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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多年了,父亲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得到祖母的欢心,原来如此,父亲的存在无时不刻提醒着祖母,她当年犯下的错,她的不贞。难怪上一世父亲逝世,祖母一点悲伤之色都没有。”佟丝绾打发了小云,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想着心事。

    她是一点也不伤心的,重活一世,她只在乎父亲母亲,至于佟家的其他人,应该在上一世就亲情已经尽了吧。

    想到父亲,佟丝绾便有些头疼。这么多年,父亲对祖母都是事事顺从,前几日祖母派人将在朝堂上的父亲叫回家,父亲也没有半点的恼怒。

    如果让父亲知道了,他不是祖父的亲生儿子,所以祖母这么多年对他才是这样不待见的态度,他该多伤心多难过呀。

    “小姐,该用午膳了。”小云眼睛红彤彤的进了屋子。

    佟丝绾见她这样,便柔声安慰:“你不必替我伤心,我并没有什么伤心的。只是这么多年一直不明白为何这样,现在明白了,也算是豁然开朗,没有什么伤心的。你这样眼睛红红的,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小云忙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小姐,我不哭了,您还有老爷夫人,还有奴婢呢!奴婢这一辈子都会陪在小姐身边的,只要小姐您不嫌弃奴婢愚笨。”

    “傻丫头,你不嫁人啦,什么叫一辈子都陪着我,等你到了年龄,我还想要给你好好的找个人家,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呢!”佟丝绾满脸笑意的往饭厅走去。

    小云羞红了脸:“小姐,您就知道打趣奴婢。”

    “我可是说话算数的,到时候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上一世小云跟着自己,最终惨死,这一世她一定要让她平平安安的嫁人生子。

    “小姐。”小云转身出了屋子。

    佟丝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因为心里一直想着如何开口告诉父亲,而始终静不下心来。

    在她看来,父亲虽然孝顺,但是却过于愚孝。这么多年,若不是有祖母出头,二叔一家的日子只怕是更难过。父亲对祖母的做法从来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这次分家的事情,若不是她受了委屈差点毁了清白,加之母亲的坚持,只怕父亲不会答应的。

    让父亲去接受这个事实,还不会难过,真是不好办。

    佟丝绾正想的入神之际便听到内室窗户一声轻响,接着她便看到有个黑影靠近自己。

    “嘘,是我。”那道熟悉的清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小姐,奴婢听到内室窗户响了,您没事吧?”小云紧张的声音传了进来。

    “哦,没事,应该是风吹的吧。你去将窗户关上就去睡吧。”佟丝绾淡定的冲着外面说了句。

    等到外面没了动静,商玄珏清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呵,没想到你的侍女这样警觉。你这里有没有止血的药。”

    佟丝绾这才发现他一直用手捂着左侧胳膊,忙穿了鞋子轻手轻脚的去拿了药箱过来。自从顾瑜名那次事情之后,小云很是自责,夜里便加倍小心起来。总是担心有人还想故计重施。

    “回七王爷的话,因为之前有人夜里误闯了我的房间,她们也是担心我的安危。会有点疼,七王爷,你忍着一些。”她声音低柔的解释,拿着伤药小心翼翼的往商玄珏的伤口上撒了一些。

    她感觉到这个素日里冷冰冰的男人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虽然因为商玄珏救过她几次,对他存着感激之情,但是瞧着他三天两头的就受伤,心里便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还是要远着这个男人一些。

    “你的心里是不是想着日后要理我远一些,嗯?”商玄珏低沉冰冷的声音传进佟丝绾的耳里,使得她的手不小心加重了力气。

    “被我说中心思就这样谋害我!”

    “七王爷说笑了。哪里的话呀,小女子我一个闺中女子,第一次见到这样流血的场面,难免有些紧张害怕,刚才一不小心就有些用力了,还请七王爷恕罪。我小心着些。”于是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商玄珏虽知道佟丝绾是在搪塞自己,但是看着她小心翼翼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也就不打算继续为难她了。

    “七王爷,包扎好了,你感觉如何?小女子毕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处理的对不对,您回去后还是找御医过来看一下。”佟丝绾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柔声说道。

    商玄珏对眼前的这个女子越发好奇,若是一般女子见到男子受伤夜闯闺房,应该会大声呼救的吧,她却是一脸淡然之色。

    而且在看到自己的伤口时,她也并没有表现出像普通女子那样的惊慌失措,而是很熟练的为自己清理伤口包扎。

    商玄珏不动声色的盯着佟丝绾的背影,她到底为何会这般不通呢?她为何对伤口的处理这样熟练呢?

    “七王爷,您喝茶吗?”佟丝绾将医药箱放好,手里提着茶壶走进内室。

    商玄珏被她的话问的禁不住唇角上扬,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同寻常,天色已晚,她不仅不害怕自己的清誉有损,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要和自己喝茶。若不是她已经有了婚约,他真的很想将她放在自己身边,好好的研究一下她的这份与众不同。

    “转告佟大人,近日在朝堂之上要多加小心。”商玄珏接过佟丝绾递过来的茶杯,缓缓开口。就当作是报答她今日为自己疗伤了,他心里试着说服自己。

    佟丝绾愣了愣神,难道是他得到了什么风声吗?可是素日父亲都是以皇上为重的,也并没有参加什么皇位之争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正想开口问个究竟,就见商玄珏已经跳出来窗外。

    这个男人哪里还有半分受伤的样子,就自己愣神的这一会功夫,他便神不知鬼不觉得走了。真是的,话也不说清楚,好歹自己也是给他疗伤了呢!佟丝绾心里暗暗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