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个保姆虐待慕钦煜非说是我们家心晴指使的,你们慕家为了悔婚真是什么腌臜事都敢往我女儿身上栽啊!我今天来就想问个清楚明白,那个保姆呢?把她拉出来当面对质啊!
人呢?在哪儿呢?怎么?拉不出来吗?”
老爷子脸色铁青,没有把那件事放在明面上,是顾及时家老一辈的颜面,没想到这个泼妇竟然有脸倒打一耙。
时心晴装模作样地扯扯母亲的衣袖,“妈,你少说两句。”
“我就是说得太少了,他们才这么欺负人!你看看这一个个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样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是,你们慕家了不起,我们心晴高攀了,可结婚也不是我们死皮赖脸提出来的啊,是你们慕老爷子开的口,你们不让我们进,请问他同意了吗?”
母女俩仗着有慕盛德这座靠山,根本不带怕的。
她们很清楚,慕钦煜是老爷子的心头肉,不管今天再怎么胡来,只要时心晴能够治好他宝贝曾孙的病,他就一定会偏袒时心晴。
“二位既然想知道太老爷的意思,那不妨稍等片刻,先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相信他能转达太老爷想说的话。”冉伯四两拨千斤,纹丝不动。
母女俩一听慕昀袭马上就要回来了,脸色骤白,暗暗对视一眼。
“老东西!看你一把年纪敬你三分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你让不让?不让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夏思婉不由分说就去扯他,杵在外围不敢吱声的佣人和护士顿时不乐意了,老管家今年都七十多岁了,是水韵庄园“国宝级”的人物,万一伤着谁担待得起?
当即上前帮忙护着,想要拉开夏思婉。
可是夏思婉撒起泼来对着人又抓又打,他们不敢还手,只能生生受着,竟根本制服不了她。
拉扯中,冉伯被她一拽,狠狠撞到门框,闷哼一声,眼皮子翻了翻,昏厥过去。
“啊……冉老!”佣人们手忙脚乱地扶起冉伯,护士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夏思婉不以为忤,反而昂首挺胸地双手叉腰,“我看你们谁还敢拦!”
当即给时心晴使了个眼色,后者越过人堆,钻进慕钦煜的卧室。
所有人都愤怒地盯着她们,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可他们是下人,谁也不敢真的动手。
“等着瞧好了!等我家心晴治好你们小少爷的病,再来一个一个收拾你们!”夏思婉的手点着他们一个个的脑袋,笑得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在她看来,只要时心晴能进入房间,就已经成功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时心晴一坐到床边,小家伙就似鸟投林般晕晕乎乎地爬起来,直往她怀里钻。
“别怕,别怕,心晴妈妈在这里,没事了,谁也不能把我们母子俩分开。”
慕钦煜明明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了,却在被她抱住的一瞬间,露出一个淡淡的极其满足的笑容。
时心晴生怕众人看不见似的,抱着孩子傲慢地转向他们,展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亲眼见到这么神奇的一幕,围在门口的佣人和护士更不敢说什么了。
夏思婉用鼻孔蔑视着众人,“都看到了吧?我家心晴虽然不是慕钦煜的生母,但这孩子摆明已经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了,就算是慕昀袭回来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佣人们满心悲愤,是啊,只怕少爷回来看到这母子情深的一幕,也不会再追究什么了吧……
可怜老管家平白无故被打伤,这公道不可能讨得回来了。
“好了,妈,别吵着孩子。”时心晴和夏思婉本来就盘算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毕竟她要做慕太太,收买人心才是最主要的,不能做太绝。
夏思婉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也走过去看孩子。
她之前只是听时心晴描述慕钦煜很依赖她,没有亲眼见过,心里始终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外面的人都知道,这个傻子不亲近人,就连最宝贝他的慕老爷子也没享受过“特殊待遇”,更何况她家非亲非故的时心晴了。
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夏思婉格外得意,时家老太太一直嫌弃她的出身,说她不修德行,没有教养,可偏偏就是她这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却生出了一个慕家的主母,看以后谁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拿家世说事!
“这个小傻子生得的确漂亮,可惜了,还是个哑巴。”
“虽然智力有问题,但分得清谁好谁坏,他既然把我当做亲生母亲,我自然也会视如己出。”
才怪。
时心晴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这傻子只有现在才有利用价值,等她嫁给慕昀袭之后,他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委屈你了,闺女,替人养个低能儿,人家还不待见你……”夏思婉突然扬起音调朝门外嚷道,“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门外的佣人气得磨牙凿齿,目眦欲裂。
骂他们就算了,张嘴一口一个“傻子”、“低能儿”,简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虽然小少爷不聪明,也不会说话,还总是爱乱跑,每次找他都找得鸡飞狗跳,但他们都是打心底里爱护他的,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有问题的小孩。
但这个泼妇实在欺人太甚!
如果不是指望着时心晴能够让慕钦煜的病有所好转,他们真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妈!
“给我倒杯水来。”时心晴吩咐道。
佣人们不想服从,都不约而同地站着没有动。
人堆里却忽然挤出来一个平时负责照料花园的中年园丁,他端着温水和热茶,满脸堆笑。
时心晴一边柔声安抚着怀里的慕钦煜,一边看了他一眼。
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不透明的药盒,取出一粒粉红色药片,正要喂进小家伙的嘴里,忽听有人制止道——
“等一下!”
说话的是一直负责看护慕钦煜的小护士,“时小姐打算喂小少爷吃什么?还是先拿给医生看看吧?”
“你什么意思?”时心晴不悦地瞪向她,“这是我花高价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特效药,治疗小儿发烧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