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溪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五年前那个精神矍铄的爷爷吗?
许小溪一下子控制不住,眼眶就红了起来,她一把扑到了许老爷子的身边,大声喊道:“爷爷——”
许老爷子颤巍巍的伸出了手,凹陷的眼眶也红了起来,苍老的声音布满了情绪:“小溪,你——你终于回来了!”
许小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许老爷子:“爷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爷爷!”
许老爷子握住了许小溪的手,颤巍巍道:“小溪,爷爷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
许小溪猛地摇头:“不,爷爷这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选择离开家里的。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小溪不孝,这么多年都没能过来看看爷爷你——是我的错!”
许老爷子紧紧握着许小溪的手,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全了:“是许家——许家对不起你们——母女!小溪,你——你要原谅爷爷——”
许小溪一直以为在许家,她就是一个人了,没想到许老爷子能说出这番话,许小溪的心顿时有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她趴在了许老爷子的身边,就像是小时候一样,静静地感受着这份温情。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奶奶很早就去世了,老一辈的亲人,就只有许老爷子一个。
以前许老爷子就很疼自己,只不过后来有一阵他去了别的地方休养生息,自此之后许小溪便没再见过许老爷子了。
许小溪没想到再见到许老爷子,他已经是这幅模样。
许小溪看着许老爷子,问道:“爷爷,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去医院看过了吗?”
许老爷子眼中含泪,只顾着一个劲地看着许小溪,摇头道:“爷爷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你一定要过好!要——过好!”
许小溪猛地点头:“好,小溪一定会过好的!爷爷你放心。小溪会照顾好自己的。”
许老爷子瘦弱的手摸了摸许小溪的脑袋,想到了什么,眼里盈着泪光:“我对不起你妈——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啊!”
许小溪连忙道:“爷爷,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问题。”
许老爷子开始捶着胸:“不——是爷爷的错啊!你妈把一切给了许国浩这个混蛋,但是这个混蛋不知道珍惜啊!是我没有教育好儿子!都是我的错——”
许小溪眼中含着泪,脸上却挂起了笑容:“爷爷,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好开心。我想,妈妈也会很开心的。说明妈妈没有看错人。您还是深明大义的。”
许老爷子的老泪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许小溪拿纸巾给许老爷子擦了擦眼泪:“爷爷,如今你不要想这么多。你就把身体照顾好就可以了。只要你身体好了,比什么都强!”
许小溪跟许老爷子寒暄了一会儿,许老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颤抖的手指着床底:“小溪——床底——箱子——”
许小溪不明白为何许老爷子会突然说到床底,但是看许老爷子这一副激动的样子,她还是弯下了腰,开始找了起来。
然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箱子。
“爷爷,哪儿有箱子?我没看到。”
许老爷子挣扎着起身,许小溪连忙上前扶了一把:“爷爷,我扶你——”
然而刚掀开许老爷子被子的那一秒,许小溪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许老爷子的下半身全都萎缩了,压根就站不起来。
许小溪简直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她咬紧了牙关,问道:“爷爷,怎么——怎么会这样?”
许老爷子慌忙用被子挡住了自己,眼眶里却盈满了泪水:“不要管爷爷,拿箱子——箱子——”
许小溪手指紧紧抠进掌心,这才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又重新弯下了腰,这下整个人都钻到床底下去了。
终于在最角落,翻出了一个破旧的黑色箱子。
箱子外面都已经生锈了。
许小溪擦了擦箱子外面的灰,问道:“爷爷,是这个箱子吗?”
许老爷子猛地点头,伸出了粗糙的手接过了箱子。
只见许老爷子像是珍宝一样从箱子里面翻了一通,终于找到了一个信封。
他把信封递给了许小溪,眼中盈着泪说道:“小溪,这是爷爷为你留的。你拿走。”
“爷爷——”
许老爷子把信塞在了许小溪的怀里:“藏好!藏好!小心你妈——”
许小溪的眼神复杂了几分。
她没想到许老爷子会这么叮嘱自己。
她刚想说什么,就见许老爷子又重新躺了下来:“小溪——离开这儿,走的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过你的日子去——”
许小溪摇了摇头:“爷爷,那你呢?”
许老爷子沧桑的老脸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爷爷能再见到你一次,就满意了——走吧,孩子。”
许小溪走出许老爷子的房间,整个人的情绪仍旧没有稳定下来。她刚想下楼,忽的想到了什么,往反方向走了过去。
张妈就住在二楼最里面一个楼道的房间里,许小溪看了看四周围,敲了敲门。
张妈打开门一看,连忙把许小溪拉进了房间里。
“张妈——”
许小溪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见张妈跪了下来。
许小溪吃了一惊,连忙把张妈扶起来:“张妈,你这是做什么?”
张妈的老泪开始滚落了下来:“小姐,这五年,张妈留在许家,就是为了等你回来。当年夫人对张妈有恩,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夫人救了我。可是如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着,张妈开始痛苦起来。
提到自己的妈妈陈娇,许小溪才干的眼泪,又湿润了起来。
张妈握着许小溪的手:“小姐,你要为夫人报仇啊!”
听到这话,许小溪的心一沉:“张妈,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妈看着许小溪,眼中浮现出了愤怒:“小姐,夫人的死,不是意外。是有预谋的!”
许小溪猛地抓住张妈,眼神中迸射出火花:“你再说一遍!”
张妈连忙转身,从柜子最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本笔记本。
张妈把笔记本递给了许小溪:“小姐,这是我从垃圾桶里找到的。是当年夫人的笔记本,从这本本子里,我可以推断出,夫人的车祸,绝对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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