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模模糊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东西之后,楚漫儿渐渐疏远了云轻哲,云轻哲几次让金玉仙找她去练武,她都巧妙的拒绝了。
这一天练完,她坐在自家院落的大树下休息,桌上摆着点心和茶水,微风轻轻吹过,拂起一阵小波澜。
她拿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半晌才意识到,这茶本就是凉水,何需吹凉?
她轻飘飘的叹了一口气,心里那一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一旁的小芮看着自家小姐已经无数次的出神了,她也好问,只得疑惑的看着。
良久,又是一阵走神之后,楚漫儿终于开口了,;楚诗诗和裴氏那边情况如何?
;并无任何情况,兰兰回来说了,二小姐那边每日都在接受慈溪婆婆的教导,看样子挺乖巧的。二夫人那边也是惯常的诵经念佛休息,并无动静。
;哦,这么安静?楚漫儿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漫不经心。
小芮不太明白,她看着自家小姐的笑容,;难道这样不好吗?
;不,不是不好,而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只看何时能现原形了。楚漫儿丢下一句话,直接出门,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小芮也没跟上。
此时的皇宫内,勤政院厅里,皇帝看着两个儿子,有些头疼。都是他的骨肉,怎么就不能和谐相处了呢!
;父皇,这次的军事比赛儿臣觉得自己有能力胜任,自小在母家看见各位舅舅们辛勤带兵,儿臣也想为此出一份力,代替父皇去看看我朝那英勇善战的将士们。
;父皇,儿臣认为不可,如果真要赞赏将士,父皇亲自前去岂不是更为妙哉。若以一皇子替之,不说寒百军之心,更是朝廷上下都会乱自揣测。
皇帝看着两个儿子依旧在唇枪舌战,毫不停息,他大手一拍,龙案上各类东西都为之一震。
两个儿子瞬间噤言,都低头跪拜,老皇帝看着两个儿子的头顶,看起来苍老而又疲态的脸上显出一丝无奈。
他将手收回去,放在龙袍中,半倚着靠背躺着,;起来。在两个儿子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立刻恢复了那般严厉而又精神矍铄的模样,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
;老二,你说说这次的军事比赛你必须去的理由!
他也很好奇,这一向喜爱游山玩水,纵情人间的二儿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他看着已经长得玉树临时云轻晨,眼中的严厉带着一丝慈爱,这个家伙是最像他的,当然其中还带着一丝他母亲的清秀气息。
;父皇,不是儿子有何想法,实在是儿臣担忧父皇的身体。前月天寒,天气干燥,父皇刚大病一场,这时去俨然不是明智之举。
皇帝点点头,;另外,军中的军事演习也不可无皇家代表,那这样儿臣自然想以身前往,若是不放心,儿臣愿以别名前去,并不以皇室威仪为代表。
;胡闹,那你去是干什么,看热闹吗?皇帝质问,这小子好不容易想干点事,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看着另一边父慈子孝,三皇子云轻哲咬牙切齿,他就知道这老皇帝喜爱二哥多一些,这还不都是拖他那早死的娘的福气。
;老三,你也别低着头了,说说你的看法!皇帝问完二儿子,又转向这个三小子。
这两个儿子都是一表人材,两个人的挺像他年轻时的风范。他不爱三皇子的原因是他能感觉到这个儿子野心太大,而能力却又一般,疑心病还不浅。
;父皇,儿臣还是那句话,皇子代替天子前去,恐惹争议,那样不仅对父皇不好,对二哥也有影响。他徐徐阐述,;况且父皇看起来容光焕发,何来担忧一说。
;三弟,你这就不知了。云轻晨在皇帝生病的那一段时间侍候左右,他自然更明白情况,刚准备出言反驳,皇帝摆了摆手。
;行了,这军事比赛也不是一个什么大事,你们非得多想,尤其是老三,你怕朝臣因为这件事而议论,简直荒唐,皇家行事,用得着他们置喙吗?
;老二,这次就你去吧,要是到时真有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因此坏你们兄弟情分,尽管呈言,天家事,我看他是长了何种滔天的胆子来议论?
云轻晨俯身叩拜应下,云轻哲没办法,皇帝都开口了,他只得忍下不服,俯身跪拜,两人一同退出了勤政院。
两人刚退出去,这三皇子就开腔了,他梗着脖子,目光如炬,;二哥还真是好福气,自小由父皇亲手带大,父皇带你自是与我们不同,军中也是想去就去了。
说的话带着浓浓的一股酸味和嫉妒,本来这话云轻哲是不应说的,他也知道,两人在表面上还是要装得兄弟情深。
只可惜他太不忿了,明明他不比这人上进,不比这人要做的多,奈何老家伙的眼里就只能看到这一个儿子。
;三弟,我都说你多想了,这军事比赛并不在军中,而是额外的场地。况且,父皇的身体去城郊那种不易通行的地方,确有风险。
云轻晨真没有想到这一小小举动都会让云轻哲多疑,他去这次的军事比赛,一是为了父皇的身体,年初就大病几场,二是他知道楚漫儿会去。
这女人近一段时间都在躲着她,他必须要问清楚是怎么了。
;二哥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弟弟只管听着。云轻哲知道自己的失态,他也不想再与这人多交流,弯腰一拜便离开了。
看着弟弟决绝的身影,云轻晨只得叹气,他知道云轻哲真是为了什么,只是他早已表明自己无争位之心,这人怎么就不信呢?
;难道天家兄弟之间真就不能和睦相处,彼此信任吗?他看着头顶的青天白日,宽广的视野被四四方方的院子给隔离成了一小块。
这种局限的视野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明明那么美好的天地,非得一块一块的被割裂,何其扫兴。
;也不知这里有什么好的非得一个劲儿得进来,我逃离都来不及呢!他背着手,看着弟弟那边离开的方向,叹气,从另一边走了。
一条道,两个方向,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都不是一路人,怎能彼此信任交心呢!
这边兄弟阋墙,那边楚漫儿走出一段路之后,她隐约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前世作为影卫,她的警惕心已经被训练成了条件反射了。
;呵,这也是她们请来的高手,真是浪费钱。楚漫儿小声嘀咕一句,道她并没有管,而是继续走自己的路。
不就是想要抓住她的把柄么,那就给你们抓,不给一点甜头,怎么能引出后面的大虫呢?
前世母亲突发疾病,病逝家中,她没能侍候左右,不知道具体情况。可她这一世回来,总觉得哪里不对,母亲是为她而身体抱恙,留下隐疾。
可这是将军府,她母亲是将军府嫡母,就算是她犯错,可父亲基于名分也不会不管母亲。那么在天材地宝的养护下,母亲还是去世了。
还说是病逝,她觉得实在荒唐,嫡母病逝,庶母一下子就继位了,她还真是有些不信,准备得如此迅速,还真是令人咂舌。
她怀疑的是裴氏背后应该有股势力支撑着她,让她有足够的底气去做一些私下的事。
身后的人还在继续跟着,楚漫儿当作没发现一样,慢步行走到了天语阁的京都分所,她大步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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