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画纸展开,纸上一名美丽的少女出现在夏伯溪眼前。
俏丽的眉眼间透着机灵和淡淡的笑意,似是知道有人在偷看她。
夏伯溪最后一次见乐遥是在十年前,十五岁的他听从父皇命令,前去沛国参加沛国皇帝的寿宴。在宴会开始前,他在后花园里遇到了当时仅有八岁的小公主苏问暖。
当时的他看着自己尚且年幼的太子妃正抱着树干往上爬吵着要捉蝉那一幕,简直是哭笑不得。太监宫女们在地上让她下来,吵得她一个没抓住就要掉下来,幸好他眼疾手快飞身上前一把接住了她。
夏伯溪想着,如果自己当时不在,他这太子妃摔到地上,大概会乖几天吧。
不过,如果他当时在却故意不去接住她,更大的可能就是自己会因为袖手旁观而内疚好久。
还好他在。
那天的阳光和花香他永远也不会忘,在这种思念和眷恋中,他天天在等着她长大。
若不是因为他身中剧毒,想必此时她已成为他的太子妃了。
想到这里,夏伯溪的眼神暗了暗,他一定要找出凶手,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看着花香中巧笑倩兮的苏问暖,夏伯溪眼中的阴霾才散去了些,并且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又看了一会儿,夏伯溪才将这张画像收好放到自己的心口处,接过景奴手中的另一张画像。
“公子,雁奴说知寒太子提起过乐遥公主平日里出宫,经常会女扮男装,扮成各种形象,所以他特意向知寒太子取了两幅画像,一幅是宫装图,另一幅应当就是民间图了。”
“嗯。”夏伯溪听到景奴的画,微微点了点头,打开了另一幅画像。
果真,和他猜想的一样,小丫头一直在他身边,他竟然还派人出去找,真是太蠢了。
夏伯溪看着画像中男装的苏问暖,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天天在身边提醒他他有多蠢。
明明一直在他身边,他却没认出来。
苏七,苏问暖,他的太子妃可太优秀了,女扮男装把他骗的团团转,还稀里糊涂的拜了把子。
夏伯溪有点难受,一下子从夫君变成了大哥,心理落差有点大,让他一时间难以招架。
在一旁的景奴看着夏伯溪脸上的表情,满脸疑惑。
“公子,您怎么了?难道您遇见过男装的乐遥公主吗?那您知道她在哪里吗,要不要我通知雁奴去接公主回京?”
夏伯溪挥了挥手:“何止遇见,关系还不错,并且,你也认识。”夏伯溪说着把手上的画像递给了景奴。
“我也认识?”景奴一头雾水地接过了夏伯溪递过来的画像,打开一看,当场愣住,“公子,这?”
“景奴器奴听令!”夏伯溪不等景奴发问,立即下令。
“属下在!”景奴瞬间回神,跪地领命。
“属下在!”器奴也从暗处出来,与景奴并跪一起,聆听夏伯溪的命令。
“景奴,本宫命你,就当今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不许向太子妃表露我的身份,也要装作不知道她的身份,依旧把太子妃当做苏七公子,不要拆穿她,让太子妃玩得开心点儿。另外,要时刻监督段二爷的举动,若是敢对太子妃无礼,赐揍!”夏伯溪一本正经。
“是!”景奴听到自己的任务一脸汗颜,让太子妃玩得开心点?赐揍段二爷?好……好吧。
“器奴听令,在后面的路上,着重保护太子妃,哪怕我出事,都不能让人伤太子妃一根头发。”夏伯溪霸气道。
“是!”器奴冷着一张脸,领命。
“起来吧。”夏伯溪下完命令之后,命二人起身。
景奴从地上起来,刚站起来就不见器奴人了。
他抬头找了找,大哥跟了多久了,他怎么一直都没发现?
正当景奴还在找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颗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有刺客!”景奴瞬间拔出剑,指向石头飞过来的地方。
夏伯溪轻笑一声:“好了别闹了,器奴,不要再欺负景奴了。”
景奴懊恼地收回剑,大哥老是爱捉弄他,偏偏他还每次都上当,他还是太弱了。
没了打扰,苏问暖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叫上段恩仇一起吃了早饭之后,就带着他和小花一起上街了。
一路上这里摸摸那里瞅瞅,似是一点烦心的事情都没有。
段恩仇可就不一样了,抱着苏问暖买的一大堆东西,凑到她身边,担心道:“三弟,你不是说今天告诉我你的计划吗?计划呢?计划买什么礼物给双儿姑娘做出嫁贺礼啊?”
“当然不是了!”苏问暖正在一个糕饼店里买糯米糕,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回道。
“那……”段恩仇还想发问,苏问暖伸出手喂了他一小块糕点。
“哎呀,二哥你放心,我们再玩一会儿,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找我们回去了。”
段恩仇吃完嘴里的糕点,问道:“谁会来找我们呀,找我们干吗?”
小花也是一脸好奇,她知道昨天晚上公子带着小云姐出去了,但是出去干什么她不知道。
“公子,小花也想知道。”小花给苏问暖拿着点心,笑着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吧。”
正在段恩仇和小花疑问的时候,就看到小云过来了。
“怎么样?”
“公子,那陈少鸣果然来了。”小云汇报道。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苏问暖吃掉手上最后一块糯米糕,得意道。
段恩仇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个小摊贩前,拿出一锭金子给小贩:“帮小爷把这些东西送到金福客栈,这是你的酬劳。”说完就跟着苏问暖回去了。
“这……”小贩还没来得及反应,段恩仇人已经不见了。
回到客栈以后,苏问暖看也不看一眼店里的官兵,以及坐在客栈一楼正中间位置的陈少鸣,径直往楼上走去。
“站住!”陈少鸣见苏问暖无视自己,生气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