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君怀瑾这才注意到前厅中人挺多,他扫了一圈,“关大人怎么也在?”
关灵均先跟他打了招呼,随后又介绍周青也,“这位是我给太子妃找的教授乐器的老师,周青也。”
君怀瑾还不知道御前献艺的事,只以为是皇上之前教给关灵均的任务,他嘴角挂着笑,“这件事原本我该操心的,有劳关大人为我们陆爷费心,改日请你喝酒。”
“好,到时候温大人一起。”
这三人如今在朝中的关系还算不错,温庭虽然不爱说话,但难得的对这两人不怎么排斥。
并且这三人还都没有正式进哪位皇子的阵营,年纪轻轻便位居高位,自然都是各阵营争相抢夺的人。不过他们却像是说好了的一般,连搪塞的理由都相差无几。
他们效忠的永远是大明朝。
“方才君大人说,有报案人的消息了。莫非京中又发生了命案?”
尸体是昨晚半夜抬回大理寺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君怀瑾点点头,“是啊,所以我一有消息就来找陆爷了。”
温庭敛着寒玉般的眸子扫向君怀瑾,看得出心情不是很好,“昨晚老师已经帮你验了尸,怎么君大人一大早又来找她?君大人真将老师当成大理寺的人了?”
以前温庭总嫌弃他老师太懒散,成日没个正行,但自从来了京城后,她又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她应付的很自如,但看在他眼里却十分心疼。
他竟然还有些怀念以前在河间府时的日子,他在茅草屋里念书写字,老师时不时的来看看他。若是他想见她了,就去四合院找她。
“这——”
君怀瑾尴尬的笑了两声。
心里也反省了下自己,以前没有余幼容,他案子也照样查,但是现在,他就是忍不住来找她。毕竟,捷径就放在自己面前,有多少人能忍住不踏上去的?
这群人讨论的间隙,周青也的视线一直落在余幼容的手上。
那双手倒是挺好看的,只是一想到经常碰尸体,他就从心底升起一股恶寒,连带着看余幼容的目光更加不怎么友善了。
再又想到她还要用这双手去弹琵琶,竟觉得好好的琵琶就这样被玷污了。
好在几人的注意力全都不在他那里,也没发现他一连的表情变化,白白让他逃过了一劫。
“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跟君大人去看看。”
余幼容跟温庭说完又看向关灵均,“关大人,辛苦你特地跑这一趟。”同两人打过招呼后,她这才走到君怀瑾身旁。
“走吧。”
从头至尾看都未看周青也一眼,又让他一阵气恼,觉得这女子实在是没规矩。
倒是温庭这次没有继续阻止。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坐在关灵均旁边的周青也,心想他还是头次见到他老师查案这么积极。想必是不愿面对这个人,才宁愿陪君大人去查案吧。
君怀瑾一边往外走,一边跟余幼容说查到的线索。
“昨晚回去后我连夜找了画师画出了那名女子的画像,本以为要花上一两日才能找到,没想到今早上便得到了消息。”
连余幼容也不得不承认,这速度确实快。京城这么大,即便是有画像,想要找到一名不知姓名的女子,也如同大海捞针,极耗人力精力。
“那名女子叫做倾城,原先是摘星楼里的姑娘。不过摘星楼被封之前,她就被恩客赎身了。”
“查到她住在何处了?”
“这倒还没有——”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找到人。
不等余幼容询问那他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君怀瑾就说道,“幸亏她有一个关系极好的姐妹如今还在摘星楼,我们先去找她问问,说不定她会知道些线索。”
“摘星楼不是关了吗?”
说起这件事,君怀瑾朝余幼容神秘一笑,“说来也巧,摘星楼前几日刚刚被人买下了,那人还是你们河间府的,据说在河间府时就很有名气。”
——
摘星楼。
楼里楼外正在翻修,余幼容在君怀瑾的带领下走了进去,刚进去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陆爷?”
余幼容一抬头便看到了苏懿,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买下摘星楼的是她?
苏懿刚来京城便听说了余幼容的事,毕竟身边有个关注她一举一动的人,想不知道也难。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陆爷竟然是个女儿身,饶是她混迹欢场多年也没有看出半分端倪,哪怕如今她就站在自己面前,且已经知晓她是女子的情况下。
她也很难相信她竟是女子。
倒不是说陆爷长得像男子,她那张脸是极好看的,苏懿至今还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脸。
只是她往那儿一站,本性毫不收敛的样子,邪气得很,偏偏又叫人移不开视线。
以前她总觉得花月瑶的单相思不会有结果,完全是因为她觉得陆爷这样的人绝不会将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女人于他而言可以有,却也无关紧要。
得知她竟然是女子时,她的震惊不亚于花月瑶,甚至一度觉得是京中这些人搞错了,可是这世间哪里会有第二个陆聆风呢?出生乡野却能成为太子妃。
恐怕只有她能做到了吧!
想到花月瑶,苏懿叹息着摇了摇头,用情至深,最终还是伤了自己,旁人只有心疼的份。
“原来你们认识?”
君怀瑾只知道苏懿在河间府名气不小,却没想到她竟然认识身旁的人,听她的语气,似乎还挺尊重身旁这个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开门见山,“苏老板,我是大理寺卿君怀瑾,有件案子需要找沉鱼姑娘。”
“原来是为了案子。”也是,否则陆爷怎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沉鱼在她自己房里,我带你们去见她。”
苏懿一边领着两人去二楼,一边回头问余幼容。
“陆爷,摘星楼重新开张那日可否邀您大驾?那日月瑶会弹奏《暗香疏影》、《昔年妆》、《春色》这三首曲子。”
“第一次连续弹奏三曲,希望能在京中打响名气。这三首曲子是您作的,我是想谁都可以不来,您一定要在,月瑶一定也希望陆爷在。”
君怀瑾:“……”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暗香疏影》、《昔年妆》、《春色》三个曲子是——谁作的?他侧身看向身旁的人,难道他昨儿熬夜累到幻听了?
这三首曲子君怀瑾虽然没现场听过,但在民间有多大名气还是清楚的,他迷茫着一双眼。
“苏老板,你刚才说这三首曲子是谁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