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歆唇畔漾着浅浅的笑意，眼神落在林景深眉眼处，冷淡又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她告诉自己没必要介意他怎么样，这份感情本来就来的莫名其妙。
她该坦然面对的是自己的心，她是喜欢他，但也没到为爱痴狂的地步。
她想她真没理由在这里暗自伤神。
沉默了会，唇角弯起漂亮的弧度，她问：“你呢？有几个前女友？”
林景深蹙了蹙俊朗的眉头，轮廓冷硬淡淡道：“我没有谈过恋爱。”
唐歆忽然想起真心话大冒险那天他的答案，笑眯眯地问：“你不是十四岁？”
林景深漆黑的眼眸弯弯的弧度，低低地笑着，没回话。
唐歆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他笑着的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问：“你笑什么？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林景深温热的指腹拂过唐歆柔软的手心，如同被羽毛划过，激起唐歆心尖酥麻。
闻言，他低眸，一双黑眸温润有光，慢悠悠地说道：“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确实有个前女友。”
“…”
唐歆眉目间不自觉地冷淡了下，是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冷然。
她沉默了，没有说话，眉头皱起。
林景深的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嗓音哑了几分：“你想不想知道她长什么样？”
唐歆手指慢慢收紧，沙哑着嗓子闷闷地回道：“没兴趣。”
林景深却说：“你见过她，还夸她很漂亮。”
唐歆心下一紧，想到了病房里的顾安安。
可他们不是兄妹吗？
有悖伦理啊。
唐歆想问，又不想开口，索性闭上了眼睛。
林景深垂下眼皮，喉结微动：“你睁开眼睛，我给你看看她。”
他摩挲着她掌心的手突然抽走，她的心猛地空了下。
她想装睡，他唇角扬起，笑意缓缓蔓延到眼角。
唐歆不争气地睁开了眼睛，他没有拿出手机，只是盯着她。
她看着他调侃笑意的眉眼，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老男人，还有这恶趣味。
林景深笑了起来，眼角眉梢藏着温情，他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说：“她好看吗？”
唐歆仰眸看着林景深的手，五指白皙纤细，节骨分明。
她见过不少漂亮的手，这是一只目前为止她见过最漂亮的手。
一双拿手术刀的手，不但漂亮，还能救人。
唐歆起初没明白林景深的意思，好半天她才回味过来林景深话里的意思。
明明是个很暧昧的玩笑，却被林景深说的那么淡然。
“你以为我会信？”
林景深微微一笑：“为什么不信？”
唐歆觉着大晚上聊这些有点暧昧，其实他是不是处，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该全身心接纳他，计较有的没的，只会徒增烦恼。
她说：“没有啊，我就觉得像你这样的帅哥吧，上学的时候应该有不少女孩子投怀送抱的。”
她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当时卢振宇身边的那几个花花公子，没事就瞎得瑟谁谁谁拿了一血。
唐歆为此还和卢振宇闹过别扭，她不喜欢他和那些人走得太近，更不喜欢他们把女孩子当玩物一样的。
仗着自己好看的皮囊为所欲为。
林景深眉眼柔和，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意浅淡：“没人喜欢我。”
唐歆又觉着林景深是在开玩笑了，就他那张脸，随便勾手，不就有妹子了。
她理解的是，林景深没有喜欢过别人。
她抬眸，平静道：“顾安安呢？”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的大脑里只有这个人的名字，问出来，纯粹是没经过思考的。
林景深浅笑瞬间消失，面部轮廓绷紧，唐歆觉着顾安安可能就是林景深的底线了。
她也挺难过的，她不喜欢林景深对她撒谎，即便是告诉她顾安安就是他前女友，她又能如何。
偏偏他不愿意跟分享过去，这样的感情，自己又怎么给自己安全感呢。
她想，也许他只是在逃避过往，她不该一次又一次地揭开他心底的伤疤。
想到这，她内心泛滥的同情心，压得她难受。
林景深抿直了唇线，冷冷地说：“我和顾安安什么也没有，我不想提起她。”
唐歆的心脏突然疼了一下。
他的过去，她没办法改变什么，他的未来，她又像是挤不进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谈这恋爱干什么。
林景深喉尖滚动，沙哑着声音接着说：“唐歆，我冷。”
唐歆知道他这是想起了些什么痛苦的回忆，她伸出手抱住了他。
缓缓收紧胳膊，手上的力道加重，指节微微泛白。
她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想，有一种荒诞的寂寥，让人觉着难受。
她觉着自己该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是有权利知道的。
往往真相充斥着伤感，她忍住了所有的情绪。
唐歆抿着唇，黑眸冷淡，望着那瓶摆放在中央的矿泉水瓶，还有被她掀开的被子，孤独感愈发浓烈。
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唐歆疲惫了，累了，不想再想了。
她睡的昏昏沉沉，没什么心思去思考没有答案的问题，沉沉地睡去。
林景深拧眉，盯着她姣好的五官看，敛眉，叹了声气。
他早就知道她的那些前男友，最早认识的时候就听她提过，也不能说不介意，只是觉得也没吃醋的必要了。
况且今晚她说得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看着她沉睡的模样，他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喜欢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了。
刚开始，他确实很想很想动她，不知怎么的，他就忍住了。
终究是不忍伤害她，在没有把握之前，他不该也不能动她。
她美好得像个瓷娃娃，应该永远美好，而不被沾染世俗。
有些东西，一旦脏了碎了，很难回到最初。
次日，唐歆醒来的时候，林景深已经没在房间里了。
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凉的，说明他走得有一会儿。
唐歆下意识去看他的行李，还在。
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穿戴好，去找林景深的路上却碰上的詹筱雅。
唐歆没打算和她说话，被她拦住时，唐歆眼底闪过清晰易见的厌恶。
詹筱雅也不在乎，她几乎带着哭腔说的：“唐歆——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唐歆心寒了下，这厮还惦记呢。
错身准备离去，詹筱雅都要急哭了，语序快速：“我和小莉的微博沦陷了，全网都在骂我们，说我们推广的产品有质量问题。”
唐歆想这跟她有毛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