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相宜趴在男人的背上,男人站起身,脚步稳稳的走在路上,另一只手还提着她的高跟鞋。
“傅总,我重不重呀?”
简相宜像是恶作剧一般的,在说话的时候,故意离傅靳城的耳朵很近,故意在他的耳垂边吹热气。
“方才我抱了一路,大小姐怎么没问?”
对此,简相宜很是理直气壮的哼唧唧:“那是我刚才睡着了,你这话说的,我很重吗?”
要是敢说小仙女重,就咬死他!
简相宜在心里这么愤愤然的想着,男人轻笑了声,嗓音平缓的回着:“背到老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这个回答才算是让简大小姐满意了。
满意之后,简相宜又往前凑近了些许,而后低首,飞快的在男人的左脸颊上亲了一下。
“奖励你的。”
说着,简相宜还心情甚是愉悦的晃了晃双脚。
不过简相宜也没真让傅靳城就这么背着她走回水岸公馆,从公司开车到水岸公馆至少都得要半个多小时,更别提是走路了。
怕是走到第二天大白天的都还走不到,简相宜虽然有时候任性,但也知道分寸。
等他们磨磨蹭蹭的回到别墅,时间已经不早了,连三月都已经歇下了,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门口蹲守着迎接他们回来。
不过简相宜还是跟往常一样,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猫窝,弯下腰来,握住三月白嫩嫩的小爪子。
“晚安,我的三月宝贝。”
说完就在三月的头上亲了一下,三月迷迷糊糊的睁开一只眼睛,在睡梦中喵呜了声。
大概是熟悉简相宜身上的气息,所以亲昵的蹭了下她的脸,然后又睡了过去。
虽然简相宜在白天的时候会时不时地嫌弃三月,但在她的心目中,三月和她的家人是同等地位的。
更重要的是,三月是她哥哥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养到现在已经有三年时间了。
刚抱来的时候,还是只眼睛才刚刚张开,吃饭喝奶都需要人来喂的小奶猫。
简相宜在此前没养过宠物,不知道该怎么养活这个小东西,是简于年亲自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三月给拉扯大。
到了三月能自己吃东西,还能跑上跑下的时候,简于年才把照顾三月的重任转交到了简相宜的手上。
所以换句话来说,三月是简于年留在这个世上的,能够陪伴着简相宜的唯一的活物了。
简于年的死对于简相宜的打击很大,简老爷子怕简相宜看到简于年的东西会难受,走不出这个打击,所以让佣人把家里有关于简于年的一切都给藏了起来,不让简相宜看到。
而唯一藏不起来的,也就只有三月了。
这是她和哥哥,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羁绊了。
和三月道了晚安之后,简相宜刚一转身,就看到傅靳城手里拿着一个杯子走了过来,走近了才发现是一杯牛奶。
“喝了更好入睡,明天可以晚些起。”
毕竟今天加班到这么晚,满打满算到明天一早也不足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简相宜从他的手里接过杯子,但端着却没有喝,忽然很低的说道:“以前我哥哥也会在睡前给我泡一杯牛奶,说喝了可以长高。”
说着,简相宜用腾出来的那只手,对着自己比划了一下,“他还在家里特意腾出了一块地方,在墙壁上画了身高线,从我三岁开始,每年记录我的身高,一直到二十一岁。”
简相宜有些颓然的放下了手,“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在简相宜说起这些的时候,傅靳城只是很安静的听着,途中并没有插嘴。
直到简相宜说完了,傅靳城才上前几步,轻松的将面前强壮坚强的小女人搂到了怀里。
“不高兴了就要说出来,这样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简相宜将脸蛋埋入男人的怀中,过了一会儿才闷闷的说道:“会被人笑话。”
傅靳城用温厚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用最沉稳最悦耳的嗓音说道:“那就说给我听,一千个人有一千张嘴,我虽管不住所有人的嘴却能管住自己的,我永远不会笑话你。”
这人真的是,太能说情话,太能哄女孩子高兴了。
第二天一早,简相宜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快八点了。
而身侧早就已经没有了傅靳城的身影,看来男人昨晚说让她睡得晚一些不是随口这么说说的。
怎么说呢,傅靳城这人虽然很深不可测,但是似乎只要每次他答应简相宜的,就一定会兑现。
反正再怎么快肯定也是迟到了,而且还是傅靳城让她迟到的,简相宜就把这个罪名扣到他的头上,然后她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慢悠悠的开始洗漱打扮。
因为睡得不错,所以简相宜今天一早起来的心情也不错,在衣柜里选了一条粉色长裙,领口别致,点缀着淡蓝色的宝石。
整套服饰搭配好,简相宜在全身镜前拎着裙角转了一个圈。
粉嫩的颜色看着更加减龄,衬得简相宜看着像是个刚跨入大学校门的大学生。
简相宜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什么颜色的衣服,任何风格的服饰,她都能轻松的hold住。
满意了之后,简相宜才从卧室出来。
扶梯走到一半,在拐弯口的时候,简相宜看到傅靳城竟然没有在沙发上看财经报纸,而是在墙角附近,不知道在鬼鬼祟祟的做些什么。
简相宜打算悄摸摸的过去,然后把对方吓一跳。
哪儿知,还没靠过去,当看到墙壁上的画面的时候,简相宜整个人都呆住了。
而傅靳城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的时候,见简相宜站在扶梯上,一脸呆滞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难得出现在这个小女人的脸上,让她完全无法遮掩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原因无他,因为墙壁上贴着身高墙贴,整个墙贴是一朵玫瑰花的形状,最长的笔直的身高线是玫瑰花的茎枝,两边蔓藤出绿色的枝叶,大红色鲜艳欲滴的花朵在枝叶上绽放。
傅靳城的右手上拿着一支画笔,左手托着个调色盘,脚边放着颜料桶还有长尺等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