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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谁的命她都赔不起

    余幼容的身体一向好,回到府衙后没多久就从萧允绎的怀中醒了过来,虽然冻得浑身哆嗦,倒也没什么大事。

    然而……

    某位太子爷却病倒了。

    他背上的那处伤本来无大碍,结果跳进冰湖后竟然感染发炎了,回到府衙刚放下余幼容便开始发烧。

    到底是身娇肉贵的太子爷,余幼容连湿衣服都来不及换,又忙着去帮他处理伤口。

    别说余幼容嫌弃他,就连萧允绎都十分嫌弃自己。他的身体不说刀枪不入,至少也结实的很,何时起这么差了?

    于是整个处理过程两人都相对无言,而萧允绎因为发烧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好像有听到某个小女子语气颇无奈的说,“受了伤就好好待在府衙。”你的命我可赔不起。

    谁的命她都赔不起。

    帮萧允绎处理好伤口,余幼容又喂他吃了药,心想明天等他的烧退下去她就将那份名单给他。

    希望他拿到名单后立即回京城。虽然她现在已对他没有偏见,甚至很感激他又一次救了自己,但她也没想过,至少现在还没有想过,要去回应谁的感情。

    没错,那份名单她已经拿到。可以说是宋慕寒亲自将名单送到了她手里。

    若不是他派人翻了她的房间,她也不会去思考自己手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如此大动干戈。

    思前想后,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从初月闺房拿走的那幅《九歌·山鬼》。

    因为初月欣赏温庭,所以宋慕寒才会将《九歌·山鬼》挂在她的闺房,表面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

    可奇怪的是,既然宋慕寒在禅房中已烧了几幅温庭的字。

    为何不干脆把这幅也烧掉?

    心中有疑惑余幼容立即去了四合院,她从来都不会将涉案的东西带回余家,一般都是放在四合院里。

    拿到那幅字后,余幼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最后是在夹层中找到的名单。

    她简单扫了几眼名单上的名字,认识的不多,却也有几个眼熟的。若是这份名单曝光,别说是龙阳寺后厢中的那人吃不了兜着走,恐怕京城都要变天。

    宣平老侯爷的居心——

    不得不说宋慕寒也是聪明的,竟然想到将名单藏在《九歌·山鬼》中,还挂到了看似毫不相干的初月房中。

    若不是她认出这幅字,还知道这幅字本该在余泠昔手中,即便是她去了初月闺房,也定然不会太过注意挂在墙上的一幅卷轴。

    先前在龙阳寺她之所以放心的利用后厢中那个人。

    也正是因为她知道,即便是宋慕寒入了狱,宣平老侯爷也无法拿着名单去求那人救宋慕寒。

    ——

    抓捕宋慕寒的过程整体还算顺利,但审问过程却十分不顺。

    宋慕寒虽然在冰洞中对余幼容承认了所有罪行,然而到了府衙后居然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说。

    碍于他身份特殊,傅文启又不敢轻易对他动刑,于是双方便就这样拖着耗着。

    余幼容去府衙正堂找傅文启时,傅文启正愁眉苦脸的跟谢捕头商量对策,哮天则趴在两人不远处打着瞌睡。

    见到余幼容过来,哮天立即蹦了起来,摇头晃尾巴。

    谢捕头察觉到哮天的动作抬头朝前看去,看到余幼容后对傅文启示意了下,“陆爷来了。”

    傅文启闻言马上转过头,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她浑身湿透被萧允绎抱回来时,他吓得心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好在她很快就醒了过来。

    “没事。”

    确认余幼容是真的没事,傅文启又问,“那位爷呢?”

    余幼容摇摇头,“也没事。”回答完傅文启的问题她也问了一句,“初月的父母呢?遗体可有送回去?”

    提到这件事傅文启脸色不太好,“遗体……”他蹙了蹙眉,半晌才继续说,“遗体损坏严重,搬离冰洞后没多久便开始软化……不是很好。”

    余幼容“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她原本是想先将遗体处理好,再带初月父母来见,没想到她竟会被宋慕寒设计。

    “初夫人哭得背过去了气,也是可怜,本来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想到……”

    傅文启有些说不下去,只一边叹气一边无奈的摇头,“我让钟毓和谢小六守在初家,也好有个照应。”

    “嗯。”

    “汪——汪汪——”

    见面前的人一直不搭理自己,哮天叫了两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这段时间谢捕头大概也看出来了,哮天只认陆爷这一个主人,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表现出一副乖巧狗子的模样。而他,倒像是伺候它的老仆。

    “这次多亏了哮天我们才能找到冰洞。也是因为哮天一直对着冰湖叫,我们才注意到湖面不对劲。”

    谢捕头笑着想摸哮天的头,却被哮天躲了过去。他也不介意,继续说。

    “我们哮天这一次可是大功臣。”

    哮天像是听懂了他的话,高傲的扬起它的狗脑袋,接着又磨磨蹭蹭的走到余幼容腿边,想要得到她的夸奖。

    余幼容低头看了它一眼,公事公办的口吻,“很好,辛苦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再次将视线移到傅文启身上,询问宋慕寒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根本没有注意到某只狗子眼中失落的眼神。

    傅文启详细说了宋慕寒不肯招供的事,余幼容沉思片刻,“他在等着宣平老侯爷出面。”

    在此之前,他当然什么都不会说。

    言多必失。

    “先拖着,反正最着急的是他们,这两日先将秦思柔谋害初月一案了结,何家两兄弟可作为人证,至于物证……”

    余幼容微微偏首看向谢捕头,“之前我听你说,秦思柔贴身遗物中有条锦帕,上面绣了个寒字?”见谢捕头点头,余幼容又说。

    “再去秦家找找,秦思柔的闺房中应该有很多线索。”

    说到锦帕,余幼容抬手无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袖子,某个人上次借她的帕子还没有还回去呢。

    又交待了几句后,余幼容刚才从哪里走过来的又沿着原路回去了。傅文启心想她应该是去陪太子爷,也就没多问什么。

    ——

    次日,河间府首富秦家二小姐秦思柔收买丫鬟之欢谋害初家小姐初月一案,顺利结案。当天下午这件案子便传遍了大半个河间府。

    一同传开的还有秦思柔谋害初月的原因,只因她心系宋小侯爷宋慕寒,而宋慕寒却钟情于初家小姐。

    才会使得秦思柔因为妒恨犯下了害人性命的大罪。

    尽管秦思柔被杀一案还没有开始审,但众人心里已经有了各种版本的猜测,其中猜的最多的便是宋慕寒为爱寻仇。

    另一边,宋慕寒刚被抓回府衙,宣平侯府里的那位老侯爷便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