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相宜以单手微抵着下颔,配合着表演,露出一副好害怕的表情来:“原大设计师这么狠心呀,那看来我得要做些让你更能放心的事情,才能让你肯留下来了。”
说着,简相宜夹了一个鸡翅,放到了原野的碗里,“圣米罗兰百分之十的股份,能让原设计师安心吗?”
原野一愣,抬头看向对方。
在之前的公司,cc集团在知道他要辞职的时候,也曾试过用各种条件企图让他留下,其中也包括了让原野入股。
原野看着碗里的鸡翅,忽然说道:“我从cc离职后,有数不尽的企业向我抛出橄榄枝,其中也包括送股份的,甚至愿意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让给我。”
简相宜眨眨眼,“大佬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你有多么抢手吗?”
“但是我都拒绝了。”
原野夹起碗里的鸡翅,说了一句看似很感慨的话:“人和人之间也是讲求缘分的,虽然我在cc集团月入百万,可我总觉得那并不是我想要的,我第一次看到星空的画作是在五年前,从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想尽一切办法收集他所有的作品,我想走近这个人,想要了解他,可是我前前后后找了五年,最后才只得到他在s市的这个消息,所以我就来了。”
说着,原野抬起头,冲着简相宜笑了笑,“我喜欢和让我觉得舒服的人共事,对于外部的物质条件,我从来不在乎。”
不愧是艺术家,果然都是视金钱如粪土。
简相宜不由感叹,想当初她也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主儿,但自打接手了这个公司,她就变得再也不是她了。
“你别误会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为了想留住你还是什么的,其实说真的,当初找上你的时候,我甚至都觉得你因为一幅画答应来圣米罗兰,能呆满一周都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提出百分之十股份,只不过是想让你更有参与感,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有一天你也觉得待腻了,随时都可以离开,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四目相接,原野笑了笑,说得很坦然:“短期之内我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你放心。”
虽然原野的手艺比不上傅靳城,但还是能过得去的,不过大概是因为简相宜这段时间以来被傅靳城给养叼了,所以吃其他人做的菜,简相宜的胃口都不是很好。
吃过了晚饭已经快七点了,好巧不巧的,傅靳城像是在简相宜的身上安装了摄像头,在她吃完饭没多久,就打电话过来了。
手机就在简相宜的手里,不过看到电话响的时候,简相宜却并没有接。
原野在旁边看到了,问了句:“骚扰电话?”
“没有,就是个没良心的狗男人。”
几乎是同时,原野就猜到简相宜口里的狗男人指的是谁了,“有时候一个男人没具体问你做什么,不是他不关心你,而是他相信你。”
简相宜托着下颔,闻言倒是笑了,“我没生他的气,要是跟他置气,他能把我给气死。”
她就是想看看,她两次不接,傅靳城会不会打第三个电话过来。
上次傅靳城就是打了两次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两次响完之后,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简相宜渐渐鼓起了腮帮,“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事不过三,电话打了两个没人接后就不会再打了?”
“这个也要看个人的习惯吧,打了两个还没人接的话,应该是觉得对方在忙,不继续再打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简相宜却不这么觉得,“什么忙不忙的,就是不在乎我,狗男人,再搭理他我跟他姓。”
正处于气头上的简大小姐完全忘记了,之前她也是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过。
正在说话间的时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原野去开门的时候,简相宜还盯着手机屏幕在那里生闷气。
冷不防,一道低沉宛如大提琴抚过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大小姐。”
简相宜猛地转过头,就看到男人长身玉立在她的身后。
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呢,大概只能用满心的欢喜来概括了吧。
“回家吗?”
在说话的同时,傅靳城伸出了一只手。
前一秒还信誓旦旦的说再搭理对方的简相宜,脑子自动过滤掉了刚才自己说的话,一下子从沙发上起来,几大步走过去。
“你就打了两个电话。”
在男人的面前站定后,简相宜倒是没有投怀送抱,虽然嘴上是这么质问着,但其实简相宜在看到傅靳城出现在她身后的一刹那就已经不生气了。
“我觉得大小姐可能是有事走不开,所以就过来接人。”
的确,打电话不如实际行动来得真切,这话说的,哄得简相宜半点儿脾气也没有了。
狗男人每次都能很好得拿捏住她的三寸,让她前一秒还气呼呼的,下一秒不但气消了,而且还有点儿美滋滋的。
虽然气消了,但是话还是要先说明白的:“下次不能只打两个电话就没动静了。”
“嗯,我记着了。”
看在狗男人认错态度还算是不错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对方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简相宜站着还是不动,这次傅靳城倒是挺上道的,主动握住简相宜的手。
和原野打了声表面的客套招呼后,就带人走了。
等从原野的别墅出来之后,简相宜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准确的说,这男人究竟是怎么准确的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去了趟圣米罗兰,让保安调了监控,又查了原野的住处,找到这个地方并不难。”
算他聪明。
等上了车之后,简相宜又哼哼唧唧:“傅总,你要对我负责。”
今天傅靳城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驱动车子,侧目看去,一句话戳中要点:“晚饭不好吃?”
“勉强还过得去,我以前的嘴巴可没这么叼的,都是因为你,把我的嘴给养叼了,以后我要是在外面饿死了,第一个就找你算账。”
恶人先告状这个词儿,用在这个小女人身上再为合适不过了。
男人带着一把低沉沉的嗓音,用含笑的语调接道:“看来我只能负责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