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能理解现在人对食物的热情,但他受不了那份儿吵闹,所以只说自己跑了一下午的山有些累了,在家吃他娘给他留的饭就不过去了。
胡财也说:“难得孩子们能畅快儿的扯着肚皮吃些油腥,一会儿分完肉,我把猪毛燎了之后就回来跟二宝子吃饭,让老根儿也跟我家去吃吧?”
王月英也不反对:“成,你们爷俩在家吃吧,你过去,那些孩子倒不敢放开了吃了,到时候让二宝子将肉切点儿热乎热乎,你们爷仨在家里喝两口吧。”
小金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又拿出一坛子猴儿酒,小金下意识地用神识扫了一眼自己空间中种植的果树,因为撒了泉水,那些种子种出来的果树都已经开始打花苞了,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又能酿酒了。
很快,胡财和老根儿叔就喝趴下了,小金将人抬到炕上之后,收拾了桌子就抱着小金在院子里晃悠。
本来就因为找小金哭了半天的小忠孝,强挺着跟小金玩儿了半天再也受不了睡了过去,只是可能是害怕老爹再跑,小手死劲儿的拽着小金的衣服。
王月英是半夜才回来的,应该说胡家窝棚的人,差不多都是这会儿才回家的,也不知道一共添了多少回水,一个个都吃的肚皮溜圆,跟个孕妇似的扶着腰往回慢悠悠地走,嘴里还念叨着香。
王月兰本来是想要把老根儿叔叫回家的,但被拦了下来,反正家里也不缺房间,干脆就姊妹俩睡一个屋去了。
小金把忠孝交给王月英和王月兰搂着睡,说了一声一会儿回来就自己骑着三轮车出门了。
先给老道和胡家老祖送了钱之后,感应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小金拿出一头二百多斤的小猪放到三轮车上,然后来到大坝,很快巡逻的人赶了过来,恰好是昨晚的郭班长。
郭班长用手电晃了一下,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不是胡村长的儿子小胡同志吗?今儿晚上咋又过来了?”
小金指了指三轮车上的野猪道:“今儿进山,恰好打了两头猪,我爹让把大的分了,小的给你们送来,说你们守卫国家辛苦了。”
战士们听了这话心里热乎乎的,但还是坚定的摇头道:“这可使不得,我们是有规定的,绝对不能拿百姓的一针一线,这是纪律!”
小金想了一下问道:“那如果是你们帮助了百姓,然后百姓送来的锦旗,你们是不是不会拒绝?”
郭班长不解道:“那是荣誉,自然不会不接,但我们也没有帮助你们什么,你们也不用给我们送锦旗啊。”
小金指了指山洞说道:“里面是我家的祖先们,多亏了你们这些年的看护才让他们一直得到清净没人打扰,这些是我们家的谢礼。”
郭班长赶紧摆手道:“且不说我们本来并不知道,也就不曾出过什么力,单说里面不少都是我们的战友,看护他们,让他们安睡,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哪里需要什么感谢?”
小金摇头道:“到底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再说,今天我爹带人修河堤,战士们可都一点儿不求回报的帮忙了。”
“你们能帮我们,我们自然也要表示一下才能心安,都说军民一家,哪有活一起干,等我们吃肉你们却光看着的?”
“更何况,胡家向来拥军,当年能倾家荡产的支持革、命,如今区区一头小猪,又没花一分钱,哪里值得推据了?”
说完,自己动手将猪拎下车,说了一声:“我爹交代给你们,要是送不出去我回去还得挨骂,我不管,东西给你们了,你们自己处理吧。”边说,边等着三轮车就走了。
郭班长叫了两声,小金权当没听到。
后面的小战士问了一声:“班长,这怎么办啊?”
郭班长对着小金的背影敬了个礼,小战士们一看,赶紧跟着行礼,放下手之后,郭班长道:“送到炊事班去吧,明天加餐!”
早就被猪肉馋的直流口水的小战士们一阵欢呼,郭班长又道:“一定要记住这份儿恩情。”
这年头,吃顿饱饭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奢求,更何况是需要肉票才能买到的猪肉,这二百多斤的猪肉,去了头蹄下水,那也得一百六七十斤重,不算票也得一百多块钱。
两块钱能请人下馆子搓一顿的年代,一百多块钱,那是一个正式工三个多月的工资,小战士们自然是知道的,当即点头应答,以后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的。
为了防止猪肉变质,炊事班的战士们大半夜的起来加班,却非但没有一丝一毫抱怨的,还各个兴高采烈,跟胡家窝棚的村民如出一辙。
毕竟,当兵的确实能吃饱,但也只是能吃饱,肉却很难能吃到,更何况是大口吃肉了。
小金到家的时候,胡财已经起来了,小金一看,行了,干脆再把那半头猪送到孤儿院,等回来的时候再补觉吧。
好在那孤儿院离胡家窝棚并不是很远,一个来回儿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小金和胡财到家的时候,王月英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清汤清水的菜糊糊和几个苞米面儿饼子,小金吃的倒也香甜,尤其是那肉酱,小金赞叹道:“娘,这是什么肉酱?咋这么好吃?艮啾啾的,比油梭子还香。”
王月英笑道:“个傻小子,你又不是没吃过,这不就是猪肺子打的酱吗?”
小金愣了一下,猪肺子不是喂狗的吗?人也能吃?
王月英显然是误会了,说道:“你娘做这个肯定没这么好吃,这是你婶子的手艺,臭小子嘴还是这么叼。”
一旁的王月兰道:“就是过油之前得来回抄几遍,再挤干净,哪有什么特殊的,我也就会做这一样。”
小金回神儿,翘着大拇指道:“真没想到婶子还有这手艺!”
老根儿叔有点儿嘴欠地说道:“可拉倒吧,你婶子这些年,做啥都没滋没味儿的,也就做这个的时候能下饭。”
小金一看眼睛都立起来的王月兰,二话不说就往一边撤,免得自己被误伤。
果然,老根儿叔立马龇牙咧嘴的讨饶,王月兰一边儿拧着老根儿叔腰间的软肉,一边儿冷笑道:“成,你以后就天天捧着水井灌饱肚子吧,要不就谁家的饭好吃,你去谁家吃,老娘还不伺候了!”
这里没有外人儿,王月兰也不用顾忌什么。
胡财二话不说,端起碗喝菜糊糊,用碗把自己的脸挡的流严,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老根儿叔有些幽怨地看着那对儿一点儿不仗义的父子俩,嘴上却道:“我这辈子就吃得惯兰子做的东西,别人家做的再好,一顿两顿的还成,但一天吃不着你做的,这嘴里就觉着没味儿。”
王月英被逗得噗嗤一下笑出声了,王月兰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给了老根儿叔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儿然后松开了手。
见危机解除了,小金这才坐回来,看老根儿叔冲自己翻白眼儿,小金眯了眯眼睛道:“婶子......”
老根儿叔一看这小子要使坏,最主要的是,只要这小子使坏,依照自己媳妇儿的德行,不用说也知道自己可能又要挨掐。
于是,他手疾眼快的将饽饽塞到小金的嘴里道:“二宝子,你拿锅贴蘸这酱,再加上葱跟生菜,那味儿道才是绝了。”
这是变相讨饶了,王月英赶紧憋着笑道:“二宝子,你好好吃饭,别跟你叔闹腾,一会儿吃完了赶紧睡觉去。”
老佛爷发话,小金哪里敢继续嘚瑟,赶紧应了声好,这才专心吃饭。
老根儿叔也是个不记仇的,这会儿又问道:“昨儿你给喝的那酒还有没有了?要是有,一会儿我拿回去点儿。”
王月兰白了他一眼道:“成天就知道灌猫尿,看着酒就走不动道,你干脆直接睡在酒缸里别出来得了。”
小金看着窝囊的老根儿叔,赶紧打圆场道:“婶子,你不知道,那酒是好东西,不仅能养身子还能美容,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坛子,你跟我叔没事儿的时候喝点儿,对身体好,等喝完了我再酿。”
王月兰摇头道:“可别糟蹋粮食,这年头粮食金贵,哪有那么些东西给他们酿酒?二宝子,婶子跟你说,这事儿可不能惯着他们,给他们尝了味道就不错了,还想天天喝?”
她没喝过,并不知道小金酿的什么酒,只以为也是粮食酒,这酿酒用的必须是上好的粮食,这吃都吃不饱,还敢拿粮食酿酒,这不是祸害人吗?
小金解释道:“婶子,我这是跟人陶登来的果酒的方子,是用野果子酿的,也叫百果酒,不用粮食。”
听说不是要祸害粮食,王月兰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说道:“那也挺费劲儿的吧?你给你叔整点儿就行,我就不用了。”
小金摇头道:“没什么费劲儿不费劲儿的,咱们自家人想喝,哪有那么多说道?再说,我酿酒的时候,只要顺便多做点儿就是了,您就只管喝就行了。”
王月兰也是个爱酒的,当即也就不推辞了,就在这时,栅栏外边儿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小金哥哥在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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