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赶紧将云轻哲送进殿里,贴身小太监跑去请太医。
;给我把那个车夫关进慎邢司,连个马车都驾不好,他还能做什么!屋里传出愤怒的声音,屋内众人皆大气都不敢出。
纷纷低下头,生怕云轻哲看到自己,往常要是这样,云轻哲也就算了。
只是他今天受了一天的闷气,难以排泄,大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下去。;宫里供你们吃穿用度,俸禄,不是让你们一个个在犯错之后低头当乌龟的,给我抬起头来,怎么,是一个个都见不得人吗!
话音刚落,宫中诸人立刻就抬起了头,姿势无比的整齐。
他的心里那股气劲儿却还没有缓过去,沉思了片刻,他暗沉了颜色,攥紧拳头,;不行,我不能让他赶在我前面,既然打动不了你的心,那就先得到你的人。
天色沉沉,临近暮色降临,只是云层翻涌,空气中还弥漫着沉闷的气息,闷得只教人自己发慌。
看来这隔天有雨,楚漫儿看了看窗外,敛住心神。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桌前摆放着一张白纸,她就这样盯着,细思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
;确实是太顺了,不该如此放松。回来之后,楚漫儿凭借着自己的优势一路旗开得胜,因而她前段时间便放缓了心神。
只是再怎么十拿九稳的事情都会出差错,她千不该万不该低估了裴氏母女俩的心毒。
本是以为她会安分一段时间,没想到真这么快向她发难。要不是云轻晨和金玉仙的帮助,她这会儿指不定就被关进监狱了。
冷冷的视线抬起,直视着前方空无一物的空间,面色平和。;行啊,楚诗诗,我准备好了,你接着放招过来吧,若是不让你痛不欲生,我该怎么还报你前世的彻骨之痛的恩情呢!
漆黑的夜里果然是淅淅沥沥得下起了小雨,先是一点一点的滴落在窗边,继而是一颗一颗的水珠,越下越大,云轻晨看着夜色中的雨景,一动不动。
眼中带着浓郁的愁思,是否所有的皇族之人都是要互相残杀吗?莫名不知怎地想起了楚漫儿,那女人带着一副完全不属于这个少女年纪的深沉。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何对自己和三弟的态度截然不同,重重思绪像是密密麻麻的雨网在心头浇溉,心头的火却越烧越旺。
第二天,云轻晨一早便离开了菀春阁,直接回了宫内,他没回自己的住所,而是直接去了皇帝的书房外请求接见。
;皇上,这二皇子在外头都站了有一会儿了?
;哦,那你怎么不早说。皇帝像是精神头不怎么好,刚刚下早朝后竟然直接在书房的椅子上给睡了过去,高公公那是左右为难。
外面跪着皇子,可他也不敢贸然吵醒皇帝,皇帝这几日睡的晚,醒得早,正是精神不足的时候。
;奴才该死,不敢打扰皇上,皇上近期繁忙,奴才也是想让皇上多睡一会儿。
皇帝听了这话,手中拿起笔的动作莫名一顿,叹了口气,;近期精神确实不太好,你让他进来吧,顺便去监天观看看,怎么这仙丹出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诺。高公公应了一声之后退下,他去外面通传了二皇子,直接奔着监天观的地方去了。
云轻晨却在看着高公公离去的方向,再加之心中猜想,估计又是去拿丹药了,心里郁闷,这有病不找太医反而信江湖术士,哎……
他挥了挥衣摆,整理了一下装束,直接进去了。进去后皇帝正在处理文书,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他。只听得威严醇厚的声音传来。
;今日怎么来我这里了,有何事吗?
;启禀父皇,儿臣正是有事禀告。说完云轻晨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皇帝依旧还在批阅奏折,并无其他表情,;儿臣所呈告之事乃是前几日父皇交与我的那桩案子。
说到这里,皇帝停下了手中不停的笔,看向依旧低头跪着的儿子。这个年纪的云轻晨正是青春年华,乌黑的发,光滑得皮肤,中气不足的声音。
再对比他的鹤发皱皮,他后来就不怎么喜欢和这群酷似他年轻时候的孩子在一起,总会觉得有些神伤。
不过,刚才这件事真是让他引起了重视,;这么快,难道那楚将军的女儿真是与那番人有染?
如果真是这样,他便有了楚刚镇的把柄,到时先劝解一番,再用子女亲情牌,收回兵权指日在握,到时直接让郭时先带领众军打向那些番国,扬我国威!
;父皇,不是。云轻晨看着自己父皇好像在走神,故意声音说得大了一些,皇帝一下策划惊醒。他有些不满的看着云轻晨,眼神闪烁。
;那不是楚将军的女儿,你可是查到了其他的线索?皇帝的兴趣减了几分。
只是这二儿子一开口,立刻又让他停住了手中的笔,直直的看过去。
;父皇,儿臣认为现在的巡城营大有问题,应该先行身边布防,加快操练,而不是去查探一件已然发生的并毫无征兆的事情?
皇帝收回了笔,放下,眉头拧成一个结,;你这是在说父皇统治不善,导致城防松散吗?皇帝的威严被质疑,屋内的温度瞬时下降,压迫感直直的降临下来。
云轻晨跪得更低了,但身上的目光所带的严厉显然并没有散,他坚持继续说,;儿臣无此意,只是希望父皇能让儿臣详谈那天的情形!
皇帝的声音由上而下传来,带着隐忍的怒气和压迫感,;讲!
云轻晨便将那天那土匪和天语阁的事情一一详述出来,不过弱化了一些楚漫儿的部分,对一些楚家之事也并无多提及。
;你是说,江湖势力和那些山匪之人已经在京都扎下根了?
;不错,父皇你想,之前是番人,现在是天语阁,儿臣其实一直听闻过,据说只有你有钱,有身份,任何消息没有他的得不来的。
;那些山匪更不用提,京都地势低洼,周边丘岭都甚少,山匪根本不用提,之前江州一带闹事,父皇难道忘记了那些人的为非作歹吗?
云轻晨低头叙述着,他看不见皇帝的表情,这样也好,他将脑子的东西一条一条的整理出来,逻辑清晰的阐述着。
;正所谓,不安内,何以攘外,父皇,现在不说内里其他地方,这京都似乎都埋着巨雷,儿臣恳请,父皇重视城内的乱象丛生。
;那依你所言,外面就听之任之,不管了?
;当然不是,怎可全然不管,儿臣虽然平时荒唐,可也听说郭时先将军少年英雄,在边关奋勇杀敌,节节获胜。
;这正可以威慑住他们,让我朝有一丝喘口之息,等到平息内乱,国富兵强,那时一举拿下岂不是更加快意!
皇帝听完良久的沉默了,他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多少个时日可等,若是等他下去,这朝一事无成,他该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啊?
可现在的情况真如这般所言,他确实不能轻易出兵了,苍老的面孔突然一下子更加的疲倦无力,;那你手中的案子准备怎么处理?
;儿臣当然继续查,等父皇有空余了,儿臣将此案件查得清清楚楚,毫无悬念之后,定向父皇禀明所有。
听完这话,老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孩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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