收查到的各色资料。
随着信件一封封的拿出,袁知州脸色也开始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努力的维持着自己优雅的外表,但实在难以为继。
;另外刚才的车队中是这次交易的货物,私盐50斤,车队上的那人想必大家平时多有联络,低头不见抬头见,正是盐帮的干事之一。
;……林林总总说了无数条,几乎都是这些天来,几人不断查探的东西。
还有之前金玉仙所查的关于那几户人家,不过没有标明那些人家具体的情况。楚漫儿将所有的东西拿着,来到那一众跪着的官员面前,将东西丢下去。
;这是你们要的证据,看看,有何不足?后面的众人又开始发抖起来,又有人想要站起来,可看着前面那人,微微发颤的腿始终不敢站起来。
都只敢铁青着脸,低垂着手,身子不停的发抖,似乎只要他们看不见,就可以不用面对即将大祸来临的现实。
;怎么,还不认吗?云轻晨问着,这人难道还有其他理由?
;不认,您这书面的证据我可以说是伪造的,这通关文书也只能说我是受贿,擅自将通关文书给土匪,可并不能说明我与土匪有私,何况我在当时根本不认识这群行贿之人是何身份?
袁知州在关键时刻似乎像是为自己找到了理由,他急不择言,完全不顾形象,说得那是一个义愤填膺,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你不认识?
;对,下官不认识,再者,那群刁民的事件我已呈书其上,想必大人来时那封文书还没有到,那都是一群闹事的刁民,无事生非,下官只是没有用合理的方式处置他们,并没有私杀良民。
这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是真的委屈,到最后竟然还说的眼中有泪,像是自己被委屈得狠了。
;大人,下官做这个官难啊,这些下面的人,都不堪大用,害的我被蛊惑,被那些人给哄骗,但下官自认为那些都是小错,万万没有这上面所说那么严重。
说得声泪俱下,到最后竟然还用衣袖擦擦眼角的湿润。云轻晨看着他这幅做派,忽然给气笑了,问着他身后的那群人。
;怎么,你们也认为如此,都是你们不合格,害的袁大人一个忧民爱民的好官被污构,是如此吗,嗯?说话啊!都哑巴了!
惊堂木又在堂上重重的一拍,下面人又是一阵哆嗦,这些都是一州最为重要的官员,这是直接替中央管理地方的最重要的位置。
却让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在这里尸位素餐,将百姓置之不顾且不说,还认为自己有理,;呵!嘴里漫出一句冷哼。
;你当真不认?云轻晨从堂上站起,踱步往下,走到那袁知州的面前,;我可是有直接处置官员的权力,你可不要太张狂了,想好了再说。
没想到姓袁的也笑了,;下官只信证据,您现在证据不足以证明,若是冒然处置我,何以服众?
;你觉得处置你还用服众,你不知道外面的那些百姓估计就盼望着处置你了。云轻晨紧逼着她的眼睛问着。
袁知州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恍惚了一下,他猛然掐了一下自己,定下心神,;下官期待大人的证据,这些并不能服众!
说着将那些东西丢在一边,努力的平横着自己的身子,后面的那些人依旧是低着头,好似上头的局势完全与他们无关。
;哼,还真是蛇鼠一窝,行,今天让你们死个痛快。一旁的楚漫儿和卫一在云轻晨的示意下早就出去。
他冷眼看着底下,心底却又涌上了一股不安,这人如此猖狂,想必身后肯定有支持。现在朝中势力虽说没有盘根错节那般严重,只是各种纠葛也让人头疼。
他这次动了这人,想必无形之中就被拉进了政治纠葛中了。
一想到回去还要面对父皇的问题,他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明明天下百姓命若浮萍,可这些为官者竟然都只顾自身,为权力争夺,全然不顾做官的初衷。
这样的人有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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