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啊罗慧娘勉强地笑了笑。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精明干练,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罗慧娘将他让进店里,给他倒了杯茶。
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中年男人小心地说道:东家催得急,说我办事不利呢!
罗慧娘尴尬道:这怎么能怪您,是我实在不想去。
东家说,工钱不是问题,愿意在上次的价格上翻一倍,你觉得如何?中年男人急切地问道。
不是钱的问题,罗慧娘摇摇头:我哪有这本事
您这就太谦虚了,您这手艺谁人不知,镇上好多大师傅都比不过您呢!
罗慧娘为难地摇摇头:您就回去吧,我只想守着这个小店和我女儿。
这好吧,我先回去,您再好好考虑考虑。
那人只好无奈地告辞了。
李袅袅叫罗慧娘有些发愁,好奇地问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罗慧娘叹了口气道:咱们镇上来了一位富商,要盖一家酒楼,比镇上所有的酒楼都要豪华。
我也听说了,李袅袅点点头。
他们听说我厨艺还过得去,便想聘请我去做主厨。
那是好事啊,工钱肯定不低。李袅袅道:你为何不去呢?
小钰还小,我不放心出去做事,把她一人留在家里。罗慧娘慈爱地抚了抚小钰的头。
李袅袅点点头,若是要去酒楼做大厨,东家怕是不会同意让她带着小钰。
我只想自己开一家比现在这个大一点的铺子,能让小钰过得更好些,只是罗慧娘艰涩地笑了笑。
只是我娘没有银子。不等罗慧娘说完,小钰便接过话头。
李袅袅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店,确实小得很。只比小吃摊大一点,若是人多一点,根本坐不下,难怪肉摊老板说经常排队。
她心中忽然一动,一个想法悄然萌芽。
但李袅袅没有多说什么,她又与罗慧娘母女客套了两句,便拿着东西告别二人,往富商那里去了。
到了富商的住处,接待李袅袅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上去十分老实厚道。
姑娘稍等片刻,我去通传一声。男人很是客气。
李袅袅谢过,在厅上等着。
不一会儿,刚才的男仆推着一个轮椅出来了,轮椅上面坐着一个身型佝偻的人,带着一顶黑帽子,看不清面容。
这人想必就是富商,李袅袅虽然觉得这人有些怪,但也站起来行了个礼。
姑娘是从萝村来的?
富商的声音十分刺耳,嘶哑干涩,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他依然没有抬头,用帽子遮住了脸。
是的,李袅袅强压下不适的感觉,礼貌地说道:我们萝村听闻您要寻找一个供应食材的产地,特意派我给您送些样品看看。
噢富商并不急着看那些样品,而是示意李袅袅坐下说话。
男仆给二人奉上茶水,富商问道:萝村以前可是个很穷的村子,现在已经富足到可以供应外界了吗?
您以前去过萝村吗?李袅袅想借机套套近乎。
去过,那已经好多年前的事了好多年富商欲言又止。
以前萝村不与外界来往,您是有亲友在那里吗?
对,有几个老朋友我还在那住过一段日子,毕生难忘富商的语气很是沧桑,好似在回忆恍若隔世的事情。
原来您与萝村还有这样的渊源。李袅袅点点头道:现在的萝村可不一样了,您若是有时间可以同我一起回去看看。
是吗,变得怎样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了富商言语中透露着淡淡的遗憾。
恕我冒昧,您的朋友还在萝村吗?李袅袅问道。
他们都死了。
这句话一点说得冷冰冰的,让李袅袅听得汗毛倒竖。
死在一场大火中,那富商继续冷冷地说道:其实,我本应该是一个死人。
李袅袅心中觉得很是瘆人,强撑着笑脸道:您想必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还成了富商。
富商没有搭话,缓缓地抬起手,将帽子摘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李袅袅。
啊李袅袅吓得捂住了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新长出来的淡粉色皮肤与焦黑的皮肤斑斑驳驳地交织着,鼻子和嘴巴被烧得变了形,扭曲在一起。
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浑浊不堪,却死死地盯着李袅袅,她觉得那里面投来的是来自地狱的凝视。
吓着你了吧?富商将帽子重新带起来。
李袅袅极度震惊,感觉这人说不出的诡异,给她带来的这种恐惧,与之前经历的某次死里逃生相似极了。
她强迫自己快速镇定下来,想到刚才的那一声惊呼很不礼貌,她赶忙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太失礼了。
那富商摆摆手道:不怪你,是我这副面容太吓人了。
李袅袅很是尴尬,想着转移话题。
我这次带了一些我们萝村的肉禽样品,请您过目。
说着便将篓子往前放了放,富商示意男仆将篓子打开。
男仆抓出一只野雉和一只兔子,富商看了看道:萝村已经能养出这么好的肉禽了?
李袅袅道:不单是这些,我们的猪肉和蛋也供应充足,您绝对可以放心!
很好!这样的货品,我很满意,附近没有能供出这种好货的村子。富商点点头。
李袅袅一下子抛下刚才的恐惧,欣喜地问道:那您是同意和萝村合作?
是的,今天咱们就可以签下契约。
李袅袅心下大喜,连富商的声音都觉得没那么难听了。
男仆拿来写好的契书,李袅袅仔细看过一遍,觉得没有问题,契书上已经签好了富商的名字——余三河。
李袅袅签好自己的名字,将契书递给男仆一份,自己留了一份。
余老板,那我便回去准备准备,静候你安排。李袅袅起身告辞。
余三河让下人送她出门。
李袅袅虽然满心欢喜,但又觉得此事成功得太过容易。
就在她思索之间,只听得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哟!这不是萝村的大能人李袅袅姑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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