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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云嬷嬷只是在固定的时间段发疯,于是,慧娘慢慢领悟出规则之后,就让云嬷嬷在自己的鬼蜮内发泄。

    所以,这个鬼蜮本来是为了控制云嬷嬷少造杀业的,慧娘也是尽力在缩小自己的势力范围圈儿,直到,那些人将他们的尸骨炼入沙阵之后。

    便是向来柔顺善良的米慧娘,也崩溃了,于是,她开始纵容云嬷嬷去行凶,只是,在沙阵中,便是慧娘的鬼蜮也不好使,他们的鬼气很快被吸走了。

    就在慧娘觉得自己跟云婆婆要消散了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的就会有些零星的能量给她补充鬼力。

    为了保住云婆婆,所以慧娘直接将容婆婆锁在自己的鬼蜮内,只是,鬼蜮是生前不甘和怨恨形成的一个异空间,它会时不时的就重复一遍发生的事情,这也就刺激的云婆婆越来越崩溃。

    只是,那一点儿能量的供应实在不足以给慧娘多大的帮助,等她们后来因为添江岔子无意识破了沙阵的时候,慧娘差点儿要连鬼蜮都维持不了。

    最后只能试着帮云嬷嬷使用鬼蜮的力量做迷惑阵截杀过路的人,然后吸取那些鬼气。

    小金来到轿子处,掀开轿子的帘子对里面的小女孩儿道:“说说吧,你现在这是何意?”

    轿子里的米慧娘对于小金找到她并不奇怪,或者,她本就是故意的,今天并不是初一,本来是可以不必重头让云婆婆再经历一遍的,可是,为了让小金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米慧娘冷冰冰地道:“只是想要告诉你莫管闲事儿。”

    小金笑道:“那我要是不呢?你不会觉得就这半吊子的鬼蜮能困住我吧?”

    米慧娘摇头道:“慧娘不敢这样想,只是,慧娘若是拼死一搏,那边儿的两位天师还有车里的人,也未必能逃得了好吧?”

    小金笑着一摊手道:“你们给人家守了几百年的大门,不会不认识主人家的气味儿吧?”原来,小金手里拿的正是一整片黑龙麟。

    米慧娘一愣,受不得龙气的威压,下意识地向一旁躲了躲,垂下眼问道:“道长这又是何意?”

    小金一挥手将龙鳞收起之后说道:“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你们主仆谁有本事靠近龙鳞玉符?”

    可能是感觉到了危险气息,之前还在路口四处冲撞的云嬷嬷突然飘了回来,正要下杀手的时候突然懵懵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儿了?”

    没等米慧娘说什么,云嬷嬷又开始犯起了糊涂道:“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赶紧往梅家赶,咱们姑娘跟姑爷成亲了就安全了。”

    接着又往结界的方向赶去,四处观察着驱赶四周挡路碍事儿的人。

    小金叹气道:“你这样又何必?自己遭罪还牵连着你的嬷嬷,在你的鬼蜮中一直受刺激,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消亡后化作聻,最后成为希夷,你觉得这很好?”

    米慧娘愣愣的看着早就浑浑噩噩的云嬷嬷道:“她现在这样糊里糊涂的,若是受刑怕也同样是要魂飞魄散的,与其那样,不如这样洒脱的活着,等她没了,我也就没有什么执念了,正好一起消亡。”

    小金看了两眼米慧娘,接着冷笑道:“这话你还是留着骗鬼去吧,你的执念若是这个嬷嬷会一直卡在结婚路上这一个节点儿?执念不消,你又如何肯消亡?”

    米慧娘不敢置信地问道:“我的执念不是云嬷嬷?”她想问小金,那自己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只是,这次小金并没有给她答案,只是淡淡地道:“你想要什么,只有你的心才能给你最真实的答案。”

    米慧娘在思考着小金的话,只是,时间稍久,她的鬼蜮就开始不稳了,小金见此,一道符直接打在云嬷嬷的后背上,就见云嬷嬷呆愣愣地站着不动了。

    看了一眼云嬷嬷,知道小金只是将她定住,并没有出手伤害,再加上此时云嬷嬷也折腾的差不多了。

    她干脆就一挥手,将鬼蜮连带着云嬷嬷一起收了起来,原地只剩下一个身上穿着红嫁衣,却光着脚的小姑娘站在原地。

    之所以光着脚,这是当地的习俗,出嫁当日,兄长或者父亲将穿着平日鞋子的女孩儿背上花轿,等到了夫家被丈夫三扣轿门之后,由丈夫帮着换上新鞋一起踏过炭盆儿。

    代表着这是一段新生,穿新鞋,过新的生活,所以,在出嫁的路上出事儿,米慧娘脚上穿的应该是一双平日的绣花鞋,不过,这个习俗只限于没裹脚的新嫁娘,三寸金莲是没有这个习俗的。

    小金叹口气道:“你至今不愿穿上平日里的鞋子,你心中一直放不下的是什么难道还不明显吗?”

    这话似是戳到了慧娘的痛处,当即一直保持着温和柔弱的小姑娘身上开始鬼泣肆意,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

    米慧娘冷冷地盯着梅家老宅的方向道:“当年,他四处求学,但但凡大儒都视他们这样的人为叛徒,不耻他们卖主求荣,好好地梅姓不姓,非得变成梅勒氏,只怕他们的老祖宗也是气得恨不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吧!”

    “最后还是我爹,作为当时国子监监丞,可怜他一直受到排挤,又觉得他本性不坏,还说什么歹竹也能出好笋,不可出身论英雄,将他直接收入门下成为大弟子。”

    “但根子都坏了的人家又怎么能教导出好的后代?我不怪他失约,只恨他假仁假义,若是一开始就悔婚,我也能理解。”

    “哪怕就是当日他不同意姑父和姑母的提议,直言相告我也不会恨他,只怪自己命不好罢了。”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到了那个时候还口蜜腹剑诓骗我们,以至于临死还要受到他祖母的羞辱,到死还要被世人唾骂为不知羞耻。”

    眼看着这冲天的怨气马上要冲破他设置的结界,让过路的车辆行人看到他倒是小事儿,可一旦被鬼气冲了,那轻则受伤倒霉,重则性命不保。

    小金一个剑诀甩过去,米慧娘身上的鬼气终于平稳了,只是,米慧娘此时的样子却极为瘆人,她怨怪地看着小金道:“难道天师觉得慧娘不该怨怪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叹口气,小金道:“你难道就没想过这些年供养你的香火从何而来?怕是你自己不愿意去面对,怕知道真相后,自己一直以来的仇恨变成了笑话吧?”

    米慧娘先是震惊,接着又是一阵瑟缩,她喃喃地问道:“您,您是说......”

    再次叹气之后,小金道:“想要知道什么,跟我过去就是了。”说着,他站在那处缺口处,对着桥墩下面打了个法决,一根银簪出现在小金手里。

    米慧娘大惊失色道:“你,你怎么知道,怎么拿到它的?”

    小金道:“我早就知道你的寄身处,也早就知道它的位置,甚至还知道,那几个当年的修士的后人到这里来找得就是这跟簪子,为得就是控制住你。”

    米慧娘一看自己的寄生物已经被小金拿到手了,当即也不去抢了,直接道:“我不是叶赫家

    的人,跟龙脉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之所以把我也添进沙阵中,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我直接化作了厉鬼。”

    “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去报仇的,去梅勒府上找梅勒老夫人,还有但是羞辱打骂,以致云嬷嬷神志疯癫的那些人报仇。”

    “被那些道士发现我的存在之后,因为当时还没有能力很好的掌控鬼蜮,虽然我怨气冲天,但跟他们打起来的时候还是束手束脚的。”

    “最后一个不查,我地寄身本体落入他们手中,就在我想要自爆拉他们一起陪葬的时候,他们跟我做了一个交易。”

    “彼此以心魔发誓,我自愿封印百年,他们保下姑姑家小表哥一命,最后,小表哥男扮女装,带着府里不够斩首的两个小侄儿,以我的名义离开了这里。”

    “他们想要借着我自我封印的时候,将我放在沙阵附近磨砺,等我受不住刺激崩溃的时候,这就是一件刚刚好拥有器灵的阴灵器,还是能攻击能防御的上品阴灵器。”

    “我又怎么可能他们说什么信什么,所以,就在靠近沙阵的时候,我就直接自己一滚,进入了沙阵,便是死,我也不会便宜了他们。”

    小金了然地点点头道:“这些人的祖上,家里应该是有相关的记载,云嬷嬷出来行凶的时候,他们大约就猜到了是沙阵被破,冥器出世了?”

    只是,他又面带疑惑地问道:“这些人,我看了一下,都是没有什么道行的,他们老祖宗尚且对付不了你,他们又是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控制你呢?”

    米慧娘闻言,气得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他们趁着我履行诺言,自我封印地时候,在簪子上做了手脚。”

    “他们本来是打算,随时到沙阵附近召唤出来我寄身的簪子,查看我灵识的情况,只怪我当时年幼,彼此签订契约的时候,也想不到更多的,这才被诓骗着签了卖身契。”

    小金安慰道:“出事儿的时候,你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

    米慧娘听后,心里总算好受点儿,又恨恨地道:“不过,他们也没捞着好,我滚进沙阵之后,上面的阵法就被沙阵抹除了,那反噬地力量足够他们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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