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快追,追上那辆马车”
眼见礼部侍郎张敬钰驾车远遁而去,老太监吓得声音都变尖起来,带着小太监们在身后狂追不止,可他们孱弱的身躯方才赶路已经筋疲力尽,哪里还追得上受惊的马车?
张敬钰可是玩了命地在用马鞭抽打,自己依靠在马车上都差点被摔下来,哪里还可能让这些阉人们追上去?
“张侍郎,你想造反吗?”
马车中的老皇帝终于惊吓出声,言语中带着训斥与质问,开口说出一句。
“是又如何?”
“朕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这样待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呸!”
张敬钰大骂不止,“你这昏君还敢说待我不薄,方才我老母与女儿不过是想一同乘车,都被你这狗皇帝给赶下去,你凭什么说待我不薄?我张敬钰可以为你这狗皇帝效忠到死,可我的家人凭什么就要被丢下等死?”
“我连家中唯一的马车都愿意送于你用,你就是那般回报我的?”
老皇帝哑口无言。
张敬钰却不打算住口,继续讥讽道,“于私你对臣下如此残忍,于公你又为大辽做了何事?多年来你放纵太子与二皇子的斗争,导致群臣们不得不站队,不少为国效命的人因为得罪了太子或二皇子,都被贬谪出了朝廷,导致关键时刻朝廷无人可用,你还想说什么?”
“上谷援军前来救援,你勒令士卒们不许出城助战,结果上谷援军几乎全军覆没,突厥人这才破了城池,你作为皇帝不思社稷安危,只知居于深宫中与妃子们嬉戏玩闹,若不是你多年来荒废朝政,我大辽又怎么会到这般田地?”
一连串的批评让老皇帝面子上挂不住,马车中传来阵阵咳嗽声,老皇帝缓了一下,才厉声训斥道,“张敬钰,你是臣子,吾乃帝王,你没资格批评朕!”
张敬钰大笑不止,终于是缓缓停下马车,“我没资格,那就让突厥人来批评陛下吧!”老皇帝听闻此言,撩开马车的帘子朝外面瞧了一眼,就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马车被清一色的突厥骑兵所围住,这些突厥人手持弯刀眼带寒光,已经朝这里逐步逼近。而在远处,则有一名突厥头领骑在战马上发号施令,老皇帝虽然眼拙,却也记起了此人是谁!
一时间,老皇帝心如死灰,坐在马车上双脚如残废一般,再也无法抬起来,只能绝望地看着车外的突厥骑兵到来。
“什么人?”
突厥骑兵抽出弯刀准备结果了张敬钰,却不料张敬钰走下马车直奔突厥骑兵而去,“在下大辽的礼部侍郎,马车中是我大辽皇帝。”
突厥骑兵将信将疑,立即把消息汇报给阿史那.必鲁,阿史那.必鲁得知以后骑马奔赴到马车前,命人把马车中的老皇帝给抓出来,借着火光照亮瞧上一眼,立马就得意地大笑起来。
“是他!”
“草原上的汉子们,你们快看,这个老家伙就是辽国皇帝!”
“把他给我拉出来。”
无数突厥骑兵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老皇帝在众目睽睽下无比窘迫,尽管想摆出皇帝的架子来施压,却终究是碍于突厥骑兵闪着寒光的弯刀,一下跪倒在地,不断地乞求饶命。
“阿史那.必鲁,你饶过朕吧!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哪怕是幽云之地朕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朕离开。”
阿史那.必鲁居高临下,一脸不屑地问,“我要什么你都给我是吗?”
“当然。朕乃天子,一言九鼎,自然是不会骗你。往昔你到我辽国太学学习,朕可没少托人照顾你,现在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阿史那.必鲁笑了笑,看着老皇帝灰头土脸的模样,回应道,“那是自然!你对本王子那么照顾,本王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本王子想要你的妻妾和女儿陪本王子侍寝,你也愿意给吗?”
老皇帝愣了一下,目光中闪现出一道杀意,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又立即哭诉起来,“阿史那王子,朕乃一国之君,你不能这般待我啊!若是你喜欢朕的女儿,朕可以将她嫁给你,可以让她去漠北陪你。”
提及漠北,阿史那.必鲁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声音也变得冰冷,“不知你们辽国的远征军如今是否已经攻破了王庭?若是我突厥大军回援的话,恐怕你辽国远征军必败无疑!”
老皇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只能不断点头哈腰说突厥人的好话,“突厥骑兵纵横漠北无敌手,远征军必然不会胜利的。”
阿史那.必鲁默不作声,只是冲属下招了招手,而后两名突厥士卒就把太子萧肃给带了上来。老皇帝此时见到萧肃可谓是激动不已,然而看到萧肃满身伤痕,连脸上都是被抽打的血痕之后,吓得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很快,一支突厥骑兵队伍来到阿史那.必鲁面前,为首的将领上来给阿史那.必鲁报告,“禀告王子殿下,辽国皇室多半已被我大军擒获,现关押在皇宫里,请问王子殿下该如何处置?”
老皇帝面色惊惧,而后又绝望不已。
只听阿史那.必鲁开口回道,“命令将士们把皇室男丁全部关押起来,严加看守,不能有任何疏漏!”
“至于女眷的话,把她们都关在后宫中。告诉将士们,今夜后宫不必派人值守,凡我辽军将士皆可自由出入!”
“啊?”
老皇帝几乎疯了一般打算上去恳求阿史那.必鲁,却被一旁的突厥士卒一脚踹倒,太子倒是跟老皇帝不一样,只是冲着突厥王子阿史那.必鲁叫骂。
“畜生!阿史那.必鲁,今日你对我辽人做的,来日我辽人必定会加倍偿还给你!此仇不报,我萧肃誓不为人!”
听到这话,正打算离开的阿史那.必鲁止住战马,冷冷地回了一句,“你不会有机会了!”
“来人,把这辽国太子给我拖出去砍了!记住,砍下他的头颅之后,一直要挂在京都南大门的城头上。”
这一夜,辽国京都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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