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皇帝感兴趣地看向夏依若,“既是如此,那你便开始吧。”
说着,挥退了场上的舞女歌姬,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下的夏依若。原本见夏依若如此唐突地站起请求表演才艺时,提起一颗心的大司马,见皇帝神色之间并无不快,悬着的心也随着夏依若谢恩鞠躬的身影缓缓落了下来。
“若儿?”傅允萧不解的看着一旁的女子。
夏依若善舞,这是京城名门闺秀们都知道的,一曲蝶舞,有如彩蝶流连花丛中一般,轻盈飘渺,身形变幻莫测,舞步矫健又不失柔美。宛如振翅飞舞的蝴蝶一般,充满着生机和美丽。
这舞是她的独创,也是令她名满京城的舞蹈,可惜除了先前在她及笄礼上舞过一回,赢得满堂喝彩,留下许多遐想,让京城子弟们一时间为之疯狂后, 在无机会目睹。
本以为今日能借着机会,见一见这神秘的蝶舞是如何让京城少女们羡艳,贵族子弟们念念不忘。
等了一会儿,只见夏依若身穿一袭用如溪水般丝滑的云绣布制作的衣裳,点缀着颗颗细珠,上边印着七种不同的颜色,淡紫色的纱衣,笼罩在外,缥缈似仙。但她手中却拿着一只白玉箫,玉萧表层以浮雕的技艺,刻画着脚踏云彩,手握长箫的飞仙,衣着和她身上的如出一辙。
众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只有傅允萧见她这一身装扮,眼里荡漾开怀念的笑意。
“因天降祥瑞,小女子今日就舞一曲飞仙。”对着皇帝行礼后,夏依若缓缓摆出舞步,手里的玉箫轻轻抵在唇下。
随着第一道箫声响起,夏依若舞步也开始了变换。脚尖轻轻点地,一跳一跃之间,轻纱飞扬,恍若流动的云绣裳连带着七色彩印,衬托得夏依若宛如即将飞升的仙女,在一朵七彩祥云的衬托下,缓缓起飞。在光的折射下,身上的珠宝,如闪着金光的一般,让夏依若一如天上仙娥,神圣不可侵犯。
最后一个舞步轻盈落下,最后一声箫音宛如仙女手上的缎带,在空中渐飘渐远,但又好似始终萦绕在身边一般,让人久久回味。
“好好好!”首先站起来的是为女儿鼓掌喝彩的大司马,骄傲的抬头挺胸,自豪地看着女儿,眉目之间满是自得。
随着这一声叫好,犹在回味的大臣们立即回过神来,纷纷为这一舞而赞叹。
“夏爱卿,”皇帝眯着眼眸,满意的开口叫道。
“臣在。”大司马连忙鞠躬答应。
“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朕看在座诸位大臣皆是看呆了去,可谓一舞倾城。”皇帝笑眯眯的说,“我国能有如此善舞之女,朕心大悦,重重有赏,不知夏家嫡女想要什么赏赐呢?”
“谢陛下。”大司马和夏依若闻言,皆跪下谢恩。
“起身吧。”皇帝笑道。
“是,陛下。”两人缓缓起身,四周的大臣见此更是一片恭维。
听着四周对自己舞蹈的赞扬,夏依若歪头看了一眼傅允萧,只见他一脸赞许的看着自己,眼里的爱意,心里更是骄傲了。
转头撇向佟丝绾那边,本以为会看到两人羡艳的神情,去发现两人依旧你侬我侬的吃着菜肴,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看向她。
夏依若神情一冷,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对着皇帝鞠躬行礼道:“启禀陛下,今日宴会上,小女子曾听闻三王妃在闺阁时一舞让三王爷为之心动,这才有了求娶。如今两人夫妻和和美美,想那舞定是动人。”
“小女子心醉舞技,一直想寻个机会向王妃讨教一番,今日臣女并不奢求什么赏赐,但想让陛下给臣女一个机会,还请王妃不要推脱。”
“这……”皇帝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三弟护妻成狂,而且自己当初也不曾听闻佟丝绾善舞一说,夏依若的这个请求可谓别有用心。
“皇上,臣弟认为这等比舞,实在有损皇家颜面,本王的王妃又不是一介舞女,在宴会上其实他人说跳舞就跳的。”商玄珏脸色黑压压的站起来,说道。
“若夏小姐想学习舞技,不妨本王送你几个舞技。本王府里的舞姬一个个不比夏小姐跳的差。”
“你!”夏依若大小姐脾气瞬间暴涨,轻蔑的看向佟丝绾,“我看怕不是三王妃……不敢吧?”
傅允萧乘机起身道:“承蒙王爷厚爱,但王府里的舞女技艺怎能和堂堂大司马之女夏小姐相比? 倒是王妃未出嫁时,在下 也曾听闻王妃一舞可谓倾城,再舞可谓倾国。臣也想见识一番。”
“就是啊,三哥。傅大将军好不容易从边疆回来,又适逢天降祥瑞,王妃娘娘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吧?”商玄律玩转的手中的酒杯,淡然道。
“如此,臣妾便献丑了。”这么多人都发话了,若只是傅允萧和夏依若到还好,但是商玄律也是王爷,商玄珏再回绝到怕是会有人拿去做文章。于是佟丝绾施施然的站起身来,对着在座的各位和皇帝鞠了一躬,“还请各位稍等片刻。”
说罢,佟丝绾便缓步走去后方屏风。过了一会儿,一位侍女走出,“王妃请各位来到后花园中。”
众人虽然困惑,但也还是跟着侍女去了。
来到御花园,只见已经摆好了座椅,待众人纷纷坐好后,突然八段彩菱彼此包裹,从天而降,在御花园中央炸开来,向八方展开,一抹水蓝色的倩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犹如从天边掉落的一方蓝天,有似是从天上来到凡间的神女。
如玉的裸足,轻点花丛,舞的从容而舒展,仿佛遨游在无限的花海。娇美的面颊神情似忧似喜,一点朱唇,一抹粉颊,都像在诠释每一个舞步的寓意。
彩绸在风中飞扬,花瓣在四周旋转,纤细的身影像是在飞翔,又像是在漫步。九天玄女也不若如此吧。
一舞终了,众人久久未曾回神,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声打破这如梦似幻的景象。
“好一舞倾城,再一舞倾国。弟妹怕是这一舞便足以倾国!”皇帝喃喃道。
傅允萧望向佟丝绾的眼神更是痴迷中带着狂热。火辣的眼神看得佟丝绾颦眉,向皇帝行礼后,信步走向商玄珏,连一点余光也不曾撇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